开了。

    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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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

    【20】

    这是我第二次走进这家婚纱店，依旧选择了那套婚纱，店员的化妆轻车熟路，这个流程也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但我的内心里却惴惴不安，我有预感有些事就要发生了。

    “雪儿，我去换衣服了。”学长拍拍我的肩膀，把他的衣服放到我的身边，就跟着店员走进了试衣间。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店员正在帮我更换头纱。

    她把我的发辫盘到头上，再用一个小小的皇冠发夹卡住，最后把头纱也夹住。

    “小姐，你真美。”

    “谢谢。”我小心翼翼地微笑，害怕破坏了精致的唇妆。对于美好的事物，我总是小心翼翼，包括爱情也是。

    真正得到的那一天，我反而失去了以往的勇气，因为我害怕失去这份本来不该属于我的爱情。

    其实我比谁都要清楚学长其实喜欢的是学姐，我只是卑鄙地利用了他的温柔。

    所以，我才敢告白，因为我知道学长一定不会拒绝我。

    得到之后，我又极度地自卑，每天都希望学长看着我，不要厌恶我，不要发现我的小心思，甚至还想用学姐来联系我和学长的感情。

    我也很卑鄙地利用了学姐的同情和善良，维持着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因为我知道只有当我们是三个人的时候，我才不会被排除在外。

    我是那么害怕，每天都战战兢兢。

    “嗡——嗡——”手机的振动声把我从恍惚中惊醒。是学长的手机。

    我把手机从学长的口袋里勾出来，就像一开始我做的那样。

    是学姐的电话——来电显示里“爱”这个字是那么的刺眼。

    手机在我的手心里振动，我看着它，只感觉到绝望。

    只要我一张口，我就可以把学长叫过来；只要是学姐的电话，无论发生了什么，学长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我为我自己这样的认知感到可悲又可怜。

    但是“学长”这个字如鲠在喉，我没有办法吐出来，也没有办法咽下去。

    求求你，快停下来吧。

    这样我就不必做出选择。

    我握住手机把它死死地摁住，像掐死一个人一样，手机在我的手里渐渐了无声息。

    鬼使神差地，我把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关了机，重新放回学长的口袋里。

    我都在干些什么？我绞着婚纱的下摆，纠结着，却无作为。

    “雪儿，到我们拍照了。”学长掐着自己的领结，调整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我坐在位置上，仰面看着他。

    他疑惑地走了过来，牵着我的手，把我拉了起来：“怎么了？”

    我回握他的手，十指交叉：“学长你爱我吗？无论我做了什么事还依旧爱我吗？”

    “当然啊。”学长用指头戳了戳我的额头，“都到现在你还在怀疑什么？”

    所以，学长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无论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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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

    【21】

    我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起飞的飞机，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城市。

    在和父亲讨论之后，我买了去维也纳的机票，准备去那里留学，恢复之后继续跳舞。

    其实，我觉得我很对不起我的父亲。一睡就是五年，醒来之后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我看着父亲斑白的两鬓和日益弯曲的脊梁，却还要在我的身边忙前忙后，又要帮忙申请留学，又要帮忙收拾行李。

    “早点离开那个小子好啊，我们艾家的姑娘从来不依赖别人。”父亲虽然絮絮叨叨，抱怨着他，脸上还是笑呵呵，“都要结婚了，我们小艾才看不上呢。”

    在告别了家人和朋友之后，我一个人待在候机室，低头玩着手机，闺蜜知道我要离开来不及来送我，只好在微信里给我发了个红包。

    我刷着朋友圈，看着大家的动态。指尖停留在雪儿的最新发的朋友圈上，她发了一张婚纱照的自拍。

    终于要结婚了，作为她的学姐，我怎么样也要给她包一个红包。我看着她照片上幸福的笑容，也忍不住笑。

    但泪水却不听话，一滴一滴地打在手机屏幕上。

    我也是和远志拍过婚纱照的人，有什么好哭的。我擦干眼泪，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指环，我已经不会忘记了，我已经够幸福了。

    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起飞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点开远志的电话，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见他的最后一面。

    如果接通了，我该说些什么。

    “我要走了，不要来找我。”

    “我现在就在机场，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手忙脚乱地把界面按掉，最后还是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还有半个小时了。

    我看着界面，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打出去。我不想把我这么软弱的一面暴露在他的面前，我也不想在他的面前的流泪。

    我才不要做这种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着想见上一面的女人，我要把最坚强的一面留给他。

    可是，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

    我想亲口对他说一句我爱你，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我只说一句我爱你，就会挂掉电话，应该也是可以的吧，应该也算是坚强吧。

    我把电话打了出去，却没有人接听。我的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我只好编辑了一条短信，告诉雪儿我走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吧。上天都注定我们有缘无分。

    我轻轻地亲了手机锁屏上我们的合照，那个时候我们还那么年轻，一晃五年就过去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无忧无虑，天真地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那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些事情我已经不会再忘记了。

    这就够了。

    我把手机关机，义无反顾地走进了登机口。

    再见了，我的最爱。

    再见了，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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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

    【22】

    等我冲进病房的时候，小艾已经不见了。我问护士，护士只是平静地告诉我，她已经出院了。

    我疯了一样地找她，打她的电话，发短信，发微信，问她的家人和朋友，却一直都石沉大海。

    天色再次黑暗，冬天的精灵降临大地。

    医院的天台寒风凛冽，我看着黑暗的大地，在尽头我看不到希望。

    雪儿站在我的身后，头靠在我的背上，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我感受到她躲在我的背后流泪。我感受到温暖再一点一点地消逝。

    “学姐……为什么要离开我们？”雪儿抽泣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们三个人不好吗？”

    我比谁都知道理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