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女孩挑眉。
陈文道会来?叶朦有点儿出神,思绪正交织互扯间,他到底是真来了。
他来得好像挺急,匆匆奔来,呼吸紊乱,一来,便径直走到他女儿身边,蹲在女儿跟前,双手捧住女儿的面颊,虽是埋怨,语气里却满是关切:“怎么出来了涵涵?!感冒还没好彻底呢!”
他女儿将他的大手甩开,他却转而去轻抚她的头发,很温柔,满是呵护。
“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爸爸给你买,等病好了,再出来,乖。”
他女儿继续冷漠,但嘴唇却不自觉嘟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坐吧,见见你的老熟人。”
陈文道这才反应过来,坐在椅子上,视线才注意到了叶朦。
叶朦的视线也毫不避讳地直直投向他。
做他的女儿应该挺幸福吧。原来,这世上真有女孩儿被当成公主养大。叶朦眼睛有点湿,强迫自己将矫情的酸涩咽下。她再次看向他,他还是老样子,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几天不见了就瘦了。
陈文道女儿开口:“给你们个机会,把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好给我说道说道,过了这个村儿,你们就再没洗白的机会了,我保证!”
陈文道转向女儿:“是这样的宝贝,那天晚上我遇到她,她好像迷路了,身上又没有钱,我......”
他还未说完,就被女儿打断:“为什么不送宾馆?为什么是咱们家?”
“我......”陈文道语结,叶朦静静看着他如何圆谎。
“我当时正要回家,所以就顺带着先把她带家去......”
他女儿再次打断他:“回家?回哪个家?xx路的家刚装修好没多久,里面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宝贝,我......”
“别告诉我你当时没戴钱包!”女孩儿一脸嫌恶。
叶朦觉得没劲,挠头,想了想,站起来,“我该说的早就说完了,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参与了。”
她要走,却被浩然拉住,叶朦掰开他的手:“反正我住哪儿你也知道,我现在没什么钱,跑不掉的,放心。”
☆、梦醒
果不其然,半夜时分,他按响了她的门铃。
叶朦打开门,放陈文道进来。
他满身酒气,显然是喝多了。
他一进了门就找卫生间,还未来得及进去就吐了,吐了一身。叶朦拿水给他漱口,帮他脱掉外套,自始至终都未说一个字。
叶朦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贤惠。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半抱着他的身体,让他轻轻躺在沙发上,胳膊却被他压在了身下。
她想抽开却抽不走,而他却已经闭上了双眼,她的脸正好正对着他的。
借势仔细端详,年轻的男孩她惹不起,正常年龄的爱恋于她是奢望,而他,这个叫陈文道的男人,好像是比其他老男人都更珍惜她。
“珍惜”?
她有什么值得别人珍惜的?
可明明就是有人吃她的一套,她和他之间,有不同于和其他人间的气息。早在那次在溜冰场相见之前,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些什么了,这点她知道得很。
如果......如果她答应去上学,一切会重新开始么?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渴望做他的女儿,但她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赵姨。未来,本不该是现在的年龄应该考虑的事情,原本的她很洒脱,也对未来不屑一顾,但当亲眼目睹了年老卖.淫.者的窘迫后,她的心思有点动摇了。
如果有合适的老男人,频繁的换人好像不如有个长期的饭票。被别的男人包养,好像不如给他包。
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她的心好乱。
原来的坚持竟然在这个男人面前如此容易地妥协了 !
妥协是因为动情吧。
动情......
齐波是自己纯情的春梦一场,后来,梦醒了,就再无然后了。
陈文道也会是自己的梦么?
她不敢再做梦了,上次的梦醒太痛苦。她用劲挣脱开自己的手臂,手臂已麻,也弄醒了他。
四目对视。
松软的头发,小小的脸颊,瘦俏的肩胛骨......
依稀是住在心中的小小人儿。
天旋地转,一个翻转,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铺天盖地的吻,她几乎昏阙。
他很急切,而她的身体比自己的意识更配合,她身上的和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退去,两人坦诚相拥,赤.裸.相待,他进入了她的身体。
前所未有的满足,隐藏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得到宣泄。
他开始还想克制,但后来便被刺激地不再怜惜,她不在乎,她承受过比这更粗暴的对待。被开发过的躯体,即便是他的残暴,她依然跟上了他的节奏,他带着她冲刺。
就在释放前的刹那,他的声音响起:“等等我,涵涵......”
他释放了压抑了多年的激情,而她......
热情全无,整个身体像被一盆凉水浇透。
涵涵......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是他女儿的名字。
叶朦推倒身上的他,他好像彻底清醒了,揉了揉眼睛,盯着叶朦,发现是她,有点懵。叶朦默默穿上衣服,视他如无物,径直走向卧室,却突然怔住,转身对他道:“把钱放在桌子上。”
说完,关上了卧室门。
泪水不争气地下落,叶朦拿起小刀在胳膊上狠狠划了几道。
鲜血直流。
这是她对自己的惩罚。
所谓珍惜,所谓动情,都是最无情的嘲讽!
梦,在开始的地方就被狠狠打断,更休要提梦醒!想得越高,摔得越重!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腔情愿!自以为是!!什么他和以往的人不同?什么他懂得珍惜她?呵呵,真好笑!是的,他是不同,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他女儿的替代品!
替代品!
对女儿欲.望的宣泄物!
这个觊觎女儿的男人,她,叶朦,就算千人骑万人压,也不要给他睡!!她恨死自己了,又狠狠在胳膊上补了一刀!
一夜无眠。
胳膊疼痛难忍,她不去医院也不上药,只是撸下袖子盖住。
她昨夜对自己太狠,连自己都不敢再瞧那伤口。
颤颤巍巍点着一根烟,出了卧室门,他却还未离开。
他挠头:“昨晚,对,对不起......”
“不,还要谢谢你,照顾我生意。”她弹掉烟头上的烟灰。
“我,我昨晚来,是想......”
她打断他,“哦,我知道,我昨天不是已经给她解释了吗?至于她信不信,不关我事。”
他无语,抱头,“你当初为什么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