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你竟然不爱他。你只是要利用他,去害他的家人!”她大笑着道,“他竟然爱上一个要处心积虑利用他去害他家人的女人!”
“茜茜,你简直疯了!”白蝶菲怒道。
“我没疯!疯的是这件事!”孙娇茜笑着流下眼泪,边哭边笑着对她道,“明明这世上有数不清的姑娘,愿意为他付出全部的真心。而你,明明得到了他的真心,却对他只有虚情假意;非但虚情假意,还要利用他去害他家人,到头来,再去害惨他!”
白蝶菲抬头看着她,内心的惭愧却是一闪即逝,她很快想到了爹娘惨死之状。
她的心肠,又立刻硬起来,她又变得冷血无情。
她冷冷地盯着面前已然歇斯底里的好友,心一横,突然道:“顾维崧知道你喜欢他;只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家翰,也知道你喜欢的是顾维崧。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和许多姑娘一样,单相思恋着顾维崧。所以……你刚才的几番话,即使说出去,也没有人肯相信的。如轩少爷所说,他们只会认为你是故意造谣生事,毁谤别人!”
话音刚落,孙娇茜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白蝶菲被打得头偏在了一处,半晌,慢慢抬头,盯着孙娇茜。
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面对面盯着对方,两人的眼眶,都明显湿润。
白蝶菲伸手,轻抚自己的半边脸,然后慢慢地放下手,对孙娇茜一字一句道:“事已至此,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无‘交情’二字可言!”
然而她的声音,却分明苦涩,在此开口“绝交”之际,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变了,你完全变了。我不知道你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如今,你变得不再是从前的你,你变得……已经是心如蛇蝎!”孙娇茜带着哭腔道,“顾维崧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蛇蝎心肠要去害他全家再彻底害惨了他的……的恶毒女人!”
她说完就转身跑了,哭着跑出小公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白蝶菲和孙娇茜……至少口头上绝交了。
下一章,剧透一下,刚刚跑出小公馆的孙娇茜,紧接着在街头上遇到了顾维崧……
接下来剧情发展会有点快。
第87章 错缘
白蝶菲呆呆站了一小会儿,慢慢地向前走,走开床边,慢慢地坐下,坐在床沿,弯腰,双手抱膝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
孙娇茜刚刚骂她“蛇蝎”,没有骂错。如果说顾维崧是东郭先生式的好人,她就是个那只比蛇蝎还恶毒的中山狼!
她打她这一巴掌,简直就算是轻的了!
脚步声,陈兆轩推门而入,走到她面前。
“孙小姐已经走了。”陈兆轩对她道。
她低头流泪不作声。
“她没穿鞋,我给她一双鞋,她不要;我想开车送她,她拒绝;我为她叫来一辆黄包车,但她还是自顾自跑掉了。我只有拿钱给黄包车夫,让他跟在孙小姐身边跑,等孙小姐什么时候愿意上车了,再拉着车送她回去。”陈兆轩说着,蹲下身,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也看到了她半边脸上的巴掌印。
他看得明白,亦不再多说什么。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式——不通过顾维崧,也可以报仇吗?”白蝶菲流泪问他。
陈兆轩盯着她,半晌,才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顾维崧,但你别忘了,令尊令堂是怎么死的!”
“顾维崧几次救了我,我现在要做的,却是恩将仇报!”她哭着对他道。
“然后呢?然后因为顾家大少爷对你好,你就可以忘记你爹娘是怎么死的,再放弃报仇吗?”陈兆轩质问她。
白蝶菲泪如雨下,内心深处,已经痛苦至极。
“还没说正事。你和孙小姐,关于你以前是金萱时的过往,包括父母家乡,说了多少,告诉我。纵然以孙小姐的立场,将今日所听到之事说出去,别人也十有八九不肯相信,可倘若她说得太多,有人要去查,难免查出问题。”陈兆轩继续道,“孙小姐到底对你是金萱时的过往,知道多少,都告诉我。必要时,我想我要出一趟远门,做些必要的准备。”
白蝶菲捂脸,半晌,才道:“她知道的并不多。至少我爹娘,甚至他们的名讳,她都一无所知。她甚至并不清楚我家乡的小镇,我说过小镇的名字,她只说名字拗口记也记不住。倒是当初为金萱时,曾经被一个叫刘刀疤的警察投入男子监狱,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倘若找到那个刘刀疤……”
她没有再说下去。
话到此处,陈兆轩决定不再隐瞒下去,当下道:“男监时,我也在场。”
白蝶菲抬头看着他。
陈兆轩当即将入狱的缘故以及入狱后的见识说与对方。
“原来如此,原来在狱中时就和轩少爷有过一面之缘,真是巧了。”白蝶菲听如此缘故,也觉奇巧。然而念及后面发生的,还是黯然神伤。
陈兆轩立刻道:“事不宜迟,我立刻去查刘刀疤现在身在何处。”
许家干小姐和顾家大少爷正式订婚后,许老爷明显照顾亲家,不到半个月,已经为顾家的纱厂介绍一个来自外省的大主顾。
顾永昌已经探听得这位大主顾好美酒,亦好美色。先是带着长子在大酒楼里,以酒楼私藏的陈年私酿照顾贵客,且重金雇来一对歌伎姐妹花,一个穿红衫持象牙板婉转歌唱,一个着绿衣怀抱琵琶指下叮咚,且在弹唱间,这对姐妹花将个眼风一波一波的向贵客抛。
美酒在口,美色在前,贵客直夸“双绝色!”不知不觉,竟然喝了整坛的美酒。甚至在旁陪同的顾氏父子也喝了不少。
贵客喝得多了,干脆踉跄上前,一屁股坐在姐妹花中间,一手抱一个,两只手开始上下摸索。
牙板琵琶,乐声已乱。两个妙龄女子都是在风月场上作惯了的,左右逢迎,娇笑不已。
顾维崧醉眼朦胧,亦觉得眼前景象着实不堪起来。当下跟父亲低声道一句“儿已醉,怕在贵客面前失礼,求告退。”
顾永昌立刻点头应允:“这里有我一个留下就好。崧儿徒留此处无宜,可先回。只不过汽车只有一辆,要留着送贵客。你自己……”
“我坐黄包车。”顾维崧立刻道。
他走下酒楼,身后还有两名顾家保镖跟随。
他摆手,道:“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你们留下来,别跟着。”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想毕竟顾大少爷不是顾家小姐,独自在外的时日也多,确实也没必要跟着。
两人道个罪,又看着顾大少爷上了一辆黄包车后,才转身返回酒楼。
顾维崧坐在黄包车上,只觉得口干舌躁,他松开衬衫上两个钮扣,强自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