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段老爷也在。
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裙子,飘逸洒脱,脸上略施粉黛,头上简单的插了一支牡丹花,走路优雅,举止得体,上没有一点儿走江湖的术士气,倒像个施施然而来的仙子。
段老爷挑了挑眉。
这和他想象中大相径庭!
行了礼,段太太让下人上了茶,然后问起余念娘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没见你出来走动?”
“是的。”余念娘端坐,看着段太太回道:“整理。”
段老爷和段太太均是一愣。
一旁的孙妈妈忙向段老爷和段太太行礼,解释道:“得卫老太太青睐,姑娘月底将和卫府一起去京城,所以,这阵子都在家忙着整理箱笼。今特来向段老爷段太太辞别。”
“哦。”段太太瞥了段老爷一眼,露出个惊讶又明了的表。
“京城繁华闹,有机会倒是可以去见识见识。”段太太道,又问:“那还回来吗?”
“这个不知。”余念娘诚实回道。
段太太颔首。
段老爷平最不耐烦应酬这些,见他今竟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段太太便笑着问余念娘:“听说余姑娘是伊州人?”
“是的。”余念娘微笑看眼段太太,看向段老爷道:“父亲生前即喜天道,祖父以前乃大夫。”
这个在寒食节的时候就听余念娘提过。
“那你现在算是子承父业了?”段太太笑着道。
男子喜欢观星占卜,愿意研习天道的倒是见的多,还从未见有哪个女子如此衷于此。不过,余念娘况特殊,她的父亲爹娘祖父都已不在,只带着两个仆妇过子,虽然有个舅舅,可自己若没个真正的本事是很难立足的。
段太太脸上露出真诚:“还请余姑娘不要多心,之前的时候其实我也怀疑过姑娘的本事,不过,后来才知道,姑娘为人真诚直爽,不是那乱打诓语之人,是个有真本事的。”接着不知为何微微叹了口气:“京城繁华,机会多自然麻烦亦多。达官贵人,王候将相遍地都是。运道好了,得了哪个贵人扶持一夜之间就能直上青云。若是得罪了谁,万劫不复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所以,姑娘去了京城,万事可要小心。”
“谢太太。”余念娘起真心向段太太行礼道谢。
“你这孩子还真多礼!快坐下。”段太太笑呵的道,立刻觉得余念娘亲切了不少。马上让下人替余念娘续茶。
“家父现在何处?”一旁的段老爷突然问道。
段太太看了段老爷一眼。
余念娘再次端坐,回道:“家父已去。”
“哦。”段老爷应道,眉头微微皱了皱,脸上的表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恍然,还是其它什么。
“家父以前曾在天道院任过天师,听说段大人以前也是京官,不知道段大人可识得家父。”
“你父亲是?”段老爷道。
“余道生。”余念娘看着段老爷道。
段老爷眉头再次皱了皱,然后摇头。
“家父一心向往道学,只不过十年前因为所谓的道学去了,相传他是自杀,就是为了所谓的大业!”余念娘看着段老爷道,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余道生的死。
不过,段太太一脸可惜和同,而段老爷则是凝眉深思,根本不像认识余道生的样子。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多。
坐了一会儿段芷芹就过来了,然后两人就去了段芷芹的屋子。
等两人一走,段太太就问段老爷:“你有没有觉得这余姑娘说话很奇怪?”
“哪里怪了?”段老爷瞥她一眼。
“不怪吗?”段太太反问:“总觉得她说话一会儿段段续续,一会儿又好像没事儿。”
然后提起余念娘说余道生为了大业而去的那段话:“……哪有这样说自己父亲的?”但在她心里直觉余念娘并没有对余道生不敬,反而更像在陈述。
段芷芹的招待了余念娘,昨就令人准备了一些她认为很好吃的糕点备着,还拿出一些新鲜的水果。
一边喝着茶水,段芷芹一边请教余念娘关于看象占卜的问题。还问余念娘哪种天色代表要下雨,很有兴致的样子。
余念娘就问她:“你想学?”
“没有呀!”段芷芹嘻嘻笑:“只是因为祖父不喜欢这些,平也不让人提这些东西,所以我很好奇。”然后回忆起那次踏青的景,满脸的羡慕:“……我们当时冷得瑟瑟发抖,只有你洒脱恣意。你不知道我当时就想,如果我也能看懂天象,说不定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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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芷芹是个聪明又好相处的姑娘,两人相谈甚欢,在段府待了两个时辰,余念娘才带着孙妈妈和玲珑离开。
一上车,孙妈妈就问余念娘:“看样子,段老爷似乎不认识老爷了。”
“未必。”余念娘道。
这是她三番四次,好不容易才从付天谐嘴里得到的消息。
段立诚曾经是大理寺推丞。很多案子需要推丞去调查真相。而余道生当年血祭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曾经朝堂上对这件事有人是持不同看法的。
所以,段立诚不可能不知道余道生。
第97章 没想到啊
对于余道生走后朝堂上发生一些事,都是余念娘的外祖父花重金请人去打听的,只不过,付府一介商贾,太原离京城太远,能打听到的也不过是只言片语。
所以,余念娘才决定临走前来试探段立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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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入夏,太原府三更夜,月朗星稀,天上繁星点点,照得街道上白晃晃的。微风吹过,说不出的凉爽。这样的夜晚,睡觉最是舒服。各府各院都静悄悄的,突然,巷子里不知道谁家的猫尖叫一声。
段立诚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直接将段太太从梦中吓醒,见段立诚神色不对,以为他做了恶梦,段太太忙坐了起来,道:“老爷,你怎么了?”手安慰的抚在段立诚口。
对段太太的话,段立诚像似根本没听到,他眼睛直直瞪着面前轻纱帐蔓,嘴里反复道:“我知道他是谁了,我知道他是谁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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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锦业和梅风玉的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先是小定,两家交换了庚贴。至于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两方各持不同意见。
梅府觉得反正亲事定下来,便想让梅风玉在家多待几个月,等明年开三月再成亲也不迟。
而康氏觉得付锦业已经年过二十,梅风玉也不小了,已经十七。如果再不早早把婚事办了,那孙子的事又得等到后年。
经过一番商量,最后婚事定在了年底。
那时候余念娘在不在太原府还说不定。
于是,付天谐决定小定的子请了亲朋友好友过来闹。
付府人丁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