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弟弟,也从外戚家回来了。”
何乐安继续听他道:“东方轲慕曾问过东方二为何会把蜀桑送给仲孙四,他表示是丫鬟提议的,并不知道紫芜花别称蜀桑,孕妇忌用,我们有查探过他所说的丫鬟,发现早被灭口了,线索暂时都断了。”
“这期间,我发现一件事,东方二上京后曾去拜访过睿亲王,但睿亲王没见他。”胥邪道,“如果睿亲王在觅一样东西,只愿意与拥有这件东西或是相关的人交际,那日渐衰败的威武将军府便有些可疑了,你能想到什么关于威武将军府的事么?”
何乐安细细想了想,摇摇头道:“那时我没有答应随祖母回封州城,对封州城的事,基本不清楚,威武将军府与睿亲王有所牵连,我也是从邵盈秀口中得知那么一点。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样东西是有分量的官爵才可以拥有的,威武将军他尚未够——”
“若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威武将军府的姻亲之家呢?”
他的声音低而沉,她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你你你是说!不不,等等!”
何乐安话音有些急而慌,她咬了咬舌尖,叫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夜明,我脑海中的时间线有些混乱了,上一世时,老卓逸伯在两年前便去世了。”她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她这一世没有沦为妾的原因。所以从没有深思过别的。
她凝神想了想,笃定地道:“不对,老卓逸伯应当也没有那东西才是,他以军功封爵后,上京谢了恩便告老还乡了,这些年皆低调不已,细究也没有半点争权夺利的意思。”
“我们假设老卓逸伯没有那东西。”胥邪道,“但不知道为何,睿亲王怀疑他有,既然怀疑了,定是要查证的,如果威武将军府确受他利用了。那出面查证的,不用想也知道最有可能是谁。”这些年频频上京的,与睿亲王有‘交情’的,只有贺立泽了。
“我并不是无故如此大胆推测,就在我调查老卓逸伯死因时,查到当夜贺立泽曾去过卓逸伯府,恰巧又有人证明,他走的时候,老卓逸伯还再生,那之后城中关于你的流言蜚语也叫我怀疑,像有人故意转移视线,可惜最初散播谣言的人好巧不巧也被灭口了。”
何乐安隐隐觉得有一只黑手。正悄无声息地探向他们,沉吟间,他将她重新圈紧在怀里,柔柔地安抚道,“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吓唬你,只让你有些心理准备,又或者对周遭的人事物再多些提防,好让自己小心一些,不至于轻易被谁算计了去,别怕,有我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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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安还没有将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梳理出个所以然来,京中传来消息。萧十一死了,盛传是被刚得宠的程舒媚陷害的,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萧家却沸腾了,尤其是萧十一的爹娘,上赶京城寻说法,萧七原来也打算进京的,可他的父母要他留下来看家。
这天,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在侯府别院的花园子游廊下狭路相遇,她想起上次他送她膏药,本想道个谢,可她还未语,他已经重重地重重地冷哼一声,故意用力地撞过她的肩膀,便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被撞得一个踉跄几乎要摔个狗吃屎的何乐安,任杏雨惊恐地扶住她,转身道:“萧七,你!是!傻!子!么!”
“哈???”萧七怒气冲冲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鄙视他的何乐安。
何乐安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吼道:“我知道,你!就!是!傻!子!”
“你!”萧七一个气极,猛地朝她冲了过去,怎料何乐安转身就跑,但因为他会武功,她轻易就被他抓住了,他脸色黑沉沉地道:“何乐安,你别惹我!”
☆、第62章 我日后负责貌美如花
何乐安用力拨开他的手道:“你怎么不想想由始至终,到底是谁先惹谁!”
萧七一窒,紧绷的手臂也就势松开了,手腕落下的她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好像毛茸茸的狗尾巴草,瘙痒钻进皮肤里又直达心口,突然他反手重新抓住她挣脱的手,声音如沉入深渊的石,又坚硬又忍隐地道:“我妹妹死了,离城那日,我仍劝她莫要糊涂,她明明答应了,可还是死了……”
何乐安挣扎的手被他抓得紧而生疼,她能看见他指节分明的手泛起清晰可见的青筋,蹙眉道,“人死不能复生——”
“若死的是程舒媚,你又可否还能这般淡然!”
“我会难过,会追究,会对害死小姐妹的歹徒施以报复,但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谁害死她的情况下将流言蜚语定为事实,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怨恨!”何乐安皱起脸道:
“萧七,权贵后宅已是个深不可测的大染缸了,何况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萧十一逝世我也替如此年轻的生命感到惋惜,可你怎能无凭无证便自私地用心中的难过伤害他人呢。这般行径宣泄,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萧七抓住她手臂的手收紧,“你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
何乐安被他的冥顽不灵气极,疼得泪花都要挤出来了,恼声咬牙切齿道:“我不但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坐着说话也不腰疼,我怎样说话都不腰疼行了吧,你快放开我!”她只觉得手臂超级疼好么!
萧七看着她柔弱得不堪一击的模样,本就不舒服的心,好像更不舒服了,这时,匆匆赶来的萧四娘忙道,“七弟!你快放开安安!”
“哼!”萧七低低地冷哼一声,趁势松开手。
何乐安赶紧儿离他远远的,抿着唇揉搓差点儿碎了似的手臂,萧四娘走过来道,“安安,你没事吧,我让丫鬟去唤麽麽过来为你诊——”
“她人又不是纸糊的,哪有这般——”
“你闭嘴!”萧四娘打断萧七打断自己的冷嘲热讽,狠狠地瞪了瞪他,转而又对何乐安道,“他素来是个粗糙的混小子,我回去定会好好教训他,安安你别与他一般计较,快快先回去让麽麽看看,莫要伤了筋骨才是。”
她示意一旁的杏雨搀扶何乐安离去,便毫不客气地斥责起萧七的不是来。
杏雨回院中一瞧,何乐安白皙的手臂青紫了一整圈,不满地道:“那萧七公子实在过分,京城的事再如何也牵扯不到小姐,他竟还责怪起您来了,三夫人也是,该让萧七公子向您赔罪的,一句别计较,岂能将他施加在您身上的伤害抹了去!”
何乐安不稀罕萧七心口不一的赔罪,况且萧家出事,萧四娘才出萧家出来,哪能不难过,忽略了些,也不奇怪,再小的地方也顾忌人言可畏四字,那些流言蜚语能从京城一点点渗透至封州城,可想而知有人企图借刀杀人,想籍此要程舒媚的命。
首当其冲的,不就是文逸伯的继室与野心勃勃的旁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