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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乐安心里咯噔,闪过不好的念头,但仍是镇定地向惠曦帝和程舒媚请求退下。

    程舒媚听得晋宁侯府,先想起薛慧语,抽抽噎噎地急声道,“安安,慧语她——”

    “我让她留在谦亲王府,在我回去前不要离开,娘娘不必担心。”

    程舒媚嘱咐道,“施暴者残忍,你小心些。”她要惠曦帝派御林军保护何乐安。

    **

    何乐安确定来人是师清和的亲信后,才随他而去,只是他道‘请有心理准备’时,她便知道邵映雪不好了,而她去到城郊一间破败荒废的木屋时,仲孙玥已在,她循他示意的角落看去,就见她的死法和仲孙泽瑶的一模一样,“……”

    人们将死离死别看透,劝别人逝者已矣时,不过是因为逝者于那人而言,不过陌生,不过痛不在其心,可当熟悉的在乎的人,失去颜色地躺在自己面前时。那种难过才入心入肺,何乐安咬了唇,叫自己莫被情绪所左右。

    仲孙玥将她揽进怀里,安抚道:“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故作坚强。”

    她很难过,酸涩好像从心里齐刷刷涌进鼻子里,“若她没有来找我,便不会……”

    后来,晋宁侯府别院的丫鬟告诉他们,邵映雪独自出门是想拿绣活卖些银钱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她这一出门,就丢了性命了,再后来有记得她,还道她好心,搀扶过一个几乎摔倒的孕妇,还有人得知,她送不太舒适的孕妇回家,可当他们找到这个孕妇后,发现她也只是被收买的而已,再无别的有用的消息了。

    一室的静默里,何乐安站在窗台边,看着院中雅致的景色发呆,旁边还有薛慧语,与众多丫鬟陪伴,可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除了发呆,还是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仲孙玥回来了。

    何乐安头也没回地,忽然道:“是孟多娇么。”平静得没有半点疑问。

    “可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把整个泰宁侯府的人,都毒死了。”仲孙玥道,“包括苏嵩展,我去到泰宁侯府时,她面无表情地坐在苏嵩展旁边,瞧得我们来了,还笑了,好像一直在等我们,还道要见你。”

    何乐安转脸,笑道:“那走吧,我也想见她。”

    薛慧语想要同去,何乐安道,“我从宫中回来时,请了太医院的殷院长来为母亲把平安脉,我怕丫鬟们不够仔细,你帮我在旁听诊吧,我回来再告诉你孟多娇的事。”

    “那好吧。”薛慧语知道她不过是不想她听了孟多娇那些诛心的话难过而已,且谦亲王妃的身体也确实重要。

    **

    坐上车厢,何乐安挨着仲孙玥的肩膀道,“其实孟多娇要见的是我们三个吧。”若以换位思考的方法简单地推测,她能想到孟多娇想对她和薛慧语以及程舒媚都说些什么。

    “聪明如你。”仲孙玥道,“她确是如此要求的。我让我的人压下来了,陛下得知是她干的,已经下令诛九族,阿玱带领御林军领旨抄家去了。”

    这事不但叫他们始料未及,失去苏嵩展这枚利用多年的棋子,对于睿亲王来说,也是一件不幸的事,若仲孙玱能从苏府搜寻出什么睿亲王谋反的有用的证据就好了。

    何乐安知道他想什么,摇摇头道:“没用的,睿亲王城府缜密,他即使与苏嵩展合作多年,也不会叫苏嵩展掌握什么确凿的证据,能指向他的,更何况越是看似对我们有利的情况下。我们越要小心,孟多娇这一手,虽叫我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但苏嵩展这枚最接近睿亲王的棋子死后,我们的线索就断得更多了。”

    为了预防再次发生这种令人哭笑不得难以置信的戏码,睿亲王定会加紧处理他手下的棋子,只要有一丁点指向性,那人定会成为最保密的尸体,叫人查无可查。

    仲孙玥蹙眉道,“这些年派去接近睿亲王的人,一个都没有成功,不是进不去,就是死于非命,能有这般手段防止他人实力渗透。他的渗透能力也极强,在各府发现的他的眼线,我们都有派人专门盯梢。”

    说话间,已到了泰宁侯府,孟多娇就被粗粗的铁链子禁锢在一棵树干上,见了她,就笑了起来:“我猜也是,越郡王定不会如我愿的,不过没关系,能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苏嵩展说你聪明,我偏生就不信,这不还是让我钻了空子害了仲孙泽瑶和邵映雪吗!”

    何乐安寂然地看着她眼底的疯狂。冷笑道:“你钻了空子害了仲孙泽瑶和邵映雪又如何,我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地站在你面前,不论是我这张脸还是媚姐姐那张脸,依然是什么事都没有,你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也是,你的心肠这般黑,可不会为了邵映雪的死而难过,仲孙泽瑶始终只是程舒媚的孩子,你更不会伤心什么,不过午夜梦回见到她们时,你还能像现在这般淡定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孟多娇夸张地笑道,“毕竟,她们原来是不需要死的。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她们才会死的,若非你,我才不会杀害她们呢!”

    “你猜,她们会怨恨你吗,听说死人心藏太多怨恨的话,会变成厉鬼的,哈哈哈!”

    何乐安勾勾唇道,“若世间当真有鬼,东方霓裳早来找我报仇了。”瞧得孟多娇不解的神色,她道,“当日可不就是我杀死她的嘛,哦对了,不知道你这个表妹知不知道她自幼喜欢越郡王呢,当初我夫君身份尚未恢复的时候,我便告诉她了,她死得可怨恨了。”

    “我还告诉她,她更应该恨的人是你,因为你趁她回封州城养病时,勾引了她的夫君,还怀上孽种了,说起你的那个孽种,他在哪儿?”

    旁的侍卫恭谨道,“回越郡王妃,那孩子已经被毒死了。”

    “没关系,把尸体拉过来。”何乐安吩咐道,她看向恨恨地瞪着自己的孟多娇,笑靥如花道,“你为他隐忍多年,不惜将自己父亲间接害死,想来毒死他的时候,心里头也是难过的吧,你知道他若不死的话,我多的是手段折磨他,可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便是死了,我要折磨,依然多的是手段。”

    何乐安道,“不过你真是值得了,苏家孟家九族皆为你垫尸底。”

    “苏嵩展枉他自诩聪明,可怎的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呢,竟看不出来你骨子里头有将军府的烈性,若反抗起来,定能叫他猝不及防,这不,不但他自己死了,满府的人都落不到好下场,估计他们盼也盼你早点下黄泉吧,好问问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我呸!”孟多娇愤然啐出一口,“我若心狠手辣,他便是这个世间的恶魔,既然始终都难逃一死,我定要拉他陪葬,就是死了,也比我儿留在人世。叫他日后的继室折辱!”

    她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