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戈边唠叨边起身:
“这家伙,总喜欢坏人好事。”
他要不急着开门,我真想问他一句,是不是邓珩总是破坏他和陆可儿之间的好事?
这种有点酸酸的小情绪刚一起来,就听到宋安戈在门口喊:
“江离,你快出来看看。”
我极不情愿的起了床,出门一看,王潇潇淋成了落汤鸡,这么冷的天,我赶紧把她拉了进来,吩咐宋安戈:
“去熬点姜汤,我先带她去泡个热水澡。”
王潇潇身上不光湿漉漉的,还浑身酒味,我把她丢进浴缸里,她眼睛都哭肿了,拉着我的手不肯放。
我耐心劝着她:“先洗澡,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上床躺着,你想说什么,我都听。”
王潇潇抽泣着:
“我就是心里难受,我没什么要说的,你别担心,我没事。”
洗了热水澡之后,她躺在床上,宋安戈去找邓珩,但邓珩没回来,说是韩伊蕊又开始高烧了,她要寸步不离的守着。
我没敢告诉王潇潇,只说邓珩已经回去了,外面雨下的很大,他来这儿可能要很久。
王潇潇苦笑着:“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我明天搬回家去住,后天出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我可能不会每天来看你了,我怕自己情绪失控。”
我帮她擦着泪:
“明天帮我搬家吧,初临明天出院,我们决定在一起了。”
王潇潇虽然有些醉意,但她还是比较清醒:
“你要和二少爷同居?那宋大叔怎么办?他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放你走?”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不会发烧了吧,都开始说胡话了,等我安顿好,过年我们一起回家吧,我有好久没回乡下过过年了,真怀念。”
王潇潇哽咽的点点头:
“好。”
当天晚上,我怕王潇潇淋了这么大一场雨会生病,但她提前喝了姜汤吃了感冒药,第二天起的比我早,还叫上了李云新帮忙去医院接夏初临,我很顺利的从宋安戈家搬了出来,宋安戈当时去买菜了,没在家,我给他留了字条。
夏初芸的小公寓位于河西,远离市中心,交通也不是很方便,好在小区设施齐全,电影院就在楼下,夏初临很喜欢这个地段,湿地公园也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
杨柳月带着已经放寒假的然然一起帮我们搬的家,她和李云新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碰杯的时候王潇潇还感慨,现在就剩她一人了。
然然拍着王潇潇的后背安慰:“你还有我啊,等我长大了,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看谁还敢说你是个老剩女。”
我们都哈哈大笑,王潇潇调侃自己:
“原来我的男朋友还在读一年级啊,来来来,为了我男朋友早点长大,干一杯。”
我看着嬉笑的一桌人,恍如隔世。
这顿饭过后,他们都走了,我还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站在窗边望着车流涌动的街道,我无数次的掐自己。真的很疼,不是梦。
可我真的开始了新的生活。没有婚姻,没有一个毫无交集的老公,只有我十年前爱过的男人,此时正哼着歌儿在厨房刷碗。
这是我十年前就在脑海里幻想过的生活,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我没有喜悦,只有许多莫名而来的悲伤。
我很恐惧,不知道这个梦能延续多久。
“在想什么?外面下着雨,不能陪你出去散步,你想吃点什么,我下楼去买。”
洗完碗的夏初临,突然从身后拥住我。
我将身子靠着他: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夏初临亲了亲我的耳垂:“你说的我都记得,只是有很多我现在没办法实现,我答应过要给你一所大房子,有大大的落地窗,早晨醒来,阳光洒在你身上,你睁开眼就会看见,阳光和我都在。”
我闭上眼幻想着那一幕。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却惊醒着我的梦。
“我答应过你的,我也没办法做到,我很笨,不会做饭,也不喜欢洗碗,我说过要为你做个贤妻良母的,但我恐怕...”
夏初临将我的身子转了过来,捧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你做个美丽的笨女人就行了,我会做饭,也很愿意为你洗碗,但我可能没办法赚到很多很多的钱,你要多多包涵。”
我把双手放在他的胸口:
“十年了,错过的时光不再有,今后余生,请你多多指教。”
夏初临将我拥在怀里:“十年了,我还是那么爱你,下辈子,你做那个最先爱上的人吧。”
我们相拥了很久很久,我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只要一靠近夏初临。我就觉得自己还很年轻,这十年来对他的戾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消失无踪了,这些时日,我一直很念旧,我记起了曾经许过的很多愿望,我说要给他生个女儿,要和他一起努力,做一对恩爱两不疑的夫妻。
后来我结了婚嫁了人,我觉得爱情根本没那么重要,在生活面前,爱情只是一道餐后甜点,有太多的人都没有餐后吃甜点的讲究。
现在和夏初临躺在一张床上,我突然觉得,我也是需要爱情的。
但我很紧张,紧张到他的手从我的脖子下面伸过来搂我,我都不自觉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夏初临侧过身来哄着我:
“别怕,在你没有准备好之前,我不会强迫你的。”
我看着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木然问道:
“初临,我今年多大了?”
夏初临迅速回答:“十八岁。”
我皱了皱眉:“我问的是实际年龄。”
夏初临摸着我的脸:“三十岁了,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样子。”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我三十岁了,不再是十八九岁娇羞的小女生,该做的事情,我们一件都别错过,因为我不知道明天将会面对什么,但是这一刻,有你在,我觉得很幸福。”
夏初临突然转过身去,许久都没转过来。
我从背后拥着他,他竟然哭了。
我都吓懵了,手忙脚乱的劝慰了他一番后,从床头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