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看着看着,那条手链突然变成了一把刀,狠狠的割在了她的手腕上,鲜血喷了我一脸,我伸手去挡那个伤口,鲜血流在我的手上。渐渐将我的全身都染红了。
我一遍一遍的喊着卫蓝的名字,但她却突然变得很虚弱,对我说:
“小离,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活着,替我活着,听话。”
我挥舞着手,痛哭着。
卫蓝走了,我一个人好无助。
但我又看到吴瑕来了,她张开带血的双手掐住我的咽喉,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和她一起死。
我没有反抗,我想,死了就死了吧,死了也许就解脱了。
正当我意识薄弱的时候,一种钻心的疼来自于我的左手。
我睁开眼睛,看见王潇潇蹲在我身边,用力的咬着我的左手无名指。
我记得我跟她说过,左手无名指是离心脏最近的,说不定一口咬下去,心脏也会跟着骤疼。
我现在就很疼,疼到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王潇潇见我睁开眼。扑进我怀里:
“江离你个王八蛋,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掐自己的脖子,你不是最怕疼的吗?”
我掐自己的脖子?
我一直以为我还在唐知敏的诊所里,醒来时才发现我在一家私人医院,是夏家的领地。
王潇潇拿了镜子给我,我脖子上的掐痕很明显,还被指甲给划伤了。
病房里只有她陪着我,我很诧异的问:
“其余人呢?”
王潇潇拿了指甲钳出来,坐在床边帮我剪指甲:
“我以前总夸你留点指甲好看,现在看来,好看不中用,得全部剪掉,二少爷被夏夫人叫回去了,应该是说你的事情,还是孟允来接的他,说是他不回去,这医院就不让你呆,二少爷为了你,只能回去跟那个老妖婆恶战一场,月姐陪着易成则去处理吴瑕的善后事情,邓珩学长在医院动手术,宋大叔送猫儿去机场了。他说你是个要强的女人,应该不希望被太多人看到你的脆弱。”
还真是懂我。
我心有余悸,王潇潇给我吃了药,还提醒我说:
“唐医生说你和别的人不一样,所有事情都不能瞒你,你现在的情况,不吃药是肯定不行的,但是这药有副作用,最恐怖的就是发胖了,你能接受吗?”
我苦笑着回她:
“胖一点也好,免得太瘦给人的感觉就是好欺负,命运啊,或许就是专挑弱不禁风的人下手,软柿子才好捏。”
王潇潇竟然表示认同:
“江离,我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我竟无言以对。快把药吃了,今天晚上宋大叔陪夜,你别总给人家脸色看,永远不要伤害一个爱你的人,毕竟这年头,肯付出真心的,少之又少。遇到了,就好好珍惜。”
我当做没听到王潇潇的话,吃了药后,我问她:
“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你也没好好上班,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别为了我耽误了工作。”
说起工作,王潇潇兴奋的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我:
“这是我赚的外水,有三万多哦。”
我把卡推给她:
“你留着吧,一个女孩子没有点存款,哪来的安全感,潇潇,以后你的工资,别每个月打到我的账上了,你知道的,到了我账上,就全都没了。”
王潇潇笑着说:
“怎么会没了呢?大象再壮,也是一点一点长起来了,只要我们齐心,总有一天我们会还清所有的债务,在此之前,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最好什么都别说。我心意已决,不想听你说那些拒绝我的话,免得伤心。”
我很心疼她,也知道自己拖累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心中的情感。
猫儿起飞前,给我发了个视频,视频里的她很阳光,笑着说,舅妈,我等你跟舅舅结婚的那天,代替舅舅对你说一句,我爱你。
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我在心里跟她说一句再见。
晚上,唐知敏打电话来问过我的情况,我说我已经清醒了,谢谢他帮助我。
王潇潇收拾了东西抱了抱我:
“宋大叔快到了,我要回去加个班,这次干得好的话,能有两万块的奖金,宝贝儿,你要好好的,我时间来不及就不等宋大叔了。”
我说我没事,让她放心去。
病房里清静下来,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青筋暴露,很诱人。
我摸了摸,心想,要是一刀下去,会怎样呢?
我不知道会怎样,但我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后,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我以为是宋安戈来了,没想到来的人,却让我肝颤。
062.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你们就在门外等着。”
病房门口,夏夫人像个王者一样的站在那儿。
跟在她身后的孟允听话的退后了几步,夏初临却前进了一小步,夏夫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丢下一句:“尤其是你,离这儿远点,孟允,把初临带到楼下去,我要单独跟江离聊聊。”
夏初临还想说什么,孟允拉着他:
“放心吧,董事长有分寸的,江离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我记得十年前,她也是这样径直找到了我们班里,对老师说,我要跟卫蓝单独谈谈。
谈话结束后的第三天,卫蓝就自杀了。
我知道,卫蓝是替我死的,虽然我不知道夏夫人跟卫蓝谈了什么,导致她想不开寻了短见,我也想过,如果夏夫人没有找错对象,当初她找的是我谈话,说不定所有的结局都会改变。
卫蓝出事后,警察也找夏夫人聊过天,夏夫人是有备而来的,她跟卫蓝所有的谈话都有视频为证,那个视频,被夏夫人锁在保险柜里,夏初临一直以来都想找到谈话的内容,却一直打不开那个保险柜。
十年后的今天,夏夫人站在我面前。
如果是十年前对上夏夫人那双锐利的眼,我恐怕会惴惴不安,会心虚发慌。
今时不同往日了,在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再怎么厉害的角色我都见过,我指了指病床旁的凳子:
“坐吧,你不准初临进来,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