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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你去就是."

    看了天色,已是入夜时分,陆敬风这个时候应该睡了.这个时节,慕容歇就算想对陆敬风做什么,也不会急于一时的,解药贵重着呢,他不会白白浪费.

    宋宜道:"多谢将军,天色已晚,明天吧."盖好被子,宋宜假装入睡.

    慕容歇见宋宜青丝散落在额间,青丝如墨,缠绕在浩雪肌肤.前些日子自己气极时割下的青丝,现如今是绕指柔.青丝柔软,触动的不只是他的掌心.

    慕容歇道:"我带你出去走走."

    宋宜道:"宋宜累了......"人被横抱起,慕容歇给宋宜披上了自己的战袍,抱她上马.

    有点私奔的前奏,宋宜有些愕然,她好像没承诺慕容歇什么事吧.

    慕容歇替宋宜戴好风帽,嘱咐道:"冷了一定要告诉我,这个时节着凉了可不好医治."

    既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吹风,那他干嘛还要自己出来?真是闲着没事干啊.

    跑出了营地,跑出了望月坡,跑到了宋宜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要不是有人带着,宋宜不会知道敕勒川有多广阔,路又多难走.一条路有七八个岔口,每个岔口通往的路.....若是没有人说,宋宜是不会知道的.她全身无力,可能要放弃跑路计划了.风声劲,马蹄急,熟悉的景色被抛在身后,融入圆月星光里.这撩人的星光,好似慕容歇的眼眸.

    慕容歇道:"我从没带人来过这里,你看看,喜欢吗?"

    第56章 赏月谈心

    月色皎皎,星河灿烂,夜晚的风吹面不寒,特别容易让人宁静下来。

    所以宋宜就和慕容歇沉默了许久,讲不出一句话。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

    宋宜默念辛弃疾的《西江月》缓解思家之情。什么时候才能和陆敬风一起回家

    慕容歇孤傲清冷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焦点,深不见底的眼神有了可探寻的方向。病态苍白的脸渗出娇媚的红,只让人觉得潘安就在眼前。

    宋宜的手柔弱无骨,被一双修长的手握住了,那双手骨节分明,咯得宋宜心发慌。

    经历多少次斗争才能使这双手布满老茧,粗糙不堪?

    宋宜知道自己是甩不开那双手的,便让他牵着。

    慕容歇笑道:“宜儿,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宋宜拔草解闷:“是吗?”

    慕容歇眼睛没有在宋宜身上移开过,另一只手拨开了宋宜额间的碎发,淡淡道:“在你的心中,我是一个乖张无情的人是吧?”

    宋宜眼珠子转了几下,低头不语。初见的狠戾,而后的性情无常……昭然若揭的事何必问呢?

    慕容歇拉宋宜躺下,宋宜闻到了草地的清香,心没那么不安了。

    慕容歇望着银河,幽幽道:“我是在一群狼中生存下来的,不能不狠。小时候为了我娘临死前能吃到肉,我和一只狼厮杀。我娘是吃到了肉,可我差也点失去了一只手。”慕容歇撸开袖子,给宋宜看他手上的长疤。

    借着月光,宋宜看得一清二楚才触目惊心,闭眼不敢再瞧视。那道疤从手腕连到肩膀,如切开的血脉。那么多年了,疤痕一点都没有退散。

    慕容歇说起他的事,语气平淡如水,如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慕容歇接着说:“走到今天我受了很多苦。我娘爹皆因弱小才任人欺凌甚至被折磨至死,我暗暗发誓:我要变得很强大很强大,强大到我在乎的人不会受一点委屈,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宋宜看着他,眼神若有所思还带了一点怜惜。

    慕容歇轻轻抱住宋宜,气息打在宋宜脸上,宋宜感觉有点痒。

    “这样的我,你会接受吗?”

    宋宜没有回答,她不敢也不会承诺别人不可能的事。

    慕容歇难过了一阵,淡淡道:“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的话,我会改的。我会学你,宽于待人,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接受……试着接近我好不好”

    手又被人握紧了,宋宜感觉到一股暖流缓缓从自己的手心经过。

    此刻的这番话,宋宜肯定是来自肺腑的。这番话不知道是多少决心和勇气堆出来的。

    可宋宜真给不了他什么。

    宋宜笑道:“我考虑一下……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慕容歇急忙脱下自己的长袍给宋宜:“我忘了我握着你的手,还以为你手心的温度就是你身体的温度,还冷吗?”

    余温还在,炽热的气息打在宋宜眉间,肩头,就是流不进内心。她心中只为一个人留了一个位置,容不下两个人。

    她有多讨厌白师兄说对不起此刻就有多讨厌自己说对不起。

    宋宜在心头说:对不起。

    宋宜打了个喷嚏:“冷,我要回去喝热马奶茶。”

    慕容歇笑道:“要睡觉了不要喝马奶茶,我叫人煮姜汤给你。”

    宋宜道:“太难喝了,我不要。”

    慕容歇道:“那就不喝,我亲自做马奶茶给你好不好”

    语气像安抚小孩更像讨好。

    宋宜道:“我喝热水吧。”

    慕容歇道:“我听你的,我以后都会听你的。”

    宋宜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快上马,你知道我有多困吗?”

    慕容歇笑笑,抱宋宜上马。

    回来的时候,宋宜发现通往敕勒草原的路,原来不止一条,有几条蔓延的小道一直通往草原的深处。

    宋宜指指身前几条曲折的小路:“这几条小路我怎么没见过?”

    慕容歇道:“那是牧民为了打猎自行开辟的,天知道沿着小路走能走到哪里。”

    也就是说最少有条路是能通向某个地方的,这几天宋宜是在装睡,但也在回忆《益州志》。关于敕勒川的描述,她想起了大概,只是具体的路途,她不能肯定。给宋宜时间,她能想出办法的。

    慕容歇勒马,下巴摩挲宋宜青丝:“我们到了。”右手伸出,欲扶宋宜下马。

    宋宜推开他的手:“我要自己下马。”

    今天她就要学会独立。

    慕容歇道:“这马认人,你小心。”

    宋宜拉着缰绳踏马蹬下马,那汗血宝马看主人不在背上了不肯让其他人骑,撕吵奔走,不让马背上的人安生。

    宋宜被马颠簸得头昏脑胀,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慕容歇踢了马一脚,那马才安静下来。

    周围人都看呆了,慕容歇竟然踢马!为了那马,慕容歇杀过数十个马奴的命,就因为马在马奴的照顾下少吃了一点草。

    慕容歇抱着宋宜,手轻抚她的头:“让你逞强,没事吧”

    宋宜想起和孟允赛马时被马支配的恐惧,手虽然在发抖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