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力去排查,反正只要不惹事就行。所以这里也是整个城内最便于隐藏之处。
找到这个地方,赵瑾之没有犹豫,直接摸了进去。
像他们这种谨慎的个性,很有可能出动一次,就会换个地方。晚一步赶过去,就很有可能与这些人错过,给他们从容撤退的时机。之前路上已经耽搁了一些时候,所以这时候不能再等。
虽然等后面的不对跟上来之后,把握肯定会更大,但也可能扑个空。所以赵瑾之权衡之下,便选择自己冒险进入,若是能够把人留下来,也算为后面的军队探探路。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
其实从下雪的时候开始,天色就并不怎么明亮,但现在的昏暗与之前不同,天,要黑了。
赵瑾之看了一眼天色,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进入西市之后,这里杂乱的脚步更多,大部分都是住在这里的人制造出来的,完全没有办法再作为判断的依据。所以赵瑾之也只能采用笨办法,一家一家的找。
也许是他的运气足够好,找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发现某个地方有异动,悄无声息的摸过去一看,果然是有人在搬东西,看样子就像是要转移。而且赵瑾之观察了一下,这些人明显训练有素,其中有几个,从行动间看,身上是有功夫的。而且虽然是在搬东西,但还警惕着周围。
应该就是这里了。
赵瑾之的视线落到了那间亮着灯的屋子,然后又转向后面那一间没有点灯的。
稍稍犹豫之后,他便绕了个方向,翻进了后院,然后直接走到没有亮灯的屋子的窗下,贴近了细听。果然,屋子里有呼吸声,应该有四个人,其中三个都是练家子,只有一个呼吸沉重迟缓,显示出主人的身体状态不佳。三个人贴身守护,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先生”了。
到这时候,要进屋肯定不可能隐蔽,所以赵瑾之以最快的速度挑开窗户,跳了进去。落地之后,他有顺势朝旁边滚了两圈。果然,“砰砰砰”几声,刚才落地的地方已经被扔了不少东西。若他还留在这里,此刻说不定已经见了血。
但现在也没有好多少,透过窗外暗淡的光线,赵瑾之能够看到,三个影子分别从屋子里不同的方向,朝他扑过来。
一上手赵瑾之心里就暗道糟糕,因为对面三个人的实力,比他估算的还要厉害些,一打三他不是对手。如果要逃走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但赵瑾之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发现了目标,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离开?但是拖延下去,时间越长,对他来说越不利。
速战速决!转瞬间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于是拼着露出一个破绽,朝目标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只要掌握了这个人,则其他人的行动势必都会受到影响。毕竟他们要保护此人,肯定会有所忌惮。
然而才扑过去,还没靠近对方,赵瑾之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他飞扑的动作一顿,在空中硬生生的扭转身体,滚向了另一个方向,虽然避开了原本的目标,但动作也的确是有些狼狈。更要命的是身后的三个人已经追了上来,发出更加猛烈的攻击。
赵瑾之只觉得肩上仿佛被锤子砸了一下,一股钻心疼痛瞬间弥漫出来,而这只胳膊,竟然短暂的失去了知觉,片刻后才缓过来。但战斗力毫无疑问受到了影响。
但他暂时顾不上自己的伤,而是在避开了三人的追击之后,心惊的往自己避开的那个方向看去。
其实赵瑾之并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劲,只是靠近的瞬间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于是立刻避开。而且他此刻再去回想,也觉得对方的安排有漏洞,如果真的是在“保护”这个目标的话,为什么三个人一起强攻自己?没有人留守,自己很容易就能靠近目标,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所以只有一个答案,这是个陷阱。
赵瑾之很快就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陷阱了,因为下一瞬间,屋子里陡然亮了起来!
并不是有人点了灯。
赵瑾之看向“目标”的视线还没有收回,此刻也在震惊的盯着那里,屋子里的光亮便是源自此处,因为他本以为是“先生”的,被保护着的人,身上忽然冒出火焰,整个人都在熊熊燃烧!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赵瑾之无法理解对方的这种做法。但是燃烧的人一直保持安静,显得十分诡异,他仔细的看了几眼之后,才发现那不是个人,只是个做工十分精细的傀儡。
果然只是个引自己上当的陷阱。
赵瑾之将视线转回来,盯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三个人。
他之前选的角度很刁钻,此刻双方站在房间两头,中间正好隔着那个正在燃烧着的火人,彼此都不方便动手,反倒暂时和平了下来。但谁都不认为这种情况会长久,所以彼此都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警惕戒备。
“啪啪啪”的掌声忽然响了起来,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赵瑾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便见一个男子推门而入。他身着青袍,发髻高挽,两鬓斑白,面上带着几分沧桑之色,却又奇异的形成了一种吸引人的魅力。若是在别的地方看见他,赵瑾之一定会心生好感,但此刻,他心中只有戒备!
“许天师。”他叫出了眼前这人的名字。治文二十三年,许天师前往京城,带走年幼的福王时,赵瑾之虽未满十岁,但却已经是名扬京城的小神童,正式开始出门与人交际了。当时自然也是见过这位许天师的。
而与此同时,对面方才与他战成一团的人也恭敬的道,“先生。”
原来他就是“先生”!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除了许天师之外,在福王的阵营之中,还有谁能够令他如此放心,交付全部势力,任由他谋划?何况,虽然之前的调查之中说许天师仙逝,但是毕竟没有证据,是真是假,全凭福王自己一张嘴说。
如今看来,许天师不过诈死,然后悄然加入福王的阵营之中,成为“先生”,然后替他筹谋。
他是一直都在抚州,还是最近为了谋算自己才来?但不管哪一种,赵瑾之确信,自己今日是抓住大鱼了。
只是能不能留下,却还未可知。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只是有积雪在,夜里也十分明亮,天象的变化倒并不十分明显。不过简单的推断时间,还是足够的。只是不知道赵二那边是否安排好了,又什么时候才会带人过来?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赵瑾之很快集中精神看向许天师,还是先应付了眼前的局面再说。
“不愧是赵训的孙子,年纪轻轻便得封侯爵,真是出人意料。”许天师看向赵瑾之,目光和语气之中,都待着十分明显的赞叹。赵瑾之特别注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