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莫非你真是早有预谋不成?”
李氏的脸色慢慢的红了些,在林牧遥紧逼的眼神下慢吞吞开了口:“我也是一片好心,温同知家财万贯,温夫人只得了这样一个独养儿子,到时候家产可都不是留给他的?那几个庶子,不拘打发几间铺面几块地也便是了。温大少爷虽然人不伶俐,可也不让人讨厌,香盈若是嫁过去,温府可不是她说了算?我瞧着这门亲事倒也是不错的,这才应允了温夫人,今日带了香盈前去游园。”
“混帐,真是混帐!我看你是越活越活回去了!”林牧遥听了勃然大怒,伸出一只手指着李氏,全身都在发抖:“温大少爷那是什么人,竟然想娶我的外甥女儿!香盈人才出众,那可是百里挑一,哪能就稀里糊涂的嫁进温府?”
林衡君见父亲动气怒骂母亲,心中实在高兴,可瞧着母亲那张脸眼见着便挂不住,红得能滴出血来一般,也软了几分,赶着上前将李氏扶到一旁:“父亲,你且莫要如此动怒,母亲也还是有几分她的考量,只是不周全罢了。”
林牧遥听了女儿的话忽然一愣,自己也不能在小辈们面前这么落了李氏的脸,他望了一眼香盈,脸上有几分不自在:“香盈,你莫要怪你舅母了,今日她只是考虑不周,以后自然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了,你且放心。”
郑香盈淡淡一笑:“舅母也是为了香盈好,香盈心里领了这份情,只是香盈现儿还在孝期,不大好提起这亲事来,等着出了孝,若是有人前来提亲,定然要请舅舅舅母给我拿主意的。”说这话她想了很久,怎么样也该全了林牧遥的面子,同时也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的亲事自己做主,舅舅舅母只有参考的份儿。
“那你快些先去歇息着罢。君儿,陪着香盈去园子里边走走,饭后得散散步。”林牧遥三言两语便将两个小辈打发了出去,然后严肃的看着李氏道:“你有时候真是糊涂,怎么便将那银子看得如此要紧?温同知家有钱又如何?最最重要的难道不该是人品才学?你竟然想着要将香盈嫁给温大少爷,难道是吃了猪油蒙了心?”
李氏满脸通红,直着脖子反驳道:“香盈现儿无父无母的,又被郑氏族谱除名了,她这样的家世,谁又愿意娶她?温大少爷虽然为人蠢笨了些,可人性并不是不好,香盈嫁过去自然能将他握得牢牢,让他往东便不会朝西,这样难道不好?”
“好好好,你倒觉得是一桩好姻缘?那你怎么没想着要将君儿嫁去温府?”林牧遥一双眼睛里似乎能冒出火来:“将心比心,怎么样对女儿,就该怎么样对外甥女儿,否则我百年之后怎么有脸去见九泉下的妹子!”
一提到过世的郑夫人,林牧遥不由得有几分伤心,见李氏坐在那里没了言语,喘了口气儿道:“以后香盈的亲事可不由你来置喙,我会亲自给她把关。”略微停了停,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若是珂儿喜欢香盈,香盈也中意他,这才是一对佳儿佳妇呢。”
李氏坐在旁边听着,心中一紧,手慢慢的抓住了衣袖,眼睛睁得大大的望向林牧遥,说话之间都有几分艰难:“老爷,你想替珂儿娶了香盈?”
“我只是想想,若是他们互相有意,未尝不可,这样我们便能照顾外甥女儿一辈子了。”林牧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心中越发得意,他怎么便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主意呢,这可真真是一举两得。
“老爷,这样不太好罢,香盈才来几日,你便想着要将她聘了来做媳妇,你可别吓坏了她!”李氏挣扎着说了一句,心中却不住的在叫苦,怎么自己夫君就偏偏看上了郑香盈这丫头!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总归得等着珂儿今年下场秋闱了再说,这几个月让他先静心看书才是。”林牧遥站起身来,也不看那李氏,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饭厅里边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第一百八十四章愚青桃不甘告密
在鹤壁小住了十余日,郑香盈只觉每日用饭都有些不舒坦,她能感受到李氏那紧张戒备的神色,能够感受到林衡珂那不时往她身上瞄过来的目光,还有旁边林衡清也偶尔飘过来一眼的凝望。
她实在受够了,和舅父林牧遥提出要辞行回荥阳,林牧遥却只是一味挽留:“你一个孤女去荥阳住着,不如在鹤壁与舅舅舅母一起住,这样也多个照顾。”
“舅舅,我在荥阳还有个园子,自然是要回住着的。”郑香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听母亲说,买这园子的时候舅舅还给了银子呢。”
“哦,我倒忘了这一码子事了。”林牧遥点了点头:“这样罢,现儿已经是七月了,你住到八月十五过了中秋再回去,那时候天气也凉快了,回家的路上也舒服。”
“中秋节也太远了些罢,香盈怎么能叨扰这么久?”见林牧遥不松口,郑香盈有几分焦急,她可是一天也不想住下去了,还要住一个多月,这叫她怎么熬得下去!
“不就是住一个月的事儿?什么叫叨扰,舅舅这边难道还少了你一副碗筷?你还没有陪着舅舅过中秋呢,今年怎么着也该团聚一回在再说。”林牧遥慈爱的望了望郑香盈,心中微微失望,看起来外甥女儿没有看上自家儿子,一心想着要回荥阳呢,也罢,等着一起过了中秋节,自己打发她些银子把她送回荥阳去便是了。
见林牧遥坚持,郑香盈也不好再说多话,好在离中秋也不过一个月,自己尽量小心行事便是了。对于林衡珂与林衡清,能躲着便躲着,多与林衡君走在一处,总会没有太多危险,舅母即便是想算计到自己身上也该要投鼠忌器。
郑香盈过得忐忑,李氏的日子也不好过,一边要装出笑脸来招呼郑香盈,一边心里头又十分忌恨,生怕万一儿子也做出什么别的举动来,到时候自己没办法只能将这外甥女聘了进来做媳妇。这十多天过去,李氏的心病日渐重了,慢慢的见着下巴都尖了些。
七月的气候十分炎热,中午的时候,一个白花花的日头挂在天空,瞧着都觉得焦躁。李氏让丫鬟冰了些酸梅汤备着,将抱厦的门窗打开些,坐在靠窗的小竹榻上边,正准备歇息一阵子,就听外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到了窗户边上边忽然停了,就见黑鸦鸦的头发冒了出来一下,马上又消失不见。
“谁在外头呢?”李氏心中正焦躁,见外边这人鬼鬼祟祟的,更是恼怒,从身边站着的丫鬟手中夺过扇子使劲扇了两下,推了推她道:“去外边瞧瞧,看谁在那里。”
丫鬟应了一声,转背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捉着一个人进来了:“夫人,是青桃。”
李氏抬起眼皮看了看青桃,有些心浮气躁,这青桃是她看着长大的,一心还想着要指了她给珂儿做屋里人,没想到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