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增了势,很是高兴,“多谢这位公子!”
“你给我包几块这样的巧果,我去给你画两个横好不好?”李红卿笑说。
那女子掩唇一笑,“多谢小姐,你喜欢我就高兴了。”说着真的包了几块巧果,塞给李红卿,又道,“大家比的是真功夫,小姐为我画一个横便够了。
李红卿却将勾戈拽到了前头,“我这还有一个人呢,让他也为你划一横。”
勾戈举着手里吃了一半的巧果晃了晃,“确实好吃,这位姑娘手很巧。”
被勾戈一说,那女子红了脸。“小女子是云娘,多谢三位了。”
待李红卿在匾上找到了云娘的名字,画了两横后,才转身问谢仪,“你怎么在这?”
“人太多,走散了,正好看见你。”谢仪说得风轻云淡。
李红卿想想他可能与自己一样,走散了就不愿意再找,“你就放心她挺着大肚子走散了?”
“不放心又能怎样?已经走散了。”
“谢公子倒是心宽。”李红卿哼笑他冷血。
谢仪叹口气,“我府里有人跟着她,不会有事。”
李红卿觉得与他这样站着实在是尴尬,便想与他道别继续游玩,但谢仪却先开了口,“反正也走散了,不如金山就与我一起随意逛逛吧。”
李红卿想拒绝,但又觉得不好开口,便点了头。
两人一路走来,话不多说,李红卿也吃得尽兴有了八分饱。
街上的穿针楼有许多家,而现在这家是最大的,来比试的女子也是最拔尖的。
看着那些娇小的女子手指灵巧非凡,李红卿有些羡慕,自己常年握矛,虽然手没到粗糙的程度,但也有着茧子,而且女红的确不是她擅长的,也许绣个普通的香囊手帕什么的还可以,但这九尾针可是她从来不曾想过挑战。
“不去试试么?”谢仪站在她身后问。
李红卿摇头,“不了,我可比不过,到时候得个末尾,多丢人。”她想自己可能不仅是末位,还会跟其他人差上一大截。
“怕什么,这里也没人认识你。”谢仪道。
李红卿四周看了看,的确是没人认识自己。在宫中不想参加就是因为时时要面对那些人,而现在却不一样,没有人知道自己是金山公主,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一年的七夕有个姑娘穿九尾针落了别人好多。这样想着,便有些跃跃欲试了。
谢仪双手扶上李红卿的肩膀,将她推到了比赛的位置上,待她回神,已经置身其中了。
李红卿手拿七彩线,心里特别激动,甚至比她第一次上阵杀敌还要紧张,手指甚至微微有些抖。
一声锣响,李红卿手忙脚乱的开始穿针,开始怎么也穿不进去,总是擦着针鼻儿凸出去,后来终于是稳下了心神,手下的速度也快了起来。虽然差了第一名很多,但居然不是最后一名!
李红卿心中雀跃,兴奋的回头去看谢仪,朝他喊着,“我不是尾巴。”
谢仪不说话,只是拍了拍巴掌,对着她笑。谢仪喜欢极了李红卿现在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喜悦至极,自然而又温暖。但他只是喜欢她的笑容,谢仪在心中如是说。
李红卿贪恋这一时的感觉,那种幸福的回首,有人在原地看着你,不曾走,为你高兴。这样的感觉,她并未尝试过,而谢仪一直以来疏离的感觉全部消失了,突然换上这样有些亲昵的暧昧,让她舍不得打破,更不愿意去想真假与缘由。
从穿针楼走出来,李红卿乐着道,“我从来没试过这个,没想到我能穿进去,”她侧头看谢仪,“居然真的有人比我还慢。”
“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低,不如你的有很多。”谢仪回答。
勾子在一旁看着,却自觉的不说话装作自己不存在,其实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谢将军给一个女子塞了银子,让那女子慢慢穿针才落了最后!但他可没傻到去戳穿,作为一个合格的内卫,最需要的其实不是武功,而是眼睛尖嘴巴却严实,主子做什么只能看,不便多言。
再往前,摊子上摆的盒子多了起来,是卖喜蛛的。
“要不要选一只?”谢仪提议。
李红卿有些犹豫,以前李臻也给她抓过,记得那时候她还小,很期待第二天蜘蛛能结网,于是把盒子放在了床边,结果第二天盒子开着,蜘蛛却不见了。想着可能是蜘蛛爬到了床上,足足让她膈应害怕了好久。
谢仪却自作主张的挨着个的将附近地段小摊看了个遍,最后拿着一个棕黑色的木盒子走回来,塞到了李红卿手里,“金山,这是我给你挑的喜蛛,你今晚可要好好养着,瞧瞧明天是不是有密实的网。”语气像极了太子,哥哥对妹妹般的语气。
李红卿那样想着,刚刚的兴奋少了许多。
谢仪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点,很久都没说话,只是陪着李红卿慢慢逛着。
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显得十分尴尬,李红卿不适应这样的气氛,加之心中早有疑问,于是开口道“前些日子消夏宴上,你给我的那块石头,你很喜欢么?”
“是很喜欢。”
“其实那天也没想到戎城王会改规则,我也不想夺人所好,我把那还给你吧。”说着便要掏袖子。
谢仪看她的动作,挑眉问,“你一直随身带着?”
“我……”被察觉到了这点,李红卿霎时红透了脸蛋,像是自己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了。“我就是想着什么时候碰上你就还给你,并……并没有随身带着。”
谢仪决定不再揪着李红卿这让他有些欣喜的一点不放,却转而问她,“公主不记得那石头了么?”
李红卿很奇怪,“我见过它?”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六年前公主曾经送过我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街上太乱,谢仪只能稍稍低头说话才能让她听见。
李红卿虽然并不矮,但由于谢仪身材颀长,她只到他的肩膀,谢仪说话的姿势十分暧昧,伏在她耳边的温热气息让她心跳加速。“匕首?”她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向他表情时送的礼物,她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匕首怎么了?”她一直觉得自己送他的东西,应该早就被扔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那兵器十分好,我一直随身带着,”谢仪慢慢说着,“在肃州那次与克腾相战,被他长矛一戳,正好戳在了匕首上。”
随着谢仪的话,李红卿回忆起了那只匕首,上面似乎的确有着米白色的饰物。
“那一站,匕首丢失了,只有那一块小石头留在了我衣衫中。”谢仪停了停,接着说道,“克腾那一下劲道十足,若不是匕首挡着,恐怕我就被戳穿了,所以那石头被我当做护身符,一直带着。”
李红卿这几日一直摩挲那石头,的确见到上面有利物伤过的痕迹,如此看来,这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