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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时长为……”

    天眼默默算了一会儿,道:“20小时。”

    萨厄·杨在核心盘上敲了敲,“速度这么慢, 你可以考虑退休进回收站了。”

    叮——

    天眼:“要不你来算?”

    萨厄·杨笑着用拇指摸了摸核心盘的感应区,非常、非常温和。

    叮——

    天眼:“我错了,刚才那句话请格盘,我是说,我会尽力争取早点破解的。”

    楚斯:“……”这么怂的系统还真是万里挑一。

    转眼间,屏幕上的画面便被分割成了两块,大的那块是对周围星域的安全监控,小的那块是一个破解进度条,正在以小王八的速度缓慢地爬着,好半天才能看见一层薄薄的红皮,大概连千分之一都够呛。

    楚斯见它进入了破解程序,就没再多看,而是低头打开了医疗箱。

    这帮流浪者们的物资储备风格跟星球居民完全不同,陆地居民基本不用担心能源,所以几乎户户自备家用医疗舱,这种医疗舱针对各种5级以下病症伤损,5级以上的才需要去医院。但流浪者飞行器里的医疗舱却是反着来的。

    因为常年在太空流窜的缘故,他们的能源储备即便很多,也会尽量省着用。所以医疗舱只用来治疗8级以上的病症伤损,换句话说就是用来紧急救命的,不到快死了都用不上,剩下的全靠医疗箱里各种对盘或不对盘的药。

    对流浪者们来说,冲突和纷争是常态,长久的休养和恢复是一种奢侈的行为,一旦有伤病,都是越快恢复越好,所以他们所储备的药基本都是效力格外强的,甚至有些冲。

    他们常年用这些药剂,生理上早已习惯了,但对久居陆地的人来说就够呛了。

    楚斯手指在里头排找了一番,挑了个促进伤口愈合和皮肉生长的药剂,又从底下的消毒层里翻出电子注射器和压缩除菌沙棉。

    “手。”他冲萨厄·杨说了一句,而后比照着药剂说明,在注射器上输入剂量,把端口和药剂瓶对接。

    萨厄·杨挑了挑眉:“干什么?还要击个掌么?”

    楚斯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他。

    萨厄·杨挑着的眉瞬间放下,他朝后面一靠,换了个更为懒散的姿势道:“我不用这些东西。”

    说完,他转着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晾着左手臂触目惊心的伤不管,朝楚斯伸出了尚且完好的右手:“看,上回被抓索剖开的伤口连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

    “你还挺得意是不是?”楚斯自己经常棋走险招,但他依然无法理解萨厄·杨这种专挑险招以及没有险还必须自己制造点险的毛病。

    “不,不过事实就是我确实用不上。”萨厄说着又转过头来,目光在楚斯的脖颈边扫过。

    楚斯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调着注射器。

    他当然知道萨厄·杨的体质有点异于常人,事实上不是“有点”,而是有很大差异。他曾经亲眼看见过萨厄·杨拖着一身的伤出现,又在几分钟内不知不觉全部愈合了。他只是稍微一个不注意,再看过去,就找不到任何明显的伤口了。

    那时候曾经有人对此表现过好奇,被萨厄·杨极为不耐烦的眼神给吓回去了,显然他并不太乐意跟人讨论这种问题,所以楚斯也从没多问过。

    但是这次……

    楚斯把抽好药剂的注射器捏在手里转了两圈,朝萨厄·杨的手臂看过去:“到现在也没愈合上,你确定不用?”

    “别盯着了,不用。”萨厄·杨坐直身体,突袭似的从楚斯指尖抽出了注射器。

    “你干什么?”楚斯问道。

    萨厄·杨看了看剂量,又推出去一些药剂,冲他勾了勾手指,“你不也磨磨蹭蹭的不想给自己用药剂么。转过去一点,你这蓝衬衫都快染成紫的了。”

    “我自己来。”楚斯伸手要去拿注射器,被萨厄·杨让开了。

    “别闹了长官,你是长臂猿么还能绕到后面来扎针?”萨厄·杨长腿一伸,从驾驶台上下来了。他笑了一声,一把扣住楚斯的手腕,不轻不重地反折到身后,又顺势抵了一下。

    楚斯踉跄了一步,胯骨撞到了驾驶台,“萨厄·杨!”

    “在呢。”萨厄拖着调子站在他身后晃了晃注射器,说话的气息全都打在了他脖子上,“别动,我抓着你的那条胳膊全是血。”

    楚斯僵着脖子,原本想挣脱的动作还真就顿住了。片刻之后,他终于慢慢放松绷着的肩膀,无奈道:“问你个问题。”

    “嗯?”

    “你给人帮忙都用这种干架一样的方式?”楚斯道。

    萨厄·杨嗤笑一声,“长官,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又一次打在楚斯的脖颈后面,弄得他肩膀再度绷了起来。

    他偏了偏头,蹙着眉问:“什么?”

    “我一般不给人帮忙。”他没有多余的手,便用牙叼了注射剂的后尾,把楚斯的后肩破开的衬衫扯开一点,又用除菌沙棉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蹙着眉尖含含混混地道:“我只给某位长官帮过忙,偏偏那位长官还犟着不配合,你说是不是有点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的楚长官沉默片刻,没想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凉丝丝地道:“那就劳驾阁下帮忙的动作快一点,没人乐意这么被压着。”

    其实萨厄·杨说得没错,他受伤的地方位置有些尴尬,自己动手不论是从肩前绕,还是背手从腰后绕,都没法好好注射。如果在场的是唐、刘、盖伊……甚至任何一个其他人,他都能非常坦然地让他们帮把手,除了萨厄·杨。

    他们两人之间的接触常常会莫名变味,你来我往之中总较着一股劲,就像是在干柴纸堆当中点了一捧火,火光煌煌,每抖动一下都堪堪撩过纸柴的边缘,一不小心就能烧起来。

    也许是他终于配合了一下,萨厄·杨抓着他腕部的手松了开来,压在了他的后颈上,让他朝旁微微偏开头。

    脖颈和肩膀之间绷起了一条筋骨,萨厄·杨在他伤口周围按压了一圈,把针尖送进了他的皮肤里,药剂被推入的时候,那一片皮肤有些微微发凉,而后很快便火燎燎地灼痛起来。

    像这种伤口,得用药剂沿着边缘均匀地注射上一圈。

    他头一回发现萨厄·杨居然会有“耐心”这种东西,一针针不紧不慢地推着,仔细之中甚至能感觉到一点微微的温和。

    不过楚斯没那心情去感受这种难以察觉的温和,因为那药剂的效用是在太冲了,伤口一圈跟着了火一样,发涨发热。

    萨厄·杨的动作停了好一会儿,突然道:“长官,你脸红了。”

    楚斯简直要气笑了:“……你试试整个后肩被火烧肿了脸会不会红?”

    这就好比伤口发炎连带着周围一大片皮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