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罪的还不是自己和哥哥。
“呵呵——”萧含玉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些凄凉。“原来竟是我多管闲事!”
她紧了紧手中的鞭子。她从来无惧无畏,敢于鞭打所有令她看不顺眼的人或事。如今,却被自己的亲哥哥,在心上狠狠抽了一鞭。无形的一鞭。将她彻底地打醒了。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自己又算个什么?
她腰身挺得直直的,秀气的下巴抬起来,脸上带着受伤的倔强,黯淡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迷茫,有些僵硬地迈动双腿,从萧明则的眼前走过。
萧家,萧家人,又与她何干呢?
一阵冷风吹来,墨竹瑟瑟作响。天地间,仿佛只她孑然一身,透着千年孤寂的寒冷。有谁?还有谁?可以令她觉得温暖?
走出院子,萧含玉突然发疯一般跑了起来。冲出萧府,夺过护卫手中的一匹马,翻身骑上,鞭子用力一抽,便全然不顾地往东宫冲去。
就算到了东宫门口,她也没有停下来。冲过侍卫的阻拦,一直到了太子所在的光天殿,才从马上跳下来。踉跄了一下,不等人来扶,很快稳住身子,朝太子的书房跑去。
元晠正与幕僚们在书房议事,书房门紧闭,门外还有小路子和两名侍卫把守。
看到福宁郡主跑来,笑着上前准备行礼,便被推到一边,险些摔个跟头。再回头,萧含玉已经用力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被突然的开门声惊动,元晠朝门口看去,未及多言,萧含玉已经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两手用力地抱着他,将头埋到胸前,很快便感觉到一阵冰冷的********玉儿?怎么了?”
元晠惊讶之余,又有些心疼与发怒。这样的玉儿,他从未见过。是谁让她这么伤心?
顾不上议事,挥退一众幕僚,元晠回抱住萧含玉,用自己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怀中。
“告诉表哥,是谁欺负你了?表哥一定替你报仇。”元晠说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玉儿今天出宫他是知道的,一定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她。才会让她委屈到这个地步。习惯了玉儿平日的大哭大笑,如今这般沉默的伤心,才真的让他心慌。
不用元晠主动询问,机灵的小路子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得清清楚楚。凑到元晠的耳边,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知道伤她的人是萧明则,元晠也深感无力。那也是他的表弟,玉儿最亲的亲人。纵然是生气,他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他若真的惩罚了萧明则,等气一过,玉儿只怕会跟他闹脾气了。
痛痛快快地哭了小半个时辰,将满腹伤心宣泄了出来。萧含玉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依然不肯离开表哥的怀抱,紧紧地赖在他身上。
元晠将她抱到自己腿上,一手紧揽着她的腰,一手压在她耳边,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胸前。
温暖而结实的胸膛,让萧含玉有一种无比安心和安全的感觉。
“想要表哥替你出头吗?”元晠清朗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
萧含玉还是有些颓丧,眼睛暗淡无光。半晌,才摇了摇头。
“不想理他们了。”萧含玉含含糊糊地嘀咕着,元晠低下头凑近了,才听清楚她的话。
“好,我们都不理他们。”元晠极为顺溜地应了下来,不打半点折扣。
“他们懦弱又无能,还不识好人心。”在元晠面前,她不需要掩藏自己,所有的抱怨都能说出来。
“是,他们不识好歹。以后让他们去自生自灭好了。”
岂料萧含玉用力捶了他一下,恨恨地说道:“我的哥哥姐姐,凭什么让人欺负?”
对这个突然的转折,元晠没有半点不适应,仿佛一早就预料到了。
“没错!要让那些小人知道知道厉害才行。”
萧含玉又沉默了半晌,有些扭捏地说道:“表哥,你能举荐哥哥去书院读书吗?最好十天半月才能回家一趟。这样,那些人就不能再欺负哥哥了。”
“好,没问题,我安排他去麓心书院。交待那里的山长,只许他一个月回家一趟,一次只有一天。”
萧含玉依恋地在元晠胸口蹭了蹭。果然只有表哥最懂自己,也只有他对自己最好。
“我让姨母派个嬷嬷去萧家,当姐姐的教养嬷嬷,好不好?”
有宫里的嬷嬷在,想那荣氏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姐姐。
“嗯,让母后派个经验老到的嬷嬷,给你姐姐当镇山太岁,一定能护她周全。”
问题解决了,萧含玉心中一口浊气总算清了出来。萧家那些人,她一个都不想见了。萧家的事,她也不想去管了。
她抱着元晠的脖子撒娇:“表哥你最好了!”
元晠低低地笑了两声,黝黑地眸子里,是不容错辨的宠溺。
这就是他的玉儿!令人心疼又可爱的玉儿!
第二卷
第1章 失踪,溺亡
元晙从藏书阁中走出来,脑子里还回想着刚刚从前朝战神的《穆光兵法》里,看到的布兵之法。心里略有些激动。果然不愧是战神,运兵之道诡谲莫测,算无遗漏。
六安跟在后面小跑了几步,追了上来,小声问道:“殿下,您现在要去哪?”
被六安的声音打断思绪,元晙的激动才堪堪压了下去。略一沉吟,便道:“去给母亲请安吧!”
昨天有事耽搁,没能去成。今天怎么也得去看看才行。
到了含冰殿后面陆美人的居所,元晙觉得安静得有些令人心慌。六安叩了叩门,没人应答。元晙沉着脸上前,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空无一人。
自萧含玉在含冰殿闹了一场,又换了总管后,陆美人虽然没换住所,但该有的待遇都补上了,因此屋子里的东西都换了一遍,也多了不少。服侍的宫女也换了,不见得多机灵,但还算勤勉尽心。陆美人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只是在元晙前来请安时,依旧抱怨不已,经常骂他没良心,抛弃生母去独享好日子。偶尔会发一次疯,劈头盖脸地要打元晙。
只是象今天一样,主人不在,伺候的宫女也一个不在的情况,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元晙走进屋子巡视一圈,除了镜奁前有些凌乱地摆放着一些胭脂盒与首饰,其他的地方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出了屋子,让六安将门带上,元晙想去找含冰殿总管打听一下。这才发现含冰殿今天的人少得可怜,总管也不知去哪了。
居住在正殿的虞嫔从窗户里看到元晙,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叫住了他。
“见过虞嫔娘娘!”元晙低眉垂目,双手一揖。
虞嫔脸上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伸手虚扶:“五皇子不必多礼。”
自从萧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