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不是先前奉命突袭要塞的白虎旗将兵,而是如猛虎下山一般的北疆军,双头龙旗被派出援助友军的两面红旗迅速淹没在了汹涌的攻势下。
似乎已经忍耐了许久,为了填补自己刀口上的血液的饥渴,北疆军死死的咬住这彪冰族骑兵,一路切入冰族的中军大营,不断用雪亮的军刀割断敌人的喉管释放出嗜血的妖娆来。
兵败如山。
即便是捷古佛烈都没有能够阻止这样的惨败。
继骷髅旗之后,捷古佛烈率领双头龙旗向北方大漠迅速撤退。
整个茫茫的原野,雪满弓刀,血流千里。
皮埃尔卢卡在见到那一面黄金狮子旗的时候,终于感到了绝望。
帝都军第二师团第七旅团的长矛成圆形阵线将围在中央的时候,维迪亚埃伦策马急驰长剑破空之际几乎便在瞬间要了他的命。
然而——“哐当!”
一支雕翎带着风声呼啸而来,正中剑刃,金属清脆的断响,刀落地,丧钟长鸣。
围成一圈的将兵们突然自动让出到来,柯依达阿奎利亚斯张弓在手跃马而来,身后的宪兵和北疆军部分将兵紧紧地将她簇拥在中心。
训练有素的宪兵部队如狼似虎的扑上,将雪地上呆坐着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的男人拿下。
柯依达徐徐的策马而上,玄衣胜铁,目光如炬。
女子冷冰冰的目光触及被宪兵像小鸡一样提在手中的叛徒和方才差点手刃后者的优雅男爵,冷冷的笑了一下,眼角的光芒仿佛钻石星辰。
随之而来的卡诺西泽尔顿时心惊,那分明便是杀机。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段,明天晚上之前给我把真相问出来!”
这一句是对身后的宪兵说的,这女子冷冷的将长弓往地上一甩,落在粹白的积雪上无声的作响,“下令枪骑兵停止追击,帝都军第二师团负责战场打扫,八人一哨改为四人一哨,火把预警!”
杀戮结束。
维迪亚埃伦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这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兜转马头扬长而去的时候,他甚至已经觉出了寒意,抬起头卡诺西泽尔正在不远处凝神望他,冰蓝色的眼睛里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被称为“萨兰反击战”的杀戮之夜,终究是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到战争场面都会面临卡文的危险,泪奔一个先
希望熬过这一关,第一卷可以顺畅的完结,结局,有些人已经猜到一点了吧,笑。
写文之初只是为了尝试着用这种风格讲述这个故事,尽管并不一定讨喜。
但是不得不承认,心情还是会受到评论和收藏的影响,不仅仅是因为积分,也是因为希望有人能够通过文字理解自己的所思所想,因为本身便是心事不外露的人,潜意识便有了这样一种渴望。
但不管怎样,总算还是顺利的进行下来,应该算是个人很钟爱的故事,也许将来应为工作的关系会减缓更新的速度,但我会小心的不让她夭折
第26章 bsp;25 制衡
即便是在当时,许多人亦有直觉,“萨兰反击战”将是本次北疆大战的转折点,这一次亚格兰军重创冰族白虎旗几乎全部的人马,双头龙旗与骷髅旗失去战略主动权,不得不放弃夺取萨拉要塞的计划而迅速北遁,僵持两个月之久的北疆战局得到全面的扭转,而负责指挥这次战役的军界新秀柯依达阿奎利亚斯也开始已全新的面貌赫然进入人们的视线。
而世人们所不知的是,在库拉斯血战中背叛了自己的母国的原属北疆军上校皮埃尔卢卡在本次战役重新落入昔日的战友之手。对于这个曾经因为他的背叛而导致兄长惨死的叛徒,柯依达阿奎利亚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交给了自己带来的宪兵部队,并很快收到了审讯结果的报告书。
这一天北疆的夜里大雪纷飞,朔风夹杂着雪花在黑色的夜幕里呼啸着穿梭来回,仿佛在为死去的亡灵吟唱凄厉的挽歌,引领他们步入天堂。
壁炉里熊熊的火焰映亮了卡诺英挺的脸庞,修长的手指在沙沙作响的纸页间游走,把整个报告书通读一遍之后,这年轻人抬起头来,望着自家搭档摆弄沙盘的动作,清爽的眉宇间笼上一层凝重的气息。
“皮埃尔上校人呢?”
“死了。”漠然的语气,柯依达以随意的姿势靠在在书案上,“被俘不久他就试图服毒自尽,宪兵对他使用了催吐剂。”
“即便是死人,监察厅都能让他开口说话,看来这话没错。”卡诺哑然,整理一下手里的文件递过去,“这个,你打算怎么做?”
“快马加鞭,送到皇帝手里。”
当然,会是秘密的。
皮埃尔·卢卡对于勾结冰族导致库拉斯血战的惨败供认不讳,而他的真实身份则是塞切斯特家族的暗卫。
仅此一点,便足以用叛国通敌的罪名将塞切斯特一族告上最高军事法庭。
若不是当事人在之后不久便毒发身亡,也许不久之后这个曾经拥有烈火烹油一般权势的家族将彻底从这个王国的历史上消失。
但很可惜,他的死亡,不管是自尽还是他杀,都给这桩叛国案带来了太多的未知。
长夜漫漫的风雪里传来悠扬的笛声,天籁一般绝响啊绝响,仿佛天才的演奏家为杀戮中势去的灵魂吟唱超度往生的安魂曲。
柯依达抬起头来,苍色的眸子凝望深浓的暮色,修长的手指扣起微微的敲打面前的沙盘。
卡诺·西泽尔表情复杂的望她:“你动了杀机,柯依达。”
肯定句。
她不否认,也无须否认:“维迪亚·埃伦,他是塞切斯特家族的人。”
“但他也是个战士。”走上前,卡诺伸手,撑住书案,淡金色的碎发落进冰蓝色清澈的瞳眸里,“猜测没有证实之前,不要动他,可以么?”
她打量他认真的表情,失笑:“就算现在是你的辖下,也不用这么庇护他吧?”
“我当他是朋友。”他摇头,“应该能看得出来,他和那些旧贵族们有很大的不同。”
她不置可否:“那就约束好你的部下,一旦有把柄抓在我手里,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卡诺·西泽尔的直觉里,便是在那个惨烈的流血之夜,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这女子的身上渐趋浓厚,如蜕变一般,让他觉得陌生。
往日她的冷酷是因为本身的淡漠和内敛,而今的狠厉却带着刻骨的憎恨与愤怒,仿佛有一股不顾一切炽烈焚烧火焰与往昔的冷静淡漠背道而驰。
他甚至不知道,这样一种决绝,会给她自己带来什么。
他怔怔的看了她许久,蓦的松手,直起身子:“伯爵阁下跟你说了什么?”
“嗯?”
“你变了,柯依达。”长叹一声,背过身去看着帐外茫茫的飞雪,“仅管并不明显,外人看来你还是足够冷静足够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