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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掌,以示鼓励。

    少女得了嘉奖,便心满意足的跑开去。

    亚伯特看得微微皱眉:“看上去你对这丫头还不错,真把她当表妹了?”

    “只是觉得,她跟一般的贵族女孩不一样而已。”安瑟斯不以为意,“我去巴琳雅夫人那里把她领回来时候,她正在很辛苦地跟着宫里年长女官学规矩,整个人都蔫蔫的,到了金盏花宫,带她骑马射箭,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了。”

    他这样说的时候,竟不觉嘴角带上一抹笑意,大概是这身量未足他腰际的少女身上有着一股潇洒肆意的独特气质,虽然尚有戾气没有化解,却也足够成为眼中一抹亮色。

    亚伯特沉默了一下,轻哼了下:“你要小心,西南的那位恐怕巴不得你死呢。”

    虽然至今为止,没有再军政要务上有过直接的争执,可以常理推论,那位海因希里?索罗公爵可不是个友好的对手。

    安瑟斯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于是他也只能无奈的弯了下嘴角。

    “话说回来……”他看了身边仍然穿着军法官制服的亚伯特,“你这一身……是还没有去报道?”

    “明天先去军法处办理交接。”亚伯特道。

    安瑟斯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林格副军长一死,神鹰军损失不小,把你调进去,大概也是想补充一下力量。”

    亚伯特沉默了一下,想起那位阴沉冷郁如鹰隼的男人来,他们虽无太多的交集,却也记得他数度看似严苛却实为关照的回护之意。

    自那日之后,奥利维亚变得比之前沉默冷肃,他看在眼里,竟有种难以言喻的伤感。

    亚伯特微微合上眼睑,那位副军长数次厉声训斥他的样子依稀还在眼前。

    “锋芒毕露,倨傲自负,完全不懂得掩饰和忍耐,引人嫉妒憎恨,出众的才华将成为致命的□□。要弄死一个像你这样的小卒,暗杀、陷害、污蔑,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告诉我,你对你的生身父母是什么感觉?”

    “没有感情是么?也对,你从小失去双亲,养母酗酒成性,体会不到亲情,也不会奢望亲情,既然没有感情,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他蓦地睁开了眼睛。

    扶在腰间的手,突然扣紧了腰带。

    似乎是感觉他周身变得肃然的气息,安瑟斯看了他一眼:“亚伯特?”

    而后者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天边变换的云朵,蓝黑异色的双瞳在金色的阳光下泛起锐意的冷芒——他差点便忽略了,随着林格的逝世,或许有些事情将要随着他而长埋地下。

    第151章 chapter145 真相

    家主继任仪式结束,已经是日暮时分,泼墨般的夜色笼罩了整座府邸,有淡白的月光牛乳一般流淌在楼阁的阶梯与拐角之上。

    奥利维亚弗洛亚推开书房的门,有晚来风急,呼啸着闯进来,将案头的书稿翻得凌乱。

    她回身关上门,走到书案后面的柜子前,按下机关暗扣,高大的书柜缓缓转过一角,露出几道暗格,再插入钥匙,打开其中一格,便有一叠书稿呈现在眼前。

    奥利维亚的眼中露出几许苍凉之意,身为影卫,无时无刻都讲面对死亡突然降临的风险,而弗洛亚家族侍奉皇族,所接触的秘辛之事也数不胜数,任家主都会随手记录一些手札,放在暗处,留给继任的家主,以防有朝一日死于非命之后,很多事情无从查证。

    因此,这些手札只有在前任家主猝死之后在现于人前。

    而那些执笔的人早已长眠地下。

    奥利维亚深深吸了口气,叹息一声,取出书札,启动机关,将位置复原。

    林格留下的书札数量,并不是很多。

    他素来言语不多,笔下的文字也很是干练,随手写下几笔,前因后果交代干净,再无赘余之笔。

    奥利维亚看过之后,用心记下,便将手札以烛火焚尽。

    翻到最后,却看见有散落的断章,不似之前严谨,笔迹有些凌乱潦草,言语也是零散的段落,不像是刻意留下的记录,倒像是随手写来的札记。

    她有些讶异,印象中自家叔父并不是那样多愁善感的人。

    随手翻出几页,纸张已经泛黄,墨迹已经淡去许多,似乎已经有些年份。

    “今日,费兰卿引我觐见了普兰亲王,我似乎能够理解费兰为何愿意效忠于他,或许只有这位殿下才能带领如今的王国走向光明吧?王国历223年12月4日。”

    “……政变持续了整整一夜,光是善后便已经叫我们这些中将级军官几天没有休息,不过好在新君已经登基,一切会慢慢步上正轨吧?王国历227年4月3日。”

    \'\'……最近陛下开始整顿军政两界的人事,神鹰军军长从来都只是虚职,军权都握在皇帝陛下自己手里,可没想到竟然这次陛下竟然将兵权直接给了柯依达公主……这位传闻血洗冰族的公主殿下究竟是何等人物?王国历229年3月。”

    “柯依达公主接掌神鹰军已有一月,我或许低估了她,有点理解陛下的决定了。只是她似乎对我有所疑虑,大概是……我是陛下的亲信吧……他与那位帝都军副军长走得很近,据说是军校时候的同期,近日他去图亚平叛,过程有点不太顺利,殿下似乎甚为忧心……王国历229年暮春。”

    “今天接到战报,图亚市的战事已经结束,柯依达公主却要我安排秘密前往前线,是为了卡诺副军长的伤势么?王国历229年5月25日。”

    起初看来像是随手写下来的日记手札,读到这里却流露出不同的信息,奥利维亚心底一动,往后翻了几页,只挑相关的字眼来看。

    “皇帝陛下出兵西陲,柯依达公主奉命留守帝都,近日来十分操劳,只是今日一下午未见……直到晚上才看见卡诺·西泽尔将她送回来,人都已经睡着了,还是那人抱下马车来的,这小子什么时候把公主拐走的!王国历229年9月。”

    “宫变,黛瑟芬琳皇妃被囚禁……安瑟斯皇子诞生……芙妮娅女官长难产逝世……真是多事之秋……对了,今天大清早进宫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卡诺,不知为何,心中很是不爽。王国历”

    “柯依达公主竟给了卡诺跨军指挥的权利,实在与规矩不合,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卡诺·西泽尔阵亡了!几路友军紧赶慢赶,终究迟了一步,帝都军大部分有生力量都被保存下来,只是那人……公主……公主十分伤心……”

    “医官居然诊出了身孕,真是想不到……皇帝陛下大怒,我也只能被他迁怒,他说我是脑子不清楚,大概是的,我从未见过公主殿下如此脆弱虚无的表情,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又怎么忍心连她最后这点念想都夺去?”

    “……殿下在哈德堡顺利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