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忍。”
司马抚儿心中大叹,只怕最想收归兵权的就是帝自己了,现在反倒要让少痕再三进言,他自己却“于心何忍”。
少痕道:“荆襄若能顺利平定,我朝境内将再无藩镇割据势力,但倘若武将兵权不削,只怕藩镇割据还会再起,还望陛下防患于未然。”
源流轻咳了几声,言道:“朕也明白这个道理,五代藩镇积弊必须扫除,等先平定荆襄再说吧,收归荆襄后朕自有打算。”
少痕退出,源流问道:“卿觉得我军此次南下荆襄是否会顺利?”
“王师雄武,荆襄如今内乱,木将军和慕容将军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必能顺利收归荆襄两地。”司马抚儿答道。
“朕也希望如此,五代藩镇割据已久,各势力称霸一方不受管制,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各自为营、战乱不断,国家将永无宁日,所以藩镇积弊必除。”
不过半个月,便接到前线战报,荆州节度使高逸已经将全境三州十七个县尽献寰廷。
却原来这荆州节度使高逸也是个爱民如子之人,高家四代占据荆州,将荆州治理的丰饶富庶,百姓丰衣足食,如今有张山这样的虎狼相威胁,又见寰军大兵压境,极为雄武,虽然寰军是前来援助的,只怕也不会白白援助荆州,倘若抗拒寰军必将损失惨重,陷百姓于水火,高逸不想百姓受苦,便主动将荆州尽献于寰廷,而寰军势大,必能保卫荆州百姓不受战乱之苦。此次寰朝拿下荆州可谓是兵不血刃了。
源流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寰朝不但周边有小国林立,便是境内都有势力割据,如今荆州这样的要隘总算收归了,就差襄州了,一旦荆襄收复,便是守住了寰朝的碍口。
“卿觉得这张地图如何?”源流凝视着现今天下局势的地图问道。
地图如何?司马抚儿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才说:“比起周边小国,还是我朝威武一些。”但依旧群狼环饲,唉,也难怪您天天睡不着觉。
源流轻笑,换上了另一张地图,乃是前朝末年藩镇割据时期,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势力割据、各自为王,之后便有了五代,源流抱胸问道:“这张呢?”
司马抚儿看了看,说道:“前朝虽然疆域辽阔,但末年藩镇割据严重,虽然不是国家,却也是一方势力,不受朝廷管制。”
源流点点头,又换上了一张五代时期的地图,那个时候,周边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多个小国,比现在还要多,与五代长时期共存,源流笑问:“卿觉得这几张地图哪张最好?”
司马抚儿不知帝到底何意,便答道:“自是我朝的最好。”
源流又换上了现在的地图,再度凝视,片刻后点头道:“确实要更好点。”
他指着荆襄两地又道:“这里收归,我朝就直临西蜀了。”
西蜀建立已经三十余年,如今刚历经两代,看来今上不仅想要收归我朝境内势力割据,亦想收归蜀地。但西蜀,西蜀那个,司马抚儿忽然心中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不及多想,就又听源流道:“卿觉得现在的地图好,但还需要再变化吗?”
“陛下还想要让地图再变吗?”
“前朝末年到如今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地图已经一变再变,朕虽然觉得相较下现在的地图最好,但还不够好,所以想让它再变变,而且很快就会再变的,只有继续变才能保证以后不再变。”
“保证以后不再变?”
源流凝视着地图,眼内沉静却又流露出悲悯,他活了近三十年,见过太多的苦难,他很清楚现在的天下是怎样的天下,这几十年中原百姓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再这么乱下去就只有继续民不聊生。他轻缓但却又极为坚定道:“朕不想说什么千百年,但至少要三百年不变。”
“是要扩大疆土吗,回到前朝的疆域范围。”
源流摇头:“并非疆域,前朝曾极盛一时,末年却藩镇林立战乱不断,以至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朕要造就一个安定的局面,就不能再有藩镇割据。”
五代时期周边林立多达十国,不停的战乱兼并,直至现在寰朝时期,周边还剩西蜀、南燕、南吴、东越、北燕几个强劲的国家,我朝虽然占得大部分国土,但取吉而代之不过刚一年罢了,境内势力尚未收复,境外更难,司马抚儿斟酌道:“若要收复必有战争,岂不也是百姓受苦吗?”
源流点头:“有战乱必苦百姓,而如今的局面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改变现状只能继续前朝纷乱的局面,而朕要的是个太平天下,朕不敢说上千年,但朕要三百年太平。”
三百年太平,谈何容易,最近百年来天下战乱不断,各方势力不断的混战,就目今的天下来看,十年安定就已经是百姓求之不得的了。
第9章 第9章 收权
前方传来战报,襄州节度使周文羽部将大破敌军,已经捉住叛将张山,并枭首示众,如今襄州气势大盛,不欲归顺我朝。
却原来襄州节度使周文羽年纪尚幼,毫无主见,襄州守将斩杀敌将张山后,便气势暴涨,要求坚守城郭,拒绝寰军入城,并扬言襄州乃世袭,要与寰廷各守疆域。
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有那个能力破敌又何必急着向寰廷求援啊,司马抚儿心叹,帝正愁没个借口进军荆襄呢,这下哪那么容易就退兵啊,这个周文羽还是太小了,考虑不周到,一见有叛贼来攻打自己就吓坏了,病急乱投医。
不过十日,前方又传来战报,襄州已被攻下,襄州节度使周文羽被其部将救走,不两日,又传来消息,周文羽及其家眷俱已被俘,正押往京师。
至此,荆襄二州尽归寰廷。
大军凯旋,帝犒赏三军,原襄州节度使周文羽待罪入朝,大殿之上,这个身形单薄瘦小的十一岁孩子吓得战战兢兢,连一句整话都说不清楚,情状及其可怜,帝见之不觉心生怜悯,遂下旨,封其为右千牛卫上将军,并赐其宅院,令其与家人共同居住。司马抚儿记完也算松了口气,真怕帝一怒之下将这个抗拒王师的小孩诛杀,现如今不仅未杀还封官赐房也算难得,只希望帝能一如表面,真的心存怜悯,不要暗中加害这孩子了。
寰朝境内至此已再无藩镇割据,司马抚儿感叹地图总算可以再变了。
半月后,源流命有司于偏殿设宴,召木寸言、玉申奇等老将入宴。
宴中,君臣同乐,源流手拿半杯酒有些咳嗽的说道:“朕不善饮,众卿家尽管开怀。”
众将皆道:“皇上请保重身体。”
酒至半酣之时,源流屏退左右,对众将说道:“朕当日能够受禅,全仰赖众卿家的功劳。只是如今身着黄袍却不似当日布衣那般逍遥自在了,目今朕受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