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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候多时,周煌不耐,斥退太监,继续抱着温香暖玉眯着,不到半个时辰,太监又冒死禀报,大臣有要事一定要见国主,周煌虽然恼怒,但还是亲了亲怀里的娇人便起身宽衣,娇人嘟囔了两句便也不缠着。周煌走后,少女也不想一人躺着,便也起身宽衣,梳洗打扮了,便出了寝宫到处游玩。

    此时正是江南的好时节,香风送暖,天气晴好,少女一路穿花度柳,姿态翩跹,她真想再舞上一曲,就在这百花丛中,若是他在就好了,她喜欢为他跳舞,想到他们之间的甜蜜她就开心的笑了,脸色更加红艳可人。

    一路游玩到瑶光殿,她才猛然想起来这次进宫本是来看姐姐的,可进宫已好几日了,还不曾去见过姐姐呢,吐了吐舌头,便进了瑶光殿。

    少女在宫女的带领下进入到少后的寝居,见到少后依旧缠绵病榻,便疾步走到床前甜甜的问了声:“姐姐,好点了吗?”

    少后木木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她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她刚进宫时她还小,现在却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十五岁少女了,娇嫩欲滴待人采摘,她不该再把她当做小孩了。

    少后扯出一个笑,问道:“敏儿来多久了。”

    “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少敏笑道,声音如黄莺般婉转。

    少后闻言,心中剧痛,将头偏了过去,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再次看向她时,才勉强道:“姐姐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哦。”少敏很知趣,从她床边站起来,道:“姐姐你好好休息吧,可要养好身子。敏儿改日再来看你。”

    少后看着她出去时轻盈的背影,眼角的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的模样越来越像自己当年了,但比自己活泼。

    她比自己小了整整十一岁,现在的她充满生气,而自己却只能日日缠绵病榻。这次重病,家人来看望她,父母不能总是留在宫里,便只留了这个小女儿陪她,她也很喜欢这个小妹妹,活泼可爱,俏皮可人。

    但有些事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开始她也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直到那些来探望她的嫔妃神情莫测的将他的词拿给她看后她才知道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他一定很开心很幸福,所以才不由自主的把他们的相会写成词。宫中妃嫔她都尽力忍受了,但这件事却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夫君跟她最喜欢的小妹妹······她猛的咳嗽起来,喉咙一甜便吐出一口血,她瞧着床前这一片殷红,自知时日无多,默默的躺下。

    此时的心境似乎也明朗了,或许就是今日,也或许是明日,她就会见到她的儿子了,他还那么小,在那边一定会害怕的吧。

    不知怎的,忽然又想到了他,入宫之前他总是跟在她后面叫她姐姐,有时候还叫她大姐,甚至是老大姐,其实她不过比他大一岁而已,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就死缠烂打姐姐姐姐的叫着,她理他他又总找她的麻烦欺负她,还大姐大姐的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真是个小破孩,她露出了笑容,她还记得她要入宫的时候他哭着求着不准她入宫呢,但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是少家的女儿,是先帝指的婚,必须入宫啊。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或许早就儿女双全了吧,不像她。

    有些昏沉,她睡了过去,心中想着不再醒来才好。

    第42章 第42章 平南策

    源流背着手缓步走到司马抚儿面前,司马抚儿抬头,瞧着源流莫测的眼神,心中莫名,刚要扯出个笑脸,他便递给她一张纸,面含影影绰绰的笑意:“你喜欢的大词人的新作。”说完便又踱回到自己的宝座上了。

    司马抚儿莫名其妙,展开源流递给她的纸,原来是一首词,扫了一眼直接看署名,竟然是南吴国主周煌,司马抚儿这才明白陛下话的意思,这是誊抄的周煌的新词。

    于是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以前是不曾见到过,这首有些香艳,而且,司马抚儿皱眉想着,不太像是写的夫妻,于是又重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更觉香艳了,但还是不像写夫妻的,而是有点像是写情人间的幽会的。摸了摸下巴,正琢磨着,只听帝淡漠幽远的声音传来:“这个是周煌写的自己和少后妹妹私会的事。这首词现在在南吴已经传开了。”

    不是吧,司马抚儿又把这首词仔细的看了一遍,词里那位跟他私会的手提金缕鞋脚上只穿着袜子的娇俏小姑娘肯定不可能是少后,那会是谁呢,妹妹?唉,甭管她是谁,都很让人心凉啊,她心目中的情圣大才子国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不过源流的话让司马抚儿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少后病重,已缠绵病榻一年多,周煌现在很宠幸其妹。”源流合上一本折子又抽出另一本,戏谑道,“周煌这是想效仿舜帝呢。”

    史上姐妹共侍一夫的事儿还真不少见,但这事出现在她心目中的情圣大词人国主身上她心里还真不好受,想想他给少后写的那些诗词,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这首,真是一盆凉水浇下来把美好的幻影全给冲散了。总想着他们一个填词,一个作曲,夫妇和鸣,是人间少有的神仙眷侣,更何况又是生在帝王家,既难得,又令人称羡。可现在,唉。少后病重?唉。

    这时少痕求见陛下,向帝呈上平南策,言道:“这是臣一发小所制,他也是金陵人士,现在正在外请求陛下召见。”

    帝展开一看,先是眉头紧锁,但很快眉目便舒朗开了,立即召见少痕举荐之人。

    让帝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竟然是一名和尚,此人正是曾相助过少痕坑晋王的那个和尚。

    和尚本来已经离开了汴京,晋王在那之后就派人去天清寺找他算账,可气势汹汹一场竟然一无所获,怒气无法排解,疑惑之中更是加重了病情。他登门丞相府的时候少痕大感意外,没有想到他竟会冒险又回到汴京,问他原因,他却直言他有计策助寰朝平南,他早听说陛下有平南的意图,所以特地前来献上计策。

    少痕听后觉得难度虽大,但并非不可行,而且他帮他们克服的正是他们平南最大的难处。陛下迟迟未动,十有八~九也是因为此。

    和尚自称法号若水,请求陛下打造浮梁以使军队渡江,并向源流献上了他花费了大量心血绘制的《长江图说》。

    南吴在江南,都城金陵,与北边的寰朝隔着长江天堑,若要攻打,必须跨过长江这条天堑。

    而他在认真考察之后发现采石江面要比瓜州江面狭窄,可以作为架设桥梁的首选地点。但要架桥,一定要测出江面的准确宽度,为此,他又混入了采石矶旁的广济寺,经常假借钓鱼之名,将长绳系在南岸,自己划着小船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