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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也是咱家先看中的嘛。”

    “那也没辙,没啥事赶紧回去吧。”

    “祖父,这里才是我的家啊,我难得回来一次您怎么总是赶我走啊。”

    “今儿又不是休沐,你跑回来干啥,这几天正好也忙,回去吧。”

    殿试如期举行,帝亲制策问,一一召对,人数比较多,因此整整持续了一整天。

    考生们初见圣颜,比较激动也比较紧张,各自的表现也大不相同,有的哆嗦得话都说不出来,幸好窦侃不是第一次见帝,虽然也紧张,但情绪控制的比较好,对答也颇自如。

    司马抚儿瞅着他的表现在众人里算是出色的了,帝对他也很满意,那他怎么着也该是一甲进士了吧,但也说不准,他有几个劣势。一来他是初试第一,那也就是韩方选出来的第一,可韩方现在已被连降三级了,帝还会点他选出来的进士为状元吗。二来他是官宦子弟,老爹现在是正三品,而帝现在正要提拔寒门子弟呢,唉,能不能一甲就看帝的心情了。

    那个瞿廉表现的也不错,毕竟之前连御状都告了,这会儿也就没那么慌了。还有几个年纪颇老的考生,已经鬓发皆白,看帝的神态也颇为怜悯,唉,不管怎样这次也总算中了,不必再考了。

    填进士榜时,司马抚儿伸着脖子瞅着帝会点谁为状元,帝拿着兔毫的手悬在状元那一栏上,“抚儿看这次点谁为状元好?”

    “陛下,您早就选好了吧。”

    “看看抚儿想的跟朕想的是不是一样。”

    司马抚儿琢磨了会儿,道:“臣看那位林姓进士倒是不错,皓首穷经几十载,不急不躁永不放弃,文章做得也挺漂亮,现在年纪虽然大了些,但人也比其他人稳重些,而且又考了这么多年,现在点为状元既显得您皇恩浩荡,又表明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源流摸了摸下巴,“那就点他为探花吧。”

    探花?“陛下,前朝可都是将进士中最年少的称作探花的。”前朝进士及第后会在杏花园举行探花宴,然后选择同榜进士中最年少英俊的作为探花使沿途采摘鲜花,可这位林进士鬓发都白了,哪有这么老的探花。

    “那是前朝,本朝得改改,就把探花改为一甲第三名,”说完真的就在进士榜一甲第三名的位置上写上了林进士的名字,“一甲进士,也不枉他考了这么多年,而且看其文章也确实有些见识。”

    “陛下,这第三名不是榜眼吗?”司马抚儿瞅着他竟然把榜眼的名号改成了探花,唉,您是陛下,当然想干什么干什么。

    “第三名是榜眼,第二名也是榜眼,多不好区分。”

    这倒也是,在进士榜上,第二名和第三名的位置正好在状元的两边偏下的地方,看上去像人的眼睛,所以谓之榜眼,因此第二名第三名都叫榜眼。“那您这是要改名号?”

    “一二名不变,第三名改为探花,否则说到榜眼,是指谁?难道还要叫榜眼二榜眼三吗?”

    司马抚儿嘻嘻笑道:“这好办啊,人眼分左右,榜眼也可以分左右嘛,第二名就叫右榜眼,第三名就叫左榜眼。”

    源流瞥了她一眼,“胡说,那多难听。”又笑道:“还是探花好听,状元、榜眼、探花,这样不是更好?”

    “那就只剩一只眼啦。”

    帝不理,毅然将左榜眼改成了探花。

    “您还不如把林进士点为榜眼呢,探花郎都是少年郎。”

    “谁说年老的就不能探花了,从今科起探花不分年龄。”

    定了探花,那另一只眼和状元呢?司马抚儿正等着他下笔呢,帝又问她谁该状元了。

    “瞿进士吧,主考官告得,文章写得,有胆有识啊。”而且还是个寒门,点了状元不正好可以体现您对寒门的重视么,寒门子弟这下肯定能大受鼓舞。

    帝沉吟,一会儿又喃喃道:“倒是个人才,但,还是太年轻了。”

    太年轻了?帝这是啥意思?司马抚儿傻眼了,这个瞿廉虽然比较年轻,但也比窦侃要大上好几岁,帝都嫌他年轻不想点他,那窦侃看来是没戏了,今年他也就才二十,帝您这是嫉妒人家少年英才吧,点状元还看年龄的啊,难怪点了那么老的探花,看这些才高八斗的年轻进士心里不爽吧,其实您也不算太老,三十也还没到呢么,干嘛跟这些小进士过不去。“年轻不是更好吗,翩翩少年状元郎,这老的多没意思。”

    “朕不是说这个,朕的意思是他太年轻所以冲劲大,但抚儿可知他这一闹要得罪多少人,岂止一个韩方啊,虽然为自己博得了功名,但只怕他以后仕途也会不顺的。”

    原来如此,官场上自有利益链,韩方被贬官,受损的可不止他一人,瞿廉只是个年轻举子,受到不公就闹了,哪考虑那么多,但“若是不告,他都得不到进士功名,就算不得罪人,也只能回乡继续苦读等来年的科举,而且来年也不一定能中。现在虽然得罪了人,但也算是入了仕途,也比不中好一点吧。”

    “但他不适合被点为状元。”

    司马抚儿眨眨眼,“陛下亲点的状元就算得罪了人以后应该也不会那么不顺的吧。”

    源流摇摇头:“若是将他点为状元,他的风头就太盛了,一个初试遭淘汰的最后得了状元,打脸太多人,对他未必是好事。”

    “还是陛下想得周到,”司马抚儿看帝的笔移到了二甲上,“陛下要点他为二甲?”

    “二甲也是进士及第。”

    二甲是不错了,尤其他这个初试就被刷了的,最后被赐进士及第,“但臣看他的才学也当得起一甲。”

    “抚儿说的没错,朕也这样觉得,有才学,有冲劲,还是个寒门。”言罢,源流就在另一只眼睛上填了瞿进士的名字。

    “榜眼?还以为陛下要赐他二甲进士呢。”

    “朕要抬举寒门,他这个寒门算是出名了,抬举他效果更好。”

    “您不是说风头太盛对他不好吗?”

    “毕竟不是状元。”

    “那谁是状元?”

    “抚儿说呢,推荐的两个都不合适。”

    司马抚儿朝着那一长串名单看了看,“那就那就,南吴的进士里也有不错的哎。”

    “不做考虑。”源流一口否决。

    司马抚儿撇撇嘴,“您可不能偏心。”

    “全部录用朕已经很心慈手软了,怎能再让穷措大当状元?”

    “他们要是穷措大,您选的这些进士也都算是穷措大。”

    源流瞥她一眼,“抚儿不说朕就随便点一个了啊。”眼睛瞟了那一长串的名单一眼,用笔指着一个名字道:“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很吉利。”

    司马抚儿一看,常润环,吉利?常润环常润环,哦,长润寰,这历史上不止一次有因为名字好而中了状元的,也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