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要打就打,正面交锋打不赢,就如此卑鄙的在水源里下药,真是小人。”
“兵不厌诈嘛,也是军中疏于防范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那现在怎么办呢?”士兵闹肚子怎么打仗?而且这几日又有更多的士兵闹起了肚子,刚商量好的药方还没熬制出来,还不知道管不管用呢。
源流起身看了看帐外的天空,浓云如墨染一般,不禁皱了皱眉头:“只能暂缓进攻,得先把病情遏制住。”
是夜,南风大作,雷声轰鸣,很快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不想这雨一下就没完没了,一连下了好几天都没得停。
真是天不如人愿,司马史官心中哀叹,本来眼看就要攻下晋阳城了,怎么就被契丹蛮子给使了阴招,现在又下起瓢泼大雨,根本就没法再攻打晋阳城,倒是给了北燕一个喘息的机会,这老天是漏了还怎么着,这雨到底要下到哪一日才能停啊。现在司马史官已经觉得整个军营都水渌渌的,这雨要是再下下去整个军营还不都给淹啦。
司马史官看了看帝,他倒是还有心情就着灯烛看兵书,她站起身,走到营帐前,叉着腰站在营帐内看乌漆抹黑的夜空,这雨哗哗的都有点震耳朵。
“你站进来点,别被雨淋到。”
司马史官无动于衷,继续叉腰看天,“您怎么就不着急呢?”
“天要下雨你总不能不让它下吧,着急也没用啊。”
司马史官转身看他,苦着脸道:“要是再这么下下去,我看咱们军营都要被淹了。”
源流也朝外面哗啦啦的雨帘看了看,不是很在意道:“有人排水的,不会淹。”
司马抚儿叹了口气,刚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就见亲卫进来禀报说有人求见陛下,“此人说是前来献策的,并说陛下认得他,属下不敢不报。”
源流放下书卷,让他进来。
亲卫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陛下,小心有诈。”
“无妨,让他进来。”
亲卫将来人全身搜了一遍后才放进来,来人一身蓑衣,进入源流营帐内才将蓑帽摘下。
源流看着来人,似乎并无太大意外,只带着淡极的笑意道:“你终于来了。”
第105章 第105章 血海深仇
司马史官可真是意外坏了,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崇元殿的宴席上,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拒绝入朝为官回东越他父亲那了吗?
“眠樾,好久不见。”
“陛下,您在等我?”
“这次契丹会跟北燕交恶还是多亏了你,朕总得给你说声谢谢。”
“楚某的事想必是瞒不了陛下的,那陛下应该知道楚某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报仇罢了。”
“不管眠樾为了什么,都是帮了寰朝的一个大忙,朕自然要谢谢你。”
“契丹跟北燕交恶也只是一时的,现在不照样派出了援军了吗。”
“有这一时便是帮了朕的大忙,有地妖在他们自然还暂时崩不了,但现在派出援军也不顶事。”
“听说陛下军中出了些状况,是地妖干的吧。”
源流点点头,“干这种卑鄙勾当他向来得心应手。”
“如今天降霖雨,陛下有何打算?”
“人如何能与天对抗,老天要下那就只能等它下完。”
“这雨,再下一日便能停了。”
“军中将士如今尚未复原,即便雨停了,朕也没有办法短时间调派其他兵力,只能等他们复原再行攻打。”
“陛下明明有数千万兵在左右,为何不用?”
源流直视着他,半晌方笑道:“眠樾不觉得会伤及无辜吗?”
“不拿下北燕,陛下就别想收回幽蓟十六州,那就会有更多的汉人受契丹奴役。”
源流沉默不语,楚樾又道:“如今天降霖雨,晋水暴涨,地妖阴了您成千上万的兵士,但老天又给您送了千军万马,机不可失,陛下可不能妇人之仁。”
帐内孤烛闪烁,帐外雷雨争鸣,寂然与轰鸣的交错之中源流开口道:“眠樾说得很对,朕会考虑。”
话已至此,他不信他真的会妇人之仁,楚樾又带上蓑帽离开了营帐。
司马史官虽然将所见所闻做了记录,但依旧一头雾水。她看着楚樾离开营帐后,问道:“陛下,什么老天给您送了千军万马?”
源流看着外面的雨势,轻语道:“晋水水势现在暴涨,若是此时引晋水灌浸晋阳城······”
司马史官这下子反应过来了,惊呼一声:“水淹晋阳?”
源流点点头,司马抚儿又问:“那,那满城的百姓?”
源流手指敲到案桌上,眼神悯恻,就是有此顾虑,他才一直宁愿强攻都未出此计策,为的就是尽量不伤及无辜百姓。但现在不一样了,前后已经有上万兵士病倒,他还如何强攻?寰军兵士的命也是命,而且北燕肯定要收,但若是为了收北燕而元气大伤以后如何抵御契丹?
这几个月下来他已经损兵折将,若是等雨停了让他还没复原的军士继续强攻,只怕就算打下晋阳城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后依旧要受契丹掣肘,而水淹晋阳是条捷径。可一旦行此计策,晋阳城内将会是什么样子不难想象。
司马抚儿看他的样子,也能想到他的顾虑,就不再说话了,行军打仗方面她不在行,只知道此次若是未能拿下北燕无功而返,对寰朝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毕竟已经付出那么多兵力、财力了,可若是要继续强攻,晋阳城太难打,只怕还要继续增兵,伤亡不会少,而且现在还有那么多士兵都病倒了。
但若是行水淹之策,晋阳城的百姓难免会无辜受累,司马史官摇了摇脑袋,自己只是个史官,照实记录就好,这种两难的抉择就由决策者决定好了。但是楚樾,“楚樾说他的什么事瞒不了陛下?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呢?”
“因为我只是要收北燕,而他更想刘信死。”
“他一个东越人,跟刘信有什么过节吗,以前两人交过手?打过仗?”
“他是燕朝人。”
“燕朝人?”就那个被吉主灭了的燕朝?司马抚儿想了想,踌躇道,“那个,臣出生的时候也是燕朝人来着。”
源流面上含笑,“那你们是一国的。”
司马抚儿嗤之以鼻,“难道您不是吗?”
他说不是,“我出生的时候还没燕朝呢。”
司马抚儿心里算了算,以帝那岁数是要比她多经历一朝,“那他怎么跑东越去了?不对啊,他不是东越的国子监祭酒楚愈的儿子吗,楚愈可是海内闻名的饱学之士,一直都在东越为官的。”
“他是燕朝大将军楚云的儿子。”
“楚云?”这人她知道,燕朝能建立就是靠他,为燕朝立下赫赫战功,手握兵权,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