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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的负面情绪充斥着整间套房的每一个角落,一瞬间,整个套房被黑色浓雾所占领,不剩一片净土。孟仁律站在原地,双手握成拳头,隐忍多日的郁气一朝迸发——

    但温顽不明白啊,他遭遇了什么打击,哪来这么大的郁气?

    “你!”他首先瞄向孙小乔,右手一张,便隔空掐住了孙小乔的脖子,将她朝着阳台砸去。

    “砰!”巨大的冲击力裹挟着孙小乔的体重砸碎了阳台大门的玻璃,她尖叫一声便摔了出去!

    “小乔!”温顽惊叫一声,朝着阳台暴冲而去。

    孟仁律用左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

    温顽慌忙呼出一道飞剑和绳索去接孙小乔,自己却倒飞向孟仁律的方向。自身难保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处境,孟仁律在背后发出轻笑声,不知道是愉悦还是讥讽。他张开手臂迎接着温顽的投怀送抱,温顽在他怀里扭转身体,右手高高举起沸腾的热水壶浇下,反手拿热水壶当榔头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

    ——热水壶打哪来的?茶几。

    “啊!”孟仁律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痛得大叫。

    温顽冲到阳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对蒙惇,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她回头再看到满地的碎玻璃,想想孙小乔,她的心重新硬了起来。

    这个人才不是蒙惇。

    蒙惇才不会做这种事。

    温顽抓着阳台的栏杆,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

    幸好这座酒店高,幸好这间套房是顶楼。

    温顽跳出栏杆才想起来飞剑还没召出,掉下五米的距离才用飞剑把自己接住。温顽在空中寻找之前发出的飞剑,总算在十五楼的位置看到空中悬浮的孙小乔,她好不容易才爬到飞剑上,双手扭着绳索,喘息不止。

    “那个神经病……”孙小乔嘴里唠叨个不停,听到声音一抬头又吓一跳,见是温顽才安心。

    温顽飞近,“你怎么样?”

    “我的手……我好像脱臼了……”孙小乔喘息着说。

    原来她喘息不是累的,纯粹是痛的。

    温顽哭笑不得,“我带你去医院。”

    她和孙小乔并行飞向附近一家医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降落,她拉着孙小乔去挂了号,一检查,果然是脱臼。医生把孙小乔的骨头接好,看了温顽一眼,惊讶地问:“你这手能给我看看吗?”她一检查,断定温顽也是脱臼。

    被医生一点明,温顽果然也感觉到手臂一阵酸痛,刚想着这是不是幻觉,医生一掐:

    “啊!”是脱臼!绝对是脱臼!

    “说了是脱臼,还想不检查?你这手不想要啦?”医生帮她接好骨头,还开了两份药。

    倒霉的是,两人都是断的右臂。

    去交钱的路上,温顽问孙小乔是怎么回事。

    “刚才你送飞剑来接我,正好从我身边滑过去,我差点摔死,幸亏我及时抓住那根绳子!”孙小乔说着说着又十分惊讶,“我居然真的脱臼了?当时我光是觉得手臂好痛,还以为是飞出阳台的时候被玻璃割破了手,后来才渐渐觉得是骨头出了问题。我多难得才顺着那根绳子爬上去!”

    “幸亏你力气不错。”温顽后怕不已。

    原来飞剑没接住孙小乔。

    孟仁律还真敢,直接把孙小乔从这么高的楼扔下去,如果飞剑没接住她,她岂不就摔死了?想到这里,温顽越发觉得自己倒那壶热水是做得对。蒙惇才不会对孙小乔做这种事,她是姬家后人,也就是她的晚辈,如果是蒙惇,怎么可能如此心狠!但,如果孟仁律真的不是蒙惇,他到底从哪里得知那么多只有蒙惇才知道的秘密,蒙惇又去了哪里?

    “你怎么也脱臼了?”

    “我?我也是差点没被飞剑接住,是后来抓的绳子。”温顽有点疑惑。

    要不是那位医生提醒,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受伤。

    孙小乔起码知道痛,她怎么连痛也不知道?

    温顽一路费解,直到刷卡交了医药费心里也仍然在想这件事。

    孙小乔在旁边问:“我们今天该怎么办?再找一家宾馆,还是……”

    温顽摇摇头,“不了,谁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找到我们的?留在泉城,多一分危险。”

    “那就先坐车去洪城?”孙小乔又问,“话说回来,你怎么逃出来的?”

    温顽将情况一通解释。

    “该!”孙小乔一听就高兴,“那壶热水全该浇他头上!愧疚?他想摔死我知不知道愧疚?”

    温顽也是想到这才不再后悔。

    “算了,别提他,我们今晚就去洪城。”

    “不过……这么晚了,还有车票吗?”高铁发车通常都不出太晚的票。

    “坐火车也得去,坐硬座也得去,你还敢留在泉城?”

    孙小乔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于是二人议定,立刻前往火车站,高铁票果然已经停售,便买了火车票,好在有软卧,能睡一阵。等到了车上,二人倒头就睡,之前经历那么大一段惊险经历,都已经心神俱疲,没睡想聊天。安安静静,大半夜过去,等时间到了凌晨,车也到了洪城。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情深如许(十二)

    随着人流下火车,走出出站口, 二人发生了短暂的争执。

    温顽持先去蒋家的意见, 孙小乔则相反, 她想在车站外找一家宾馆休息到天亮。

    孙小乔认为, 先留在宾馆等到天亮更加稳妥, 如果趁着天黑赶路, 很容易发生意外;温顽则认为夜长梦多, 先赶去蒋家, 需要休息的话, 蒋家那么大一间别墅,难道还缺睡觉的房间?如果留在宾馆,又等到哪位前来拜访, 岂不是比天黑还危险?如果是被浇了一头热水的孟仁律找上门,他可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温和。双方各执己见,都认为自己的意见最好。

    直到孙小乔搬出二人第一次从小妆村回城遭遇黑车的经历, 来证明走夜路有多危险。

    温顽一听, 顿时乐了,“谁说我们非得搭黑车?你又忘了,我能飞啊。”

    孙小乔一头黑线。

    她也是过了太久正常人的生活, 总忘记身边的朋友已经变异成为一位女超人, 会飞那种。

    “行,我服你了。”孙小乔摇摇头, 自动退让。

    两人离开车站外的广场, 钻进附近一条小巷, 见四下无人,温顽当即唤出飞剑,托着二人冲向高空。她在空中用两眼定了个方向,上次才刚来过,她还记得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