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嗯,谢谢您,再见。”温顽跟他道别,和蒙惇迅速走出余家。
田家在余家的东南方向,过三个路口,左转右转再左转。
“这里跟我们遇到田歌谣的地方有点远啊。”温顽回忆了一下,说。
她并不是路痴,之所以迷路一是因为大山村的路口多,二是因为她第一次来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但是她记得自己在哪里遇到田歌谣,温顽可以从余家原路返回遇到田歌谣的位置,那里距离余家已经不近,和田家的位置更是相距遥远。
一个7岁的小姑娘,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田文这个父亲对女儿真的太不上心。
“那我们还要进去吗?我们来拜访的理由可是对田歌谣道歉。”蒙惇小声说。
温顽慨叹一声,“那就不拜访了。”
她东张西望把附近都打量一遍,确认四下无人,小声说道:“我们翻墙进去看看。”
温顽从田家后院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怨气,不进去看看,难消好奇心。
蒙惇对这种事向来没有心理压力,不过他记得提醒一句先化回鬼身,然后就幽幽地飘了进去,连翻墙这个动作都可以免除。温顽一拍脑袋,她真是菜鸟了,总是忘记她现在是鬼,翻什么墙?穿啊!于是温顽立马从善如流改换形貌,变回鬼身穿墙而入。
田家的院子和余家的没有什么不同。
事实上,一路走来,整座大山村的建筑都几乎一样。
古老,陈旧,落后。
唯一的区别只有讲究卫生与不讲究卫生而已,余家属于前者,田家属于后者。
院子里到处扔着工具,还有一些碎陶瓷片,像是被人发泄似的到处乱扔,扔得一地狼藉又没人收拾。有些灰扑扑的,有些则很新,应该是最近发怒后的产物。这现场大概就是田文的杰作了,温顽瞟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飘走。她朝着后院飘去,那里是怨气的来源。
田家的后院……
比前院倒简洁一点。
大概是田文不常来。
后院里有一口井,怨气的来源就在井下。
“没有那么变态吧?”温顽在井口踯躅。
别说,虽然她已经死了,但她还是挺怕鬼的。
“我下去看看。”蒙惇朝井底看了一眼,跃跃欲试。
温顽没拦着,以蒙惇的本事,井下那点怨气影响不到他。
蒙惇飘下去,没多久马上回来。
“你也被吓到啦?”温顽立刻问。
蒙惇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就知道自己误解了,“不害怕,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她还以为他要潜水去打捞呢。
“这是一口枯井,没有水,而且井不深。”蒙惇解释过后,拿出一团黑色的怨气,“我在井下找到这个,应该就是你能感觉到的那团怨气了。”
“是它。”温顽现在可以把它拿在手里,“我要怎么利用怨气来提高修行?吃掉它?”
“得处理一下。”蒙惇教她怎样处理一团怨气,将它变成黑色的光点。
直接食用未经处理的怨气,就像一个正常人杀了一头牛直接割下生肉来吃,八成是找死。
就像肉要洗,要烤熟,怨气也要经过缜密的处理,去除“杂质”。
这个不难,温顽很快就能上手,将怨气转化后吞食。
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种凉气慢慢在体内散开。
“跟玩游戏差不多,获得经验,全息网游。”温顽胡乱点评。
“啊?”蒙惇果然没听懂。
“简单来说,杯水车薪,这点怨气简直不够塞牙缝。”温顽评价道,也有点好奇。
按理说,怨气是因为不甘而产生的,这怨气出现在井底,它曾经必然属于一位枉死之人。蒙惇又说这是枯井,可见此人死得既冤枉,一定也很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变厉鬼?最起码也该是个怨鬼,就算无法成功转化为鬼魂,死后凝聚的怨气也不该只有这么点。这太奇怪了。
明明是惨死,不甘的情绪却不够浓烈,是为什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 怨恨(十七)
温顽问蒙惇:“你在井下有没有见到别的东西?”
“尸骨?”蒙惇立刻明悟她的意思,摇头, “没有, 井下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团怨气?”
“对。”
“这就更不对了……”
如果是因人死亡而诞生的怨气, 一定在尸骨旁边, 又不是千年万年, 一具尸骨哪有那么容易风化?何况是井底,风都见不着的地方。除非,这团怨气也像是她在泉城找到的那些一样, 是被人拿来放在这里的。
“这村子里处处是能人啊。”温顽由衷感叹。
刚说完, 她突然听到一阵歌声, 是从遥远的地方来,但已经越来越近。
“是那个小胡萝卜的声音!”温顽立刻分辨出来, “出去看看。”
蒙惇点头,默默跟着她重新飘出田家,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现身。
她现在一点不怕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了,因为这村子里, 好像是真的没有人。
温顽首先冲过去, 那个穿得像胡萝卜的小姑娘慢悠悠地走到了家门口。没想到,被她盖章为怪人的两位叔叔阿姨, 居然正站在她家门口等着她。这场面够吓人的,田歌谣顿时呆呆地愣在原地, 不动了, 小手小脚还在打摆子, 显然吓得不轻。
“你别怕, 我们不是坏人。”温顽尽力挤出最灿烂的笑容。
可田歌谣反倒更畏惧了,她倒退两步,突然转身逃走。
“喂,你等等!”温顽赶紧叫住她,可是别看田歌谣断手断脚,跑得却挺快。
她说完一句话,才四个字,田歌谣已经绕过前方的拐角,没人影了。
“至于吗?我有那么可怕?”温顽说着说着看向蒙惇,“我笑得很恐怖吗?”
蒙惇摇头,“或许她真的很胆小。”
温顽一点也没法被这种理由说服,更加郁闷。
不过,三人在门口制造的噪音不小,门里突然传出动静,有人打开门,“谁啊?”
从门里钻出一个头,看眉眼挺清秀,可是气质很沧桑,甚至有些阴郁。
温顽便问:“您是田文吗?”
“你们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们?”田文的目光停在温顽脸上,十分疑惑。
“我们是从外面来的,之前遇到您的女儿,我好像把她吓到了,想跟她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