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加强烈,她尝试扳动机关,入口打开了!
地下的密室里黑黝黝的,她毫不犹豫跳进去打开电灯开关,小小一个灯泡照亮了暗室。
密室的一切都坦坦荡荡在她眼前,所有东西都规规矩矩摆在原位,除了一件事:
没有人。
约好要等她的田歌谣,也从这个密室里消失了。
第二百零一章 怨恨(三十一)
不见了!全都不见了!活人不见了, 鬼也不见了!
温顽站在原地懵住,连唯一她能确定在的人都不在了, 她还能去哪?
她懵懵懂懂怔了很久,才从密室里爬出来, 重新关闭入口。
现在要去哪?
温顽并不敢离开大山村, 不然, 蒙惇要去哪找她呢?可是,如果她留在大山村,她又能去哪里找蒙惇呢?她在小木屋前的楼梯上坐了一会儿,从天亮坐到傍晚, 当夕阳的红色光芒染上大地,她离开了小木屋,在大山村中展开漫无目的地漂泊。
夜晚对她已经没有威胁, 温顽行走在每条路, 发现任何一个屋子都进去搜查一番。
所有东西都待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没有变动,唯一的变动是——没有人, 没有生气。
走到半夜,温顽看了下时间, 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已经走遍大山村,翻遍了几乎每一个人的家, 都没有看到一个活人。没有鬼, 甚至没有尸体!仿佛昨天的热闹都是她的幻觉, 仿佛她本来就是独自来的,来到这个没有人的村庄。拜托,她的脑子没有病!蒙惇一直陪着她,那怎么可能会是臆想?
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这些人全都消失了。
温顽已经走回了余家。
这里,是她来到大山村后,进入的第一间屋子,这里面的摆设她记得很清楚。
没有变,连走时凳子放在正屋中央也没有动过。
温顽走到后院,目光一凝。
这里是张丽春死的地方,在井边有一滩血——本来有一滩血,但现在什么都没了!不止是人,鬼,所有“生物”,连血迹都不见踪影!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到底是什么情况?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无法解释,扑朔迷离。温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弯腰将整个后院搜索个遍,在该有血迹的地方没有,不该有的地方也没有,她不是看错,是那团无人收拾的血迹真的凭空消失了!
温顽再次呆滞。
“我穿越了?”
如果不是穿越,她怎么会来到这么“干净”的大山村,连一丁点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没有?!
她再次看了一眼手机,仍然没信号。
温顽突然走出后院,朝外走去——朝大山村外。
她肯定是要回来的,因为她只能在这里等待蒙惇,不过,现在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去证实,所以必须走。她已经将整个大山村都翻过来了,没人没鬼,再继续留下也不会有新的收获。但是,她得出去看看,大山村里的人人间蒸发,难道外面的也一样?所有人都不见了?不,不可能。
难道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活——鬼?
温顽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继续深思,她拼命晃了晃头,继续朝外走。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顺着来路朝外走,空气中非常寂静,连虫子的叫声也没有。
当然,现在已经到了秋天,夜里很冷,虫子也好,动物也好,应该都在窝里猫着。
从大山村离开后还有一段路,很长的一段路,没有人,路也很窄,车都开不进来。
怪不得大山村里那些老人不想出去,换做她还是人的时候,不踩飞剑绝不会来。
温顽的速度很快,但等她走到路的尽头也还是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她都没法想象这村子里的人怎么出来打工的,尤其是那些拖家带口的——不过这条路看起来起码可以驶过摩托车,不然,大山村里的小孩子恐怕只能留在大山村了。路的尽头是一片丛林,但现在大部分叶子都已经枯黄了,就像大山村陵墓附近的那片密林一样,叶子都枯萎得干脆。
走了两小时,依旧没有遇到任何生物。
温顽再次拿出手机,没有信号——好吧,这附近到处是山,可能基站又建得比较远?
她现在已经有点自欺欺人了。
除了拿出手机查信号时,温顽一直没有停下脚步,她顺着路一直在走,前进未停,可是直到凌晨四点,她依旧没有见到人,甚至没有光。她瞄到旁边有一条高速公路,赶紧飞上去。诚然,作为一名人类是不该步行上高速的,但她现在是鬼,透明的鬼。这是温顽第一次在高速公路上行走,她沿着紧急通道向前,身边一直没有汽车经过。
没错,这附近很偏僻,也许真的没车经过但她是不是太倒霉了?
温顽渐渐感到畏惧,直到,当她步行了两千米左右,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辆车。
那辆车停在紧急通道的停车区,但没有打应急灯,甚至没有打灯。
温顽悄悄走过去,汽车里暗暗的,但是——
有人!
驾驶座的椅子被放下来,司机穿着一件夹克,扣子是解开的,正在打瞌睡。
温顽顿时兴奋地狂敲窗户,她需要得到一点回应,不然她会以为这是幻觉。
……
尚可侠是一名销售员,最近负责一笔大生意,常年要在两座城市间奔波。
这次的客户很难缠,他喝了个天昏地暗才终于谈成这笔生意。
不过,真的喝过头了,他在宾馆睡了一整天还是头疼,偏偏明天要回公司上班,他只好开车回去,打算到家再接着补觉。本来刚洗漱完挺清醒的,他还觉得很高兴,没想到夜路开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困。疲劳驾驶的危害性可以与酒驾相比,尚可侠敢拼酒,但他仍然是一个惜命的人。
赶紧开到这个停车区,他飞快开了一条缝通气就立马把椅子放下去睡了。
睡得正香,车里却突然传出一串响声:“砰砰砰!”
好像是在砸什么东西。
尚可侠挠了挠脸,无视。
“砰砰砰!”但是这个撞击声一直响个不停,而且,似乎就在他耳边。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朝着左边望去——“嗬!”他被没来得及咽下的口水呛到咳嗽,吓的。
一张大脸赫然贴在窗户玻璃上,一脸的恳切。
这里tmd不是高速公路上吗?怎么会有一个人?!
见他醒来,那个女人顿时兴奋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