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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绣囊都包裹了起来,想了想,便趿拉着鞋子走到了外间,把手里的帕子丢到了火盆里面。

    这绢帕娇贵,枯草和干花更是易燃,火舌舔吻之下,一切都化为灰烬。

    翠珠在门外听到声响,悄悄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薛瓷在外面的火盆边上,有些惊讶地问道:“娘娘还没睡下吗?”

    薛瓷起了身,笑了笑道:“这就歇下了。”

    .

    再一次收到了含春殿和赵青的消息,便是在除夕晚上的宴会之上,仍然是在宫女给倒酒水的时候,仍然是一个绣囊,薛瓷在无人的地方打开,里面还是一模一样的含春殿三个字,里面也仍然是摸着鼓鼓囊囊的,等到她拆开来,也是赵青二字。

    薛瓷仍然是把这绣囊扔到火盆里面烧掉,然后便下定了决心要去含春殿看一看。

    既然有人三番两次递了消息出来,那么她应当去看一眼——薛瓷是这样说服自己的,起码能确定赵青是否安好,或者能知晓赵青是否……是否需要帮助。

    只是,要如何去含春殿呢?薛瓷有些苦恼地琢磨着这个问题,她也只是从翠珠这里知道含春殿在太液池西北,能通往西内,可皇宫这么大,她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含春殿?

    回到了宴席上,她目光扫过了殿中的所有人,却发现并没有人能帮她。

    而宴席仍然是热热闹闹地进行着,除夕这一晚素来有守岁的讲究,俗话说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若按照旧例,应当是张皇后带着妃嫔们一起在长乐殿陪着刘太后守岁,只是今年张皇后怀孕,刘太后便不再让张皇后劳累,索性便让所有的妃嫔们各自回宫守岁了。

    于是薛瓷才刚回到席位上没有过太久,上面刘太后说了几句新年的祝福话语,张皇后带着所有人起身又回赠了祝福,薛瓷跟在人群当中,便从长乐殿出来了。

    接着张皇后回去了承香殿,丽妃和淑妃也各自回去,其余人不必多说,也都没有再在一起聚一聚的意思,也是回自己宫殿不提。薛瓷一面想着要怎么去含春殿,一面也上了肩舆,先回了熏风殿。

    回去了熏风殿中,薛瓷先是歪在贵妃椅上看了一会儿书,又与翠珠等人说笑了一番,敲过了二更,便只觉得有些烦闷。

    翠珠等人见她渐渐话少了,起初还强打着精神说说笑笑,后面看薛瓷面色不好,也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有些拘谨地站在了旁边。

    薛瓷见翠珠等人这么样子,倒是一笑,只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自己出去乐呵:“你们自己去玩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翠珠一边是高兴,一边又有些犹豫:“那奴婢们出去了,娘娘没人伺候……?”

    薛瓷道:“一年也就这么一回,尽管去吧!”

    翠珠等人于是欢呼了一声,先是磕头谢过,然后就撒欢一样地出去了。薛瓷侧耳去听,还能听到她们外面打打闹闹的声音。

    静静地在屋子里面坐了一会儿,薛瓷心乱如麻。

    而这时,忽然门口传来了范女史的声音。

    “娘娘为何不出去热闹热闹呢?”范女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薛瓷诧异地抬眼看去,只见范女史穿着一身寻常的女官袍子,含笑站在了门口。

    “范姐姐怎么过来了?”薛瓷起了身,面上带着几分喜色,“许久没见到范姐姐了,范姐姐最近如何?”

    范女史笑了笑,却是开门见山问道:“娘娘要跟着我去含春殿看看吗?”

    薛瓷一愣,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两个绣囊:“那……那是范姐姐给我的?”

    范女史却并不回答,只道:“娘娘要去吗?”

    薛瓷想了想,她疑惑地看着范女史,仿佛是内心挣扎,最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走吧!”

    范女史上前来,温和道:“我来伺候娘娘换一身轻便些的衣裳。”

    薛瓷点了头,便让范女史帮着她还了厚实轻便的衣裳,又拆卸了头上的珠花,换了朴实的簪子。

    “这会儿都在外面看烟火,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范女史带着薛瓷离开熏风殿的时候这样说道。

    薛瓷回头看了一眼南边天际,果然是烟花正盛,喧闹热烈。

    “走吧,含春殿太远,娘娘得走快一些才行。”范女史又道。

    薛瓷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范女史,好半晌才问道:“范姐姐……怎么会……?”

    范女史沉默地在前面走了许久,久到薛瓷都差点觉得她根本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然后才轻描淡写道:“人总是想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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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然有二更哟~~~记得来看哟~~~~

    ☆、心意

    除夕的夜晚, 皇宫的一边是彻夜欢腾, 另一边是寂静无声。

    范女史带着薛瓷绕着太液池走到了西北边的含春殿,这一路上竟然两人都没有说话, 仿佛是无话可说,又好像是想说的太多了,反而无从说起。

    薛瓷一直沉默地看着范女史的背影, 情不自禁地去回想自己认识范女史以来她的所作所为, 又一一对应到今日,竟然也是觉得有些可怕的。

    快到含春殿的时候,薛瓷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姐姐是什么时候知道了圣上的事情?”

    范女史脚步并没有停顿, 语气也是稀松平常的:“从一开始,太后就说得很清楚了。有些事情瞒不过近身伺候的人,太后也没想着瞒——反正不听话的,都已经死得连骨头都没有了。”

    “所以……是他让姐姐来找我的吗?”薛瓷又问道。

    范女史这次回头看了一眼薛瓷, 却摇了头,道:“小郎君并不知道。”

    “你们喊他‘小郎君’?”薛瓷有些意外这个称呼。

    范女史笑了笑,道:“是啊, 这么多年也只能这么含含糊糊地喊着。”

    薛瓷只觉得有几分嘲讽,又不知要说什么了。

    两人到了含春殿门口, 门口并没有人,但范女史仍然让薛瓷在外面稍等了片刻, 自己先进去安排了,才出来接了薛瓷进去。

    “这件事情,奴婢必须得承认, 是奴婢自私。”进了含春殿之后,范女史低声说道,“奴婢并不想死,虽然大无畏的话说过很多次,但……但奴婢也是人,也想活下来。奴婢是在听到小郎君梦呓的时候,提到了娘娘的名字,于是斗胆便来找娘娘了——娘娘之前的有所察觉,奴婢也是看在眼里的。”说到最后,她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但薛瓷听明白了,她轻轻叹了一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