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赵青低低笑了一声,脸上的神色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眷恋。
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了。
半掩着的门被推开,接着就是范女史的一声惊呼!
“快!先找太医来!然后去长乐殿告诉祝姑姑!”
这是赵青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想什么,而是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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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湉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又说了含春殿的事情时候,整个人觉得有些懵。
“是谁做的?”她一边穿戴整齐了,一边问从含春殿过来的那小内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大约是圣上。”那小内侍支支吾吾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了,范姑姑过去的时候,小郎君圣上都快凉了……”
“太医去了没有?”祝湉觉得有些头疼,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问道。
小内侍快跑了两步跟上去,道:“请了太医,太医说伤得有些重,有些药不敢用,得请您过去定夺。”
祝湉站住了脚步,回头看了那小内侍一眼,又看了看刘太后寝殿的方向,沉吟片刻,道:“你先回去,和太医说,先用药,不用管那么多。这件事情,我得先说给娘娘知道。”
小内侍急忙应下来,便匆匆出了长乐殿。
祝湉在夜色中静静站了一会儿,又前后把这事情思索了一遍,然后才往刘太后的寝殿走去。
寝殿之外,两个值夜的女官见到祝湉来了,有些意外。
“姑姑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其中一人问道。
祝湉道:“我有事情,想见娘娘。”
女官愣了愣,先看了一眼墙边更漏——还未到五更——她道:“娘娘三更后才歇下……娘娘最近也休息得少……”
祝湉知晓她话中的意思,也知道此刻不该去扰了刘太后休息,可她只觉得无奈。
“非常重要的事情。”祝湉禁不住想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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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内
刘太后睡得浅, 外面祝湉与值夜女官说话的时候, 便已经清醒过来了。
寝殿中留着并不太明亮的宫灯,虽然昏暗, 但是能看清殿内的。
“进来说话。”她披着衣服从床上起来,淡定地走到了一旁坐下了。
女官们闻言推开门,先进去把殿中各处的灯都点亮, 然后又规规矩矩地退到了殿外。
“是什么事情?”刘太后看向了祝湉, 语气中没有带一丝的疲惫,仿佛刚才并不是在休息一样神采奕奕。
“含春殿里面,小郎君被圣上……”祝湉含糊地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太医已经过去了,只不知现在清醒如何。”
刘太后微微眯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在茶几上敲了两下。
“圣上这会儿应当是回昭阳殿了。”祝湉又道,“娘娘今日要去见一见圣上吗?”
“现在什么时辰了?”刘太后看了一眼窗外, 还是漆黑一片。
祝湉道:“五更还未到。”
“哀家去含春殿看看。”刘太后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祝湉忙应了下来,自去找人准备了肩舆,便抬着刘太后往含春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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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皇宫安静得有些可怕。
刘太后坐在肩舆上, 微微闭着眼睛,仿佛是闭目养神。
身后的女官内侍安静地跟着, 祝湉走在她的身侧,前面是宫中的禁卫。
“也就仿佛是那年, 也是这么个时辰,天也是这么黑。”肩舆上,刘太后忽然开了口, 眼睛也睁开了,她看着前面宫灯照亮之下的楼台宫阙,语气是淡淡的,“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祝湉谨慎道:“娘娘总会心想事成的。”
刘太后轻不可闻地笑了一笑,道:“哪里有那么多心想事成的事呢?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总是更多一些的。”
祝湉闻言,不再多说什么,只静静地走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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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到了含春殿外。
刘太后人都留在了殿外,自己带着祝湉进去了殿中。
殿中灯火通明,有两个太医正在里面正在商量药方子。
范女史见到刘太后和祝湉来了,急忙先上来行了礼,然后乖乖地站在一旁,并不敢多说什么话。
那两个太医也急忙过来,把赵青的情形给说了个仔细。
“还好小郎君当时没有挪动,臣等过来时候拔出了匕首,之后止血上药,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白胡子孙太医说道,“小郎君中间醒过一次,有些咳血,恐怕是伤着肺了,臣等已经给小郎君把脉,正在商量着用什么方子比较稳妥。”
刘太后走过去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赵青,只见他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脸色有些惨白,身上衣裳被剪开了还没有换新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还好方才把脉时候给小郎君仔细检查过,应当除了这两者之外,并没有别的伤处。”孙太医继续道,“小郎君之前房事太多有些伤了精气,这次受伤又是伤了元气,恐怕是短时间内不宜挪动,也最好静养,不要做伤身子的事情。”
刘太后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从赵青身上收了回来,看了一眼孙太医,然后道:“你就安心照顾小郎君吧,若有什么缺的药材,去找祝湉就行。”
孙太医忙应了下来,便与另外一个太医退到一边去,继续商量方子去了。
刘太后走去了殿外,在夜色当中,看向了跟出来的范女史,问道:“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范女史低着头,此时她是不敢隐瞒的,只道:“今日……今日小郎君去了昭庆殿……”
“然后?”刘太后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
范女史原本是想用这句话来试探刘太后的态度,见刘太后这样语气,便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老老实实道:“小郎君走后不久,陛下就来了,陛下在殿中等了小郎君大半晚上……”
“然后小郎君一回来,陛下就动手捅了小郎君一刀?”刘太后挑眉,显然是不太相信这种前后事件的发生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范女史低着头道:“陛下过来的时候,不许奴婢们在旁边伺候,所以也不知道小郎君与陛下是不是说了什么。只是陛下走的时候仿佛十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