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的模样,眼底流露出焦急,口中却并不催促。
太后见着秦嬷嬷的模样,心中有了猜测,开口道,“我是要见她,不过是想问问她的心思,总不能乱点鸳鸯谱。”对着秦嬷嬷看了一眼,便说道:“淮之那孩子是不是找到了你,让你帮着说道?”
秦嬷嬷笑着:“太后娘娘慧眼如炬,世子爷就是关心则乱。”
太后想到了赵淮之紧张的模样,心中一软,“淮之说了她许多的好处,云安又是她的手帕交,一口一个宝华姐姐说不出的亲昵,我信得过他们两人的眼光。”
淮之早已经过了及冠的年岁,她应当相信他的眼光才是。
这样想着,想要见到简宝华的心思就越发迫切了。
太后的话让秦嬷嬷放下心来。
太后见着秦嬷嬷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只是,我仍是想亲眼见见。”
秦嬷嬷想到赵淮之的话,笑着说道,“那便见见。”
“什么时候好呢?”太后忍不住问道。
“这天一直热着,让简姑娘进宫也怪热的,这天也不能一直这样热下去,听说过几日就要下雨,不如下了雨之后再宣她进宫。”
秦嬷嬷说这话是有私心,若是天热,花了简宝华的妆容,太后娘娘见着不喜怎的是好,不如让简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来见太后娘娘才是。
“你说的也是。”太后说道。
于是,要见简宝华的这桩事,就定了下来。
三日之后,一场瓢泼的大雨让炎热的京都凉快下来,太后娘娘此时见到了简宝华。
先前她是曾见过简宝华的,只是匆匆一瞥,知道是个生的好的小姑娘,如今见到了简宝华,心中有些感慨,就算是知道她生得好,这也生的太好了些。
太后娘娘很有可能是要替她做主订婚的,简宝华今日里选了挑丝双窠云雁装,衬得她气质沉稳,不再梳让人显得稚气的双髻,只挽了一个单螺,乌压压的发里缀着的是海蓝宝,粒粒如同绿豆大小,这一看便是海外来的货样,耳珠上坠着的是珍珠耳铛。
肤白如雪,她生的又是高挑,这般的款款走来,若是不知道她的年岁,只怕以为她已过及笄之年。
太后娘娘对简宝华第一眼的印象很好,看人要看眼,她便看了简宝华的眼。
她的眼宁静如同午后的湖水,风吹时候起淡淡的涟漪。
简宝华此时敛了裙摆,太后就让她起身,赐坐之后,简宝华挺着脊梁端坐在椅上。
“秦嬷嬷。”太后见着秦嬷嬷有些失神,便轻声提醒了她。
秦嬷嬷笑道:“奴婢看着简姑娘生的好,一时看愣了。”
简宝华抿唇一笑,“嬷嬷说笑了。”
“哪儿啊。”秦嬷嬷笑着说道,“见了简姑娘,算是明白了话本里头仙女一般的人物生的是如何模样。”
秦嬷嬷与简宝华说了几句之后,便是太后与简宝华说话。
太后在与简宝华交谈的时候,注意到至始至终她的身子都没有松垮,双手放在膝上,自己说话的时候她就侧耳倾听,轮着她说话也总是言之有物的。
如此太后不由得再次心中感慨,简宝华当真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少女,如此以来,她最大的不安就已经驱除,不必担心赵淮之喜欢的是女童,等到简宝华年岁大了,就不会喜欢。
对着简宝华的语气也热络了些,“怎么想到学医了?和妃的两次重病,都是托你的福才得以痊愈。”
“是娘娘洪福齐天。”简宝华说道,又说起了学医的缘由,“医书都是祖上留下的,当年巫医之祸的时候,焚了许多的经典,先祖舍不得这些心血被付诸一炬,便让人尽量收罗。一代代传就从我母亲那里到了我这里。我小时候……”
简宝华娓娓道来,她的话让太后想到了曾经的巫医之乱,她也曾心中感慨过医道的中落,只是因为女子不得干涉朝政,她没有同先帝或者如今的明德帝建议过光大医术之道。
简宝华明白太后的顾虑,便温声道:“女子在这世间本就艰难些,许多事情说得多了不好,说得少了也不好,总是有法子能找出不妥之处。”
简宝华的话无处不妥帖,太后的长眉舒展,拍了拍简宝华的手背,“你说的是。”顿了顿又说道,“寒暄了这般久,该说说正事了。”
就算是赵淮之没有特地招呼,简宝华也猜到了太后这次喊她过来的目的,耳廓带着血色,“谨听太后教诲。”
“教诲是说不上的。”太后笑道,“只是想问问你,看不看得中江宁世子。”
感慨说道:“先前他定下的未婚妻去了,这事吓了我一跳,幸而本身他对那杨家姑娘就没什么私情,特地找到我说,想要让我替他指一门婚事。”
太后每说一句,简宝华的面上就红上一分。
太后接着说:“你若是看的中,我就成全了这一桩的婚事,若是看不中,也同我说,婚事就不会成。”
简宝华抬头看着太后,忽的明白为何赵淮之亲近这位太后,眼前的人面慈,心更软,如果自己开口说看不中赵淮之,她定然会替自己推脱了出去,“我……”话到了唇边,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羞涩。
“我是愿意的。”简宝华清清楚楚说出这句话,原本只是耳廓发红,此时红霞满面。
第164章 求而不得
“听说了没有, 江宁世子定了亲!”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记得去年的时候,他不是出了一趟边城?那时候就订了亲, 那人的妹妹如今做了和妃娘娘。这杨氏一门的姐妹, 一个做了世子妃,一个是恩宠最盛的和妃娘娘, 我当时还同你感慨过, 这杨氏的姐妹得生的多么绝色, 才能有这样的大造化。”第一个人的话让第二个瘦子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毕竟小门小户的,祖坟都冒了青烟了。”
段翮在茶楼里听到了两人在谈论赵淮之的婚事,他执起的杯盏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听着两人的交谈。
想到了赵淮之,就想到了那一日在客栈门口自己与赵淮之的交谈, 赵淮之不愿自己去见简延恩, 他是个什么心思?
手腕微微晃动,杯盏里的茶水晃出了一圈圈的波。
“那都是老黄历了。”第一个说话的是个油光满面的胖子, “如今的状况是, 杨家那个和世子爷订了亲的女子去世了, 皇太后下了懿旨, 给他定了一门新的亲事。”
“是什么人家?”
“怪就怪在这定下的人家了,你也知道江宁世子的年岁已经不小了,他的那位庶长兄成亲已经有好几年了, 这位世子爷的年岁多大了,这下了懿旨,只怕成亲也要耽搁。”
“你既然说世子爷年岁已经不小了,订了亲自然要早早成婚,为何你又说还要耽搁,难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