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皇上的心思咱们猜不透,也最好不要去猜…”
“哈哈…”
陈平故作高深的笑了一下,罢权不罢官这样的手段,分明就是老爹贬了儿子又来提拔,好让杜学易感念新皇帝的恩情,肝脑涂地效忠的手段。
顺手跳了个马,陈平又道:“既然这么说,杜老可敢与小子赌一局如何?”
“呵呵…”
杜学易何等精明之人,陈平心里的那点小算盘哪里能骗得过他,当即含笑道:“是想要老夫收你那二弟陈子玉为弟子吧?早知道你小子心里没憋什么好屁!这三天来陪老夫吟诗作对,又陪老夫下棋,还用尽了手段给老夫做好吃的!
哎~这天下间,看来还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说到这里,杜学易的话顿了一下,接着一脸的正色:“其实比起收你那二弟做关门弟子,老朽更希望你来拜师!”
杜学易面色严肃,见陈平的目光停留在棋盘上,只是笑而不答,半晌他接着又说:“虽然老朽这里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但是你应该知道,只要你拜老朽为师,你一家的身份自不再是制约你一飞冲天的阻碍,还得良籍,他日平步青云,就凭我杜学易关门弟子这个身份,不是老朽夸海口,起码最少让你少奋斗二十年…”
俗话说拜名师难,殊不知要得到一个满意的弟子更是难上加难,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将师徒关系看得无比重要的时代。
三天的相处,杜学易是真心动了要收陈平为弟子的心思,如此年纪轻轻,才华丝毫不在那如今风靡全国的刘玉阶之下,更难得的是陈平极有思想,为人谦逊内敛,为弟求师,更说明陈平极重感情,若他杜易学真能收到陈平这样的弟子,起码最少可保他杜家三代无忧。
“呵呵…”
陈平轻笑,拿着棋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拜一个从二品的大员为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说实话,陈平真的动心了。
可是,我陈平堂堂的一个穿越者,连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好男儿,自当顶天立地,凭自己的本事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才不枉此生。
虽知这杜学易说的是心里话,可陈平还是婉言道:“杜老好意小子心领了,子曰: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杜老不会连圣人之言都不听了吧?那杜老可就妄称读书人了…”
“哈哈…好一个读书人!就你歪理多,连圣人都搬出来了,还让老朽怎么辩?”
杜学易抚胡须大笑,虽然被陈平婉言拒绝了,可他那一句读书人也是一语双关,既说自己,也是说陈平这等骨气更配叫读书人!
眼中那抹赞赏的目光又盛了几分,杜学易忽而站了起来,发现旁边的那壶茶已经泡了三次,没什么味道,正要进屋去换,忽而竹林小径的尽头处响起一阵哒哒的马蹄。
紧接着又是几声烈马嘶鸣,眨眼之间,一大队腰跨刀,身披甲的魁梧精兵便拥着一个人来到了柴门外面。
杜学易和陈平同时向这边看来,立刻见那为首之人推开柴门,解下披风拿在手里,大步走了进来:“杜老三啊,可是遇到了什么好苗子,竟然还要我来给你做见证,我今早都已经翻过了牛沉关准备回京了,接到你的信,可不敢耽搁,又飞马过来了…”
“留些口德,杜老就杜老,你却偏偏要加个三在后面算怎么回事?”
杜学易寒着个脸,继续去他的小院子里面取茶叶,也不来迎这风尘仆仆而来之人。
二人正搭话之间,却是那说话之人几步就朝陈平这边走了过来。
陈平也是深感意外,却不曾想此人正是之前和他在落河县的昌平巷有过一面之缘的余厚德。
四目相对,陈平先出声道:“是你…”
那剑眉刀目的余厚德看清楚了是陈平,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厌恶之色,冰冷的声音说道:“好个小贼,竟然又是你!你到底有何居心,当日掳走我孙女儿的账本大人还没和你清算,你竟然又将主意打到杜大人这里来了…”
根本就不给陈平说话的机会,余厚德立刻又朝前面的竹院喊道:“杜老三,你可别给我说你要收的关门弟子就是这个小贼!如若是他,这个见证人老朽是万万不会当的…”
不等屋子里的杜学易回话,立刻又听被人拦在了柴门外面的小玉急切的喊道:“大哥…大哥…快快随我回去,不好了,不好了,家里出事了…”
家里出事了?
陈平心里一急,向那目高于顶的余厚德看上一眼,心情有些复杂。
见到这余厚德之前,陈平本以为小玉入良籍之事定然是这个余厚德出手帮的忙,可现在看来,余厚德还拿自己当成是掳他孙女的小贼,根本就不给什么好脸色,看来这帮小玉入良籍之人定是另有其人。
正犹豫间,又听外面的小玉都快急哭了:“大哥…快点啊,爹叫你快点回去…”
“好…这就来…”
陈平应了一声,看来家里定然是出了大事,也不再去理会余厚德,快步向那小院的柴门而去。
然而,还没等陈平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余厚德恍若惊雷般的声音:“贼子!还想跑?来人,给我把这个院子看好了,没有本官的允许,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走了!”
“是…”
外面的人令行禁止,腾腾腾一阵寒刀出鞘,马声嘶鸣!
☆、第56章 车马如龙,满村尽谈陈定山(五)
第五十六章车马如龙,满村尽谈陈定山(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那上河桥这边的陈家,今天可是真出了大事儿。
正月初三,大伯一家本早早的就去了下河桥那边的大伯母娘家拜年,然而刚刚才到没多久,便听下河桥那边的百姓都知道了陈家这边的事情闹大了。
村民们奔走相告,不过三百来户的村子,一家发生的事情,从村头传到村尾,要不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好奇是人的本性,更何况在这个娱乐项目本来就匮乏到极点的时代,村子里有那一家发生点什么事情,常常都会被大家念叨好久。
迎面一群村妇正急匆匆的从大伯母娘家经过,有人眼尖,正好看见大伯一家来拜年,有人说道:“义仁家的,你家里都吵翻了天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快快回去看看吧…”
大伯母陈李氏正在厨房里摘菜,闻言走出来问道:“发生了啥事儿?早上咱们出门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呢?”
一个妇人接话道:“听说是义辉那妖婆娘发了飙,说定山那给人当下人的婆娘偷了她的金银首饰,家里还被搜出来了好大一堆,人赃并获,两边吵得可凶了,你爹把村长都请过去了,这事儿得看怎么论,依我武朝律法,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