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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传言陈平十岁那年便代表杨家一人文斗五大商行请来的才子,何其威风。

    只可惜,在场的人都只是听说罢了,并没有什么亲眼见到。

    特别是武袖雅,那双不停忽闪着的眼眸更是毫不避讳的盯着陈平,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谁不希望自己看中的人文武双全?

    武?

    武就不用说了,荣州的时候陈平带着一百人戏耍十万雨南大军,还救了她和武平钊,这不需要再证明什么。

    文呢?

    听说他早年是以文成名,可惜,成名的方式被他当年的主家冠以一个‘落河县第一大骗子’的名头,让他这个原本应该是荣州第一才子的佳话变得没了什么味道。

    莫名的,武袖雅期待,甚至还有点小小的紧张。

    “王爷,有杜大人和余大人在,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陈平笑了一下,准备推辞。

    说句实话,陈平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抄文这个东西,一次就算了,全当是穿越的福利了,可要是靠这个东西成名,陈平多多少少还是感觉脸皮没那么厚的。

    “无妨,无妨…过年嘛,玩乐而已…”

    余厚德这个老东西也来凑热闹了,杜学易则是半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很显然,谈到诗词,经过是这个时代久玩不腻的游戏。

    “哎…文人误国啊…”

    陈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再做一次文抄公了,端起一碗酒悠悠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说吟诗,便吟诗,脱口就来?你能说陈平无才吗?恐怕就是被世人传成了神话的刘玉阶也做不到这么急才吧?

    诗是不是好诗?不需要证明,出自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之手,千古传唱,你能说他不是好诗吗?

    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一片。

    当然,除了余露雪和武袖雅这两个女子被这一首诗弄得一颗心小鹿乱撞之外,并没有一个人叫好。

    诗是好诗,可却不应时应景。

    特别是作为一心要把陈平拉进朝廷这个权力集团,为武朝大展才学的,一心为武朝,为百姓的好官眼里,已经不是失望这么简单。

    全诗满满的田园之意,无心朝堂,没有黎明疾苦,没有庙堂之忧,更没有一点点的上进心。

    这样的诗,甚至可以说是厌世。

    杜学易失望了,失望透顶,余厚德失望,就连想听听高谈阔论的武平钊都失望了。

    “老了,精神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涂白,扶我回去吧?”

    过了半晌,才听杜学易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余厚德也是兴意阑珊,问道:“出发的时间定好了吗?到时候老夫去送你…”

    陈平自顾自的喝酒:“元宵节…”

    说着,余厚德站起身来拉着杜学易往书房走:“回什么回,再陪我下一盘棋,就你这个样子,我怕是下一回就少一回了。”

    ……

    时光转瞬,半个月一晃而过,终于到了大军出发的日子,可是拖了整整半个月,即便是给刘玉阶卖好,也要有个底线,户部和兵部就是脸皮再厚,也再没有理由拖下去了。

    武朝的三百零九年第一个早朝结束,兵部尚书问:“皇上,今天便是送粮大军出发的日子,按照惯例,您是不是应该亲自去一趟?”

    “啪…”

    一个折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武明思哼了一声:“你让朕亲自去送?你嫌朕这张脸还没有丢尽?护送赔款钱粮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你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朕的笑话?

    护送完成之后,那朕是不是还要亲自出城三十里去迎接呢?还要不要朕亲自昭告天下犒赏三军?都给他们封妻荫子?”

    “这…老臣失言了,皇上恕罪…”

    想了一下,那兵部尚书又说:“可这毕竟是个大事情,反正只有两个半月的时间,东西是肯定运不到的,皇上你去露个面,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东西送出去了,到时候可以顺理成章的让那陈平满门抄斩,而且云蒙国也找不到咱们的口舌…”

    武明思起身就走:“不去…朕丢不起这个人,你们随便派几个大臣去意思一下就成了…”

    ………

    ☆、第261章 西楼有女盼君归(二十一)

    第二百六一章西楼有女盼君归(二十一)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西城门外,骡马成群,人影如织,有爷娘妻子走相送,有牵衣顿足拦道哭,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骡马队,没有开疆扩土的豪情壮志,没有壮志满怀,马革裹尸的义无反顾。

    有的,只是浓浓的凄惨和直冲云霄的哭声。

    征调的民夫不知道这是一次必死的徭役,但是他们知道,这会和妻儿父母分开很长一段时间,服徭役这个东西,回不来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种难舍的离别和未知的恐惧,催生了这一片凄楚的愁云。

    “小哥哥…北方冷,记得每一顿都要吃饱,想事情就不睡觉的习惯要改,这一路上你是主帅,大事小事都得你来拿主意,你要是累垮了,受苦的可不是你一个人…”

    “对了,这是雪儿昨晚给你做的糯米糕,很糯很甜的,记得别让人看见了,好好带在身边,这东西顶饿,你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丫鬟,你要是饿了,就随手吃上两个…”

    “还有,身上银子带够了吗?这出远门呢,身上没点银子怎么行,那个包袱里的每一件衣服四个衣角里我都缝了金叶子在里面的,应急的时候打开就取出来了…”

    “还有…听说元人都很凶的,豺狼虎豹一样,一个个的全都杀人不眨眼,到了那边,你这臭脾气可得收敛一些,可不能再像蜀州的时候一样生起气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连知府大人的头都敢砍,得罪了那边的大王,可没有我爷爷和余大人来护你周全…”

    ……

    “行了行了,露雪姐,你再这么说下去,我看到天黑咱们也走不了了…”

    涂白满嘴的醋味儿,很明显,要说和余露雪的交情,同在京城的涂白肯定是要比陈平还深的,弄了半天,余露雪是什么都没给他交代,涂白这心肯定是打翻了醋坛子的。

    “知道了,知道了,全都记心里呢,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我这一趟可是去建功立业的,大大的好差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