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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么快的发现我不见了,更不要迁怒在琴芳楼的诸人身上。

    还没等我静下心来,那被捆着的两个车夫中的一个忽然抬头看向我,怔怔地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又有些畏缩。

    我忙问道:“这位大哥,你想说什么?”

    他见我搭理他,大概态度也比宇文钊温和许多,哆嗦着双唇说道:“少、少爷,您是个好人,您明白理儿,我们、我们都是替人干活混口饭吃的下人,平时并没有为非作歹的干过什么坏事。求您,开开恩,同前面的那位好汉说一说,饶我俩一条性命罢!”

    另一头听了,拼命地想扭过脸来,一面恳求道:“是啊,是啊,来生就是给少爷做牛做马,也都甘心啊!求少爷为我俩说说情,就当超生罢!”

    我看着他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刚要答应,忽然想起一事来,连忙问道:“我有个疑惑,若是你们如是告诉了,我便替你们求情,好歹不会折辱了你们。若是你们不实说,我也是保不了你们的。”

    两人听了,连连的说道:“少爷尽管问,只要是我们知道的,都会照实了说的。”

    我急忙问道:“究竟是派你们来掳走我的?”

    两人听问,互相看了一看,似乎是在交流什么,见我登时放下脸来,连忙说道:“不是不告诉少爷,是实在不知道啊!我们都是靠拉马车营生的,前几日有个胖乎乎的管家似的人物到我们这里,放下了一锭白花花的雪花银子,说要雇我哥俩赶趟马车,说了时间地点,说成事之后还有钱。我哥俩是看银子多,这才揽了这深更半夜的活计的。”

    另一个连忙应和道:“可不是!若不是给的实在多,谁肯大半夜的赶快车?”

    这幕后的主使人物着实厉害,竟然一点蛛丝马迹也不露出来,就叫我白猜。忽然想起在香鸾屋子里,一人拿帕子捂了我的口鼻,不知是不是他二人,连忙问了问。

    他二人却连连的摇头:“小的只会赶马车,至于别的,倒是丁点不敢的。”

    我见他们说得实在诚恳,又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只好算了。

    默了一会儿,灵光一闪,忙问道:“若是依照之前雇你们的人的打算,此刻是要把我往哪儿送?”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面对着我的那个人急着表白自己,连忙说道:“就是靠近城门的一个庄子上,说是庄子的门上悬挂着一个匾额,上面写‘孟显别院’。只是我哥俩都不识字,所以又说庄子门口种了一排的黄松,特别好辨认!”

    我一听,大惊失色,这“孟显”二字乃是乔炳彰那厮的表字,难道雇人来掳我的竟是乔炳彰本人?

    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何意?

    难道,这一切都是乔五这下的一个连环套,单等我和师哥落网的?

    思虑之间,我肝胆俱碎。

    若果真是乔五设下的一个套,只怕我与师哥,与宇文钊,都要死。

    我越想越惊惧,拼命地拿手擂车壁,一面叫喊起来:“师哥!师哥!快停车!”

    逆着风口,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穿不进两个专心赶车人的耳朵里,只得冒着掉下去的危险,拼命的晃那车厢。

    大约是我闹出的动静太大,不知是师哥还是宇文钊勒住了马缰,回头呵斥我:“仙栖,不要命了么!”

    我顾不得他们恼怒,扑过去抱住师哥,颤颤巍巍的把方才问的话和我想到的事情,一股脑都同他们说了,也烦不了他们到底能不能消化这么多信息。

    宇文钊听得双眉拧得越发厉害,末了反问我:“这乔五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怔一怔,忙说道:“必定是他疑心病犯了,故意要试我一试!”

    果真我沉不住气,就落了他的圈套!

    仙栖啊!你可真是糊涂!

    汉良师哥似没回味过来,愣愣看向宇文钊说道:“不会吧,咱们不都安排妥当了?若是出了岔子,此刻乔老五怕是已经追了上来了。”

    我疑惑起来:“师哥,你们都安排了什么?”

    汉良被我问得一愣,结巴起来:“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没憋出一个有用的字来。

    宇文钊的目光忽然一下子冷峻起来,发狠道:“若是有人敢骗我入圈套,我必定一手一个,血刃了他们!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咱们走的是往渡口去的路,就算是这人的诡计,又怎能料到咱们的行事?”

    他拿温暖的手拍了拍我的脸颊:“好了,别担心。若是有人敢拦着我们,你便看我怎么把刀子捅进他们心窝去的!”

    他说得虽厉害狠毒至极,落在我的耳朵里,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保障的味道。立时三刻,我便信了他的话,以为有他在,好歹不会真的出事的。

    还没等我想明白,宇文钊已“啾”地一声,跟着猛一甩鞭,赶了马车出去。

    第43章 宁为玉碎

    马车一气驶到了渡口才停下,汉良师哥撩了马车帘子对我说道:“来,下来吧,师哥接着你。”

    他一开口,热气便从他嘴里哈了出来,立时迷住了他的脸。

    我噗嗤一乐,将手放进他暖呵呵的手中,借力跳了下来,冬日寒气立马向我扑来,便拢了拢衣领。

    宇文钊去拽那两个车夫。

    我见他下手颇重,便说道:“轻点吧,他们原是无辜的。”宇文钊似有不悦,但到底听了我的话,手下轻了不少。

    那两人被拽下了马车,扑通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只求饶他们一命,又说能说的、不能说的,但凡知道的,都同我说了,如今留着他们也只是白留着罢了。

    宇文钊大约是被绕得不耐烦了,看向我说道:“仙栖,这俩人留给你处置吧。你爱杀便把他们杀了,以绝后患,若是愿意放他们一条命,你便来放,就当是给你积德。”

    他二人一听,都拼命扭了脖子来看我,目中俱是哀求之意。

    我心下不忍,说道:“是谁主使你们来的,你们当真不知道?”他二人使劲的摇头,大有把脑袋晃飞出去的架势。我长叹一口气,不愿意为难他们,便走上前去,抽出宇文钊送我的那把匕首,猛地割断了他们身上的绳子,说道:“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接这种没由头的活了,你们有几个脑袋够丢的?”

    两人千恩万谢,我却受不起,催他们快快的去了。

    宇文钊只是在一旁冷静地看着,末了也不知是不是在笑话我:“还是老样子。”目光在那匕首上停留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待要问他还是什么老样子,他却挪开视线,转身去了渡口。

    汉良对我笑笑,也跟着宇文钊走了过去,远远的,我听到他问宇文钊:“……安排的船在这儿么?”

    宇文钊探头看了好一会儿:“说好了差不多的时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