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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要说了……”凤潼要羞死了。明明亲密的事做过不知道多少回,但是这种时候依然没有办法泰然处之。

    “那我们得说好了,”周成暮用一种认真的语气说:“反正有乳娘,孩子吃乳娘的,你的奶归我好不好?”

    他语气太认真了,凤潼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逃避道:“那得到孩子出生以后了……”

    “早点说好,免得你心疼孩子忘了我。”周成暮道,近乎撒娇一般地问:“好不好啊。”

    凤潼还能怎么办,他从来不会拒绝周成暮的。

    作者有话说:一个郑重的约定。

    第21章 暂别

    他二人头一回将为人父母,手忙脚乱的事情自然是多得很。凤潼的妊娠反应有些大,身子常常乏力,除了话梅,酸奶`子之类的东西之外吃不太下东西。 周成暮就顿顿哄着他,喂他吃。凤潼尽管不想吃,为着孩子,为着丈夫,一碗粥总也得强吃下两三口。凤潼晚上睡得不好,时常做噩梦,口里声声哭喊着,有时候听得到只言片语仿佛是叫“娘”。他那样子,似乎是遭遇了极大的痛楚。周成暮每逢这时就会搂住凤潼,顺着脊骨摸他,小声地在他耳朵边说些傻兮兮的安抚的话。这样摸一阵,人就会慢慢静下来,温顺地伏在周成暮怀里睡熟。 这种事一晚上可能有好几次,周成暮不厌其烦,平日不曾向凤潼提起,更不会问凤潼梦到了什么。他只晓得凤潼大致的生平,那些隐秘的事情,留待凤潼以后自己愿意和他说的时候再说。

    虽然有这许多麻烦,两人在一处到底还是甜蜜和美。然而不可避免的是,周成暮的计划被打破了。他原先没想到因着凤潼有孕就不把人带去长命关的,如今看他恹恹的样子,心里也知道大约不行了。心疼他却又舍不得他,三两天就唤大夫来瞧。直到出发前两天还心存幻想,也许能把人平平安安地带去。如此纠结,到底还是忍痛与爱妻作别。

    凤潼自然也舍不得周成暮。他刚刚怀孕,正是最需要对方的时候。可是他如何能说出口呢?只得反过来安慰周成暮,自己在这边会好好的,有吃有穿有照料,倒是周成暮在长命关要万事小心。他说自己月份大些了,胎坐稳了就能启程去长命关找周成暮,但周成暮思虑后拒绝了。自己不在他身边护着,怎能放心他独自上路呢。何况那时候也许已经开战,处处艰险,不如安坐京师的好。打完这一仗,他就能班师回朝述职。到时候再接他与孩子一起去不迟。如果更好些,说不定皇帝就把他调任禁军了。

    此事既已商定,再无转圜余地。此前凤潼已悄悄给了周成暮一箱子体己,都是前朝宫廷里价值连城的宝贝。周成暮原本不想收,凤潼道是在外面打仗,钱粮是极要紧的。战事关键时,若朝廷靠不住,就可以用这些救急。不到用的时候,不要让不相熟的人知道了。周成暮便收下了,心里更敬爱妻子,发愿一定要做出功业来,让他和孩子也脸上有光。

    开拔那日,凤潼在周成暮的人马前亲手为丈夫系上佩刀,握着他的手说:“男儿的要务是建功立业,到那边去了不必牵挂我与孩儿。我是个无用的人了,你却不一样。”

    周成暮皱着眉头道:“何必妄自菲薄,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凤潼只是笑着看他,看不够似的,道:“胡说,不是还有你吗。”

    周成暮想到凤潼身世,心中五味杂陈。凤潼原本也能出将入相,一展宏图,残酷的命运却让他只栖身后宅。他的凤潼心思灵慧,也许心里也有不甘吧。

    自己也许寄托着他的愿望。周成暮想着,狠狠地抱住了凤潼,在那温热的颈间狠狠地嗅着。

    凤潼在他耳边说:“哎呀,再亲热我就不想让你走了。其实你离了我反倒好呢。”

    “怎么会好?”周成暮问。

    “半夜里不用总爬起来哄我啊。”凤潼说。

    周成暮一顿,小声咕哝着:“你知道啊。”

    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凤潼看着周成暮,如水的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

    周围不清的枪尖被日头照着亮得刺眼,周成暮翻身上马, 背对着爱人的目光前行。

    人生不遂意的事数不可数,若有机会,不知多少人要悔过重来?然而对于有些人来说,重来也不过是重复相同的命运,因为命运从来不曾被自己掌控。前尘已不可追,唯有未来可堪奋力一搏。

    自武帝驾崩以来,北地诸族与中原矛盾日增 。又有厉帝之暴政,今上之孱弱,所有积怨终将在即将来临的这个冬天到达顶点。以此为导火索,皇朝大乱将起。

    大霍朝延平六年深秋,镇虏将军周成暮受皇命前往长命关,天下大局最后一枚重要的棋子已然落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战起

    刚入冬时,中京下了第一场雪。那雪纷纷扬扬的,玉屑子似的,落着落着不一会儿就融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朝世家大族有举办赏雪宴的传统,文人雅士,走斝飞觞,好不热闹。追随世家的风气,皇帝亦在宫中办起了筵席,好几位寒门子弟因作得好咏雪诗而被拔擢。

    听说北地亦下了雪。不比中京温暖, 北国之冬,风刀霜剑,天凝地闭 。寒骨掩于路,牛马死于野。胡人的日子不好过,边民的日子更不好过。一些村子已经遭到零散胡人的洗劫,更大的战事眼看着就要到来。戍边的将领们严阵以待,北地诸州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因着雪路不好走,加上风气紧张,从北边来的消息也渐渐少了。周成暮刚到长命关的时给凤潼写了一封信,到如今才到凤潼的手里。他说长命关的个别官员在那边呆久了,土皇帝似的,不服朝廷的管教 。他只是和军师屈鸿风使了几个小计策,又严厉惩处了两三罪首,那些人马上就服服帖帖了。他还有更多的手段没使出来,真是可惜了。长命关的主将孙老将军见他年纪小,有些轻视,于是他单挑了孙老将军门下最得意的几员勇士,连孙将军也不得不赞许他。这些都是从小练的本事,等凤潼和他的孩子长大了一点,也要教他们这些。男孩可以上阵杀敌,女孩可以叫人不敢欺负。末了,他让凤潼保重身体,不要太想他—虽然他知道凤潼肯定会想,因为他才来没几天就很想凤潼了。凤潼读着这些句子,小丈夫那得意又腼腆的样子跃然纸上,禁不住微笑起来。

    凤潼的肚子还不太显怀,但是腹中小小的生命足以让他得到一些慰藉。他把孩子看得极重,为了安全并不怎么出门。反正,他也并没有什么能交往的友人—幼时曾有过的几个,都已经在动乱中四散离去了。 因着凤潼有孕,皇帝源源不断地赏下东西给他的表哥。据来送东西的公公说,后宫怀孕的宫嫔得的还不如这样多。凤潼晓得,皇帝没有别的亲人,与他更有同患难的情谊,因此格外优待些。其实凤潼觉得受之有愧,因为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