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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终其一生也吃不上,这么一顿奢华讲究的膳食。

    任谁看见这食盒里的饭菜,都不会想到这是送去给一个囚徒吃的。而送饭的人与这囚徒还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然而,正因为如此,才愈加令人毛骨悚然。真真细思极恐!

    凌逸轩此举不外乎是想尽量保住秦稹的命,尽量拖住秦稹,不让他死得太快。。

    就好比农户养猪,日日精心饲养,不过是想养得膘肥体壮,好下刀。

    秦稹的处境却是更为不如,他只能熬到油尽灯枯的最后一刻,才能脱离他的“十八层地狱”。。。

    念及此,饶是豪气男儿的时靖潇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瞅着凌逸轩面罩寒霜的脸,略思虑后说道:“那日秦稹喊冤,说堕胎药定然被动了手脚。我瞧他神情不似说谎。”

    凌逸轩没有回话,整个人冷得象冰雕。

    谁料想,堕胎药不单要了胎儿的命,也差点要了何湘的命。何湘真正九死一生。

    想到那日的凶险,便是见惯了生死的时靖潇,亦不由心有余悸。

    当日何湘大出血,血来得又快又急,仿似要流尽身体内的血液似,片刻不停的喷涌。。比妇人们出现的血崩之症,严重得多,也可怕得多。

    凌逸轩不说话,时靖潇便也住口不言。不论如何,让凌逸轩放过秦稹,都是不可能的事。

    事已至此,孰是孰非,已是于人不济,于事无补。

    时靖潇在凌府呆了几日,稍作休整后,就与凌逸轩告别前往渝州。

    事实上,凌逸轩在渝州一直布有眼线。以期何湘一入渝州,他便能得报知晓。

    却没曾想,何湘很可能会使用了人☆皮面具。如此一来,他布置的那些眼线,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即便其中有机灵的,总归也要费上一番功夫。或许在没察觉前,湘儿就曾回过渝州,也吃不准现在人正在渝州。

    只这么想想,他便又是懊恼又是期盼,激动兴奋之余,还有着深深的胆怯。

    他日夜盼着与她重逢,然倘若真能找到她,他少不得忧虑重重。湘儿怎么肯见他,怎么会愿意回到他身边。

    他是情切亦情怯。。

    只即便这般,寻找湘儿仍是他的当务之急,重中之重。她是他的命,只有找到她,他才算活着。

    凌逸轩本来要同时靖潇一起去渝州,时靖潇却是拦住了他。只让他放宽心,若是找到了何湘,纵是用计软硬兼施亦定当会将之带回来。

    而他去了,指不定适得其反。何湘瞧见了怕是会躲得更远,甚至再度离开渝州。不管他有多么想她,一切等人找到了再说。莫要操之过急,横生枝节。

    凌逸轩沉吟半晌到底是同意了。时靖潇说得有理,他不敢冒险,一丝丝可能会再次失去她踪迹的后果,都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三年了!他足足找了她三年。假使她真回了渝州,他不能让她又一次离去。他想念她,想极了!

    另外,他心里还有个顾虑,这几日秦稹的情况不大好。他得看着些,不能让那恶贼丢了性命。

    只待湘儿回来,他要让她知道,她的仇人已经受到了惩罚!虽然远远不够,可是秦稹的一生确实已经结束。那恶贼再不可能伤害她,再不能!

    湘儿回来之际,就是那贼子命断之时。

    凌府,洗衣房。

    一位麻脸女仆正在专为浆洗衣物而备的炉灶大锅里,替着才将洗好的衣袍上浆。

    她做得颇是费力,大约是她身子骨格外纤弱瘦小的缘故,整个人就象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皮包骨头瘦得可怜。

    单看着便让人觉得此女气虚体亏,气力甚是不够。

    但见她面色焦黄,平平无奇的脸上布满了瘆人的麻点。。

    这让她本就其貌不扬的长相,愈形磕碜。简直令人,嗐,令人有些不忍卒睹。

    造物主恁地太不公,让一个女子生就这副模样,岂非就是要断了她的活路。这让她如何自处,如何能活得下去。。

    这女仆名唤哑姑。

    第12章 捡回来的姑娘

    本来以她这样弱不胜衣似的身子骨,半分劳力也没有的人,是不能入府做下人的。

    约莫一个多月前,凌府内负责管理粗使仆役的陈婆子,在临近凌府的小巷内将她领了回来。那一日,陈婆子出外办事后回去凌府,眼见天光渐暗,为赶时间她抄了近路。

    遇见哑姑的时候,她正仿若一缕游魂似怔怔然望着凌府的外墙。陈婆子瞟了她两眼,惊异于她长相的丑陋,心说:“此女也不知有多大年纪,看样子是个老姑娘了。一个女儿家生得这般难看,估摸着是找不着夫家的了。”

    转念又想,歪歪锅配瘪瘪灶,老话说的好,这世间只有讨不到媳妇的癞瓜郎,还没有嫁不出去的无盐女。

    只这丑姑娘纵是嫁,也是找不到好儿郎的。但凡平头整脸些的男子怕是都不会要她了。

    陈婆子不禁有些怜悯,叹叹气扭头继续行路。

    没曾想,这丑姑娘却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没有言语,只拿手比划,竟是个哑巴。

    她不停比划着,状甚激动。一张丑脸因着过于急切的表情,而显得更为丑怪难看。。

    一番比划下来,陈婆子明白了她的意图,她居然是想要进府为奴。莫怪乎会在这里远远的观望凌府。

    陈婆子惊讶的上下打量她,意思很明显:就你这样的,进府能做甚么事啊?!

    虽然大官人从来不管府中人员的去留动向,事实上,凌大官人对府中的一应事宜都不予理会。。

    虽是凌府里头的最高主子,却仿若局外人一般,诸事不管完全不上心。

    现任凌夫人勉强管得多一些,但她打理府中事务不按章法。。全凭她自个的喜恶与当时的心情。。。就主持中馈上,委实算不得是个能干得宜的主母。

    是以,而今凌府真正管事的人,只得凌老管家一人。他本是在凌老爷身边伺候的,比凌老爷小不得几岁。

    因着为人稳重,做事靠谱。打年轻那会便在凌府一众家生子中脱颖而出,得了凌老爷的赏识,将之提拔&出来,做了府上的管事,随后成了整个凌府的大管家。

    凌老管家对凌家主子一片赤诚,忠心耿耿。凌老爷去世后,以他年逾花甲,临近古稀的高龄,合该退了颐养天年。

    然他总是放心不下,他一路看着长大的凌家少主——现在的凌大官人。而平日里一向性情冷淡的大官人,对凌老管家也是难得的敬重与温和。

    老管家似母鸡护崽般,对府上接任的几位管家候选人,都不大满意。。其挑剔与严苛程度几近吹毛求疵。。。

    由此,凌府继任的管家迟迟定不下来。凌老管家依然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