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走向一旁的大黑蛟。
荷青走近时,大黑蛟正好睁开眼睛,也不知大黑蛟想到了什么或是梦到了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底的嗜血光芒一瞬即逝。大黑蛟抬眼看了眼荷青,眨眼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淡漠模样。
黑玺并未起身,而是拍了拍椅子,荷青顺势走上前坐在他的身侧。
荷青数种子数的有点眼花,不过为了他和大黑蛟的口粮,此刻辛苦一点儿也甘之如饴。可惜,他动作实在太慢,大黑蛟挖坑早早的挖完了,他还远远的在后面撒种子。
明天,他也要早起修行,提升修为,要让自己的进步看得见。
荷青倚着黑玺的胳膊休息小会儿,黑玺感受着荷青平缓的呼吸,自己的心情回到了正常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他血液中暴躁又在翻腾,一种与生俱来的危机预感,逼得黑玺格外烦心。
黑玺意识到,历劫失败造成的影响恐怕并非全部,某些其他的原因或许被他忽略了。
此前,黑玺通过荷青的血液,压制住了体内折磨得他发狂的剧痛。他不得不考虑,他身边这只荷花小妖是一只特殊的荷花小妖。
黑玺不是没见过类似的花妖,他们并不具备感应黑玺情绪的能力,更别提血液具有与众不同的效力。两相对比,荷青的香气也好,血液也罢,效果明显不同寻常。
大多数时候,荷青的笑容无比耀眼,仿佛能把黑玺的心情也染上了眩目的阳光。黑玺认为荷青对他而言血脉太弱,不是伴侣的绝佳选择,可同时,他又隐隐感到,有这么一只白白软软的小妖怪到处蹦达,四周不再是那般静得听不见丁点儿声响。
迎着夜色,荷青和大黑蛟回到了贝壳婶婶的家中。与平时不同,贝壳婶婶并未站在院门口迎接荷青的归来。荷青出门前曾提及今天兴许会晚归,他以为贝壳婶婶在屋内,于是并未在意。
然而,荷青推开院门,小院里一片漆黑,安静得反常。
“贝壳婶婶?”荷青唤了几声,始终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他急匆匆的找了一圈,贝壳婶婶好像出门了,不在家中。
荷青左思右想,贝壳婶婶有时会去鲤鱼姐姐、水草姐姐家中。贝壳婶婶没留外出的纸条,说明她走的不远。大概是家里的油盐之类用完了,她临时出门添置一些,一会儿就能回来。
黑玺扫了眼小院,屋里屋外的物品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不见丝毫混乱,家中也未有外人来访的气息,扇贝妖怪是自己出门了。想到这儿,黑玺径直走进里屋,坐在床内调息疗伤。
荷青没回里屋,他坐在门口等贝壳婶婶回家。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贝壳婶婶仍不见踪影。此时的碧波湖底已是深夜。
荷青等得心急,他伸长脖子看了又看,贝壳婶婶为何迟迟未归。贝壳婶婶是忽然有事耽搁了,还是忘记了时辰,或者半路遇到了危险?如今的碧波湖弥漫着风雨欲来的不安定感。
荷青站起身的同时,黑玺自里屋走了出来。荷青见到他,脸上写满了不安:“贝壳婶婶还没回来,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黑玺知道,他面临仍是那个老问题,有人讨好他,就有人针对他。与湖岸上的妖怪勾搭的,绝对不止白虾一个。
碧波湖与黑玺关系最近的妖怪,除了荷青就是扇贝妖怪。
荷青长时间在黑玺的眼皮底下转悠,另外的妖怪不容易下手,荷青会安全得多,扇贝妖怪的处境就不好判断了。加之扇贝妖怪和荷青的感情好,对方威胁不到黑玺,大可以威胁荷青,顺便隔应黑玺。
小小的碧波湖,隐藏的麻烦不少,使得黑玺颇感不悦。
他才警告了那些妖怪不要动不好的心思,结果他刚转身,他们就不安分,全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黑玺与荷青的想法不同,他对碧波湖的妖怪没有多少好印象,他对他们有相当高的不信任。
“走吧,去找人。”黑玺大步一迈,朝着前方走去。
荷青闻言愣了愣,随即紧跟上前。他已有出门寻找贝壳婶婶的打算,只不过,他是准备告诉大黑蛟,大黑蛟安心在家休息,他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
岂料,他尚未开口,大黑蛟就已出现,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心慌不安。这会儿,有大黑蛟陪荷青一道寻人,他内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虽说是黑玺率先提出找人,可他并不了解对方,也不清楚碧波湖的情况。出门后,领路寻人的毫无疑问的成了荷青。
荷青首先考虑的是贝壳婶婶只是临时有事耽搁了,他寻找的第一个地方是水草姐姐的家。
水草的家遍布浅绿的色彩,院墙上爬满了绿意盎然的植物,这既是水草钟爱的颜色,又能为水草的家提供保护。细长的植物轻微晃动,感应相当灵敏,一旦有客来访,墙外的植物能够将外面的情况快速反馈给屋内的水草。
荷青行至门外,叩了叩门:“水草姐姐,你在家吗?”
很快,院门打开,水草披着一件外袍走了出来。湖底的夜晚很凉,水草不得不多穿些。她纳闷地看了看荷青,又看了看大黑蛟,有些迷茫:“怎么这么晚过来?是不是家里缺了什么,贝壳婶婶叫你来拿?”
听到这话,荷青连连摆了摆头:“水草姐姐,贝壳婶婶至今没回家。她今天来过你这儿吗?”
“贝壳婶婶不在家?”水草惊讶地张了张,“她今天上午来过,我们说了些粮食种子的事儿。但是不到晌午,她就走了。她没告诉你,她今天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吗?”
碧波湖与碧波湖周围皆不安宁,失踪可不是好征兆。
荷青只记得贝壳婶婶说,她过几天要上岸买东西,那是几天后的安排,贝壳婶婶不可能今天就去湖岸。毕竟,岸上的交易集市,今天没开,去了也是白去。
水草心里亦是没底,她牵了牵外袍:“我们不如到鲤鱼那儿问问,没准贝壳婶婶在她家。别自己吓自己。”
然而,贝壳婶婶也不在鲤鱼家。
鲤鱼得知此事,脸色不太好,贝壳婶婶今天没来过她这儿。贝壳婶婶不见了,偏偏他们现在没有线索,只能被动的在贝壳婶婶常去的地方打转。
若是贝壳婶婶当真遭遇险境,他们时间耗得越久,对贝壳婶婶越是不利。
荷青发现贝壳婶婶不在鲤鱼姐姐家的那一刻,他心里一下子就没底了。说实话,岸上凶狠的大野猪,荷青见到也不免胆怯,那些妖怪特别坏,一直想要把碧波湖归为己有。
荷青不由拽紧了黑玺的衣角,黑玺只觉衣服一沉,自是明白荷青的顾虑。既然扇贝妖怪不在鲤鱼和水草家,他们又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那就按照黑玺的习惯来处理。
黑玺说道:“叫出所有妖怪,问话。”
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