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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力,往两边一拉,钱多霎时发出一阵杀猪式的嚎叫,钱珠听见,笑了,“怎么,答应么?”

    “答应,答应。”钱多苦着脸,惨兮兮道,“好了,好了,我带你们去就是了,不过到时候少爷问起来,你可得替我求情。”

    “放心吧,有少奶奶在,少爷还能要了你命么。”钱珠说着,放开揪着他的耳朵,看向木雪,“少奶奶,您别听钱多这混小子瞎说,少爷哪能就不想理您了呢,依我看,咱们还是先去城郊找少爷吧,在这儿等着,指不定少爷因为事儿耽搁住了,真不回来了,也是说不准的。”

    “去……找她?”木雪皱眉,她腆着脸到这驿站来找她已觉有些站不住脚,还要再巴巴跑去城郊寻人么?

    “少奶奶,咱们都来这儿了,还忌讳再跑一趟么?”钱珠劝说道,“您做米糕做了三四个时辰,好赖得把东西送过去啊,不然,这份心意不就糟蹋了么?”

    想想也有些道理,木雪迟疑地点了点头,“……好。”

    ***

    带了五六个家丁,骑马出了县城门,方走十里路,就见道旁垄亩荒芜,十几个穿着短襟直褐布的男人却疏散地坐在田埂边,说说笑笑地正相互拿了一陶壶茶斟着喝,还有两三个男人嘴里叼了酒曲草吮着,悠闲快活的比神仙还要逍遥。

    钱玉看着,脸色瞬时冷下来,抽着马肚子上前,一个长须黑脸男人正笑嘻嘻地拿了茶壶要给身边的人满上,方按紧茶壶盖,就听破空中一声鞭子刹响,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手里头陶壶“哗啦”一声变得粉碎,自己脸上也火辣辣地传来一阵痛,男人不禁捂着自己脸颊,大声气骂道,“直娘贼的,哪个王八养的混账敢坏了老子的兴致!老子半钱银子的一壶茶啊!”

    “呵,是么,那茶那般珍贵,借我也尝尝,如何?”

    一道冷语传入耳边,跟炸雷似的,吓得男人汗毛直竖,抬头看时,就见钱玉高坐在马上,冷着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

    “钱少爷,钱少爷……”男人霎时脸上褪了血色,喃喃着手足无措笑道,“您,您怎么过来这边了……”

    其余那些男人也看见了她,慌忙丢下手里茶盅吐掉口中酒草,你挤我我挤你的往钱玉边上走,脸上都是一副慌张表情,不敢看钱玉,低下头,齐齐喊了一声钱少爷。

    “原来你们眼里还认得我么!”钱玉冷笑,马肚子一夹转了个圈,鞭子凌空一转,“噼里啪啦”抽碎了搁在田埂上的茶盅。

    陶片哗啦啦地碎作一地,男人们看着心里心疼,相互递个兢惧眼神,在钱玉冷笑着转身时又忙低下了头,唯恐自己触了霉头。

    钱玉转过身,见十几个男人避如蛇蝎一般远远离着自己站开,不禁笑了笑,“日子过得挺逍遥的么,我作冤大头出银子买下荒地租给你们,济你们米粮,就是让你们喝茶谈天的?”

    眼神溜了一圈,厉声道,“白日里头作乐,谁给你们的胆子?!”

    十几个男人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说啊,哑巴了?!方才不是还有说有笑的么!”钱玉冷笑着,看着噤若寒蝉的男人们,心中怒气更盛,指着方才那被自己抽了一鞭子的男人,“你,你来说,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不去做事的?”

    “钱少爷,不是小人们有意怠工。”男人被推出来,怯懦看了钱玉一眼,喏喏道,“实在是,实在是……钱少爷,您不知道,前些日子大旱,将这土都晒得龟了,裂开好大口子,这蒌地,也没法儿,没法儿蒌啊。”

    “哦,挺有理么。”钱玉微笑着点头,“天旱了就不能翻地,水淹了田就不能种粮,嗯,那我要你们做什么的,被天道逼死了,还要人做什么?旱了你不知道挑水浇地,水淹了,你不会在田埂开缺口把水放掉么,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本少爷教你们么?!”

    “这理儿我们当然知道。”男人喏喏道,“可是,可这青阳县城只有城郊一百里以外有活水,远水救不了近火,小人们总不能把那儿的水挑过来吧。”

    “嗯,理占的真足。”钱玉冷笑连连,沉吟会儿却不再问他这事,眼神落在地上被自己抽碎了的陶壶上,淡淡笑了笑,回身又忽然问那男人,“半钱银子一壶的茶,好喝么?”

    被她这么突然一问,男人有些懵住。咂咂嘴,不明白她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也不敢违拗她,只得硬着头皮据实道,“小人们贫贱出身的,尝着还,还不错,要是少爷您,肯定就觉不好了。”

    第52章

    </sbsp;   “呵,是么。”钱玉淡淡一笑,上下打量他一眼,又问他,“喝茶不够味儿,我看老兄你生的英雄,怎么只喝那些口里能淡出鸟儿来的茶,不喝酒呢?陈年一壶的老酒,荡在口里才算够味儿呢。”

    “哎,少爷您也喜好喝酒么?”听说,男人面上一喜,不疑有他,笑道,“不瞒少爷说,其实小人也好那么一口,只是那酒三文一碗,舌头一卷进到肚里头,一泡尿撒出来就完了,比不上这些茶能喝个痛快,还能解解瘾。”

    “哦,这么说,你是喝不起,不是不想喝了?”

    “看少爷您说的,要是能痛痛快快灌些酒,谁不想来一碗呢。”男人涎笑,偷偷道,“少爷您不知道,平常对着家里那婆娘,这胯/下东西,总是硬不起来,要是有些酒时,那才算味儿呢。”

    “哦,还有这样讲究么?”钱玉淡笑一声,“那本少爷今儿个就请你喝酒,喝个够,如何?”

    男人一阵惊讶,因为天降的好事激动的红了脸,说话也不顺畅起来,“少爷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本少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骗你做什么。”钱玉笑眯眯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身后一个家丁,吩咐他,“快去城里搬几桶酒过来,记住,要醇酒,烈性的。”

    家丁拿着银子应声快马去买酒了,男人挥了挥身边马蹄扬起的尘土,高兴的不知怎么谢钱玉好,“少爷您,您可真是大大的善人。”

    “呵。”钱玉冷笑一声,并不回他,眼神落向他身后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身上,“怎么,你们也想喝酒?”

    “这……”男人们踟蹰着笑,没好意思答话,被这钱家少爷抓到没做活,还要喝他的酒,想想,也挺不好厚道的。

    “少爷,您富贵人家出身的,哪儿知道咱们这些穷人的理儿。”一边的男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