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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会医术,来,验明你能力时候到了。若是你能把她医好,我便承认你的医术,留下你,否则,我便随便把你卖给一户人家,保证你会比在破竹楼过得更凄惨!”

    淳于敷冷笑,“你威胁我?”

    “凭你现在的身份,你值得我去威胁你?”钱玉按捺住心里的怒气,沉声道,“医活了,你活,医不活,你就给她陪葬!”

    “你这岂不是强人所难!”淳于敷皱眉,“这里无药无汤,你让我怎么医?”

    且木雪是她仇人,她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又怎么会替她医治!

    “你医不医?”钱玉抱着人猛地站起身,疾从靴子边拔出匕首,抵住她脖颈,眼神狠厉,道,“不医,你的脖子,可就要像你手里拎着的那一位一般了。”

    刀锋渗入她脖间肌肤三分,一阵千万只蚂蚁噬心的疼便钻进她身间,淳于敷冷若冰霜地盯着自己颌下泠泠反光的锋利匕首,对上了钱玉不带温度的眼神,似乎,她在她眼里已经成了死人。

    有趣,木雪这次找的这个夫婿,脾气也好,样貌也好,却是对她的胃口。

    淳于敷冷淡的目光顺着抵着她的刀刃,慢慢落到钱玉身上,不紧不慢地又打量了会儿,华服貌美身量足,下盘稳,该是个练家子,家里又富贵,人品貌也不错,没道理白白被木雪那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女人得了去不是么?

    报仇,也不一定非要了人命不可,让她生不如死,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既然她爹抢了她家的家业,又残杀了她的家人,那她就把他女儿的夫婿抢过来,再利用他,重新夺回家业。

    这样才有趣,不是么?

    想象着到时候木雪和她那该千刀万剐的爹以后的下场,淳于敷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看着钱玉的眼神也融融有了些许暖意,“你先松开,我会竭尽全力的。”

    钱玉似信非信地移开刀子,淳于敷直勾勾地看她,淡淡道,“她是气血不足,激动下心绪郁结所致,你掐她人中,再给她渡几次气,抚她肩背几次,就好了。”

    钱玉如言照做,果然木雪不大一会儿就苏醒了过来,剪水秋瞳迷蒙睁开时,看清抱住自己的是钱玉,也顾不得许多,素手顺着她的肩胛骨摸到她颈后,牢牢圈住,将整个身子埋在她脖颈间,眷恋地不再动。

    钱玉身子一僵,却是将她抱得紧了些。

    好一副伉俪情深的画卷。淳于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出声凉凉打断眼前这温情的一幕,“儿女情长最使英雄气短,再不走,咱们恐怕就要做人案上的砧板了。”

    闻言,钱玉冷冷看她一眼,抱着人,向前走去。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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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竹楼出来,有好几条路。

    料定那些人不知该走哪条路去追她们,钱玉心细地又从路边别下几枝大树的枝丫浓叶,吩咐钱多走到后头,将她们一路走来的足迹扫去。

    这样提心吊胆地且行且走,并没得什么人追过来,走不多时,远远能望见军营的旌旗,又听得刀戈声声作响,钱玉心中一喜,抱着人就要继续走,木雪却撑着她肩窝,细声说,“放我下来吧。”

    钱玉不敢松手,低头看她,眨眼道,“我抱着就好,你方才晕死过去了,把我魂都吓得丢了一半,要是再来次,我那半魂可也就丢了,那我可怎么活,不放!”

    她美貌的脸上鼓起来,桃花眼眨啊眨的,孩子一般稚气。

    木雪看了心里软软的,柔情止不住泛滥一片,摸着她脸,柔柔一笑,“我自己会走的,你带着我,怎么进去军营?我听得军纪最严,看那将军行事作风,也是严谨的,你带着我,不要又被他拿住了话头,到时候,救兵没搬成,反倒被他赐了几百军棍,岂不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钱玉听得有理,鼻间皱起,不情不愿地唤来那几个小丫头,把木雪放下,着她们好生看顾着木雪,又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让她们过去藏着,才依依不舍地看了木雪几眼,往军营处走。

    木雪忙道,“你不带钱多去么?孤身一人,怪危险的。”

    钱多也急忙说,“少爷,小的虽然不会武,好歹也能帮着抵挡一阵,助您逃跑,您说,您孤身一人,要是那些人把少爷您抓住了,可怎么办?”

    “不怕,齐律定了平民擅闯军营不过笞两百,他顶多打我一顿,我一个大活人过去他又不能把我吃了。”钱玉无所谓道,“倒是你们,一群女子,若是没个男丁看护着,到时候出事了就不好了。留着钱多,我也放心。”

    说完,厉声向钱多道,“可听见了,好生护着少奶奶,要是她有什么好歹,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放心吧,少爷!”钱多拍拍胸脯,昂头保证道,“小的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辜负少爷的嘱托的!”

    “嗯。”

    钱玉这才放下心,眼神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淳于敷,她却对她微微一笑,又抛了个媚眼给她,钱玉一愣,随即冷下脸往军营处走去。

    淳于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一眼忧心忡忡的木雪,走到她面前,淡淡问道,“你很爱他?”

    木雪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在说钱玉,眉头蹙起,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她是什么感情,可经此一行,她却有些离不开钱玉,无时不刻不想亲近她。

    “哼,你们汉人就是惺惺作态。”看她神色,淳于敷已明了十之七八,鼻间里出了一声气,冷哼道,“是非不过一字,说出口有那么不易?”

    木雪缄言不语,淳于敷又冷冷一笑,“不过你那精明的爹倒会挑人,这一个,样貌不错,看衣着,也是富家子弟,你那爹,该是捞个钵满瓢满吧?”

    不等她答话,她又摩挲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悟一般,自顾自点头,“不过,这个男人,不像一般的男子那般……”

    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却不知如何开口。淳于敷皱眉,钱玉给她的感觉和她所闻所见的一些男子大不相同。

    容貌绝色出尘,身上却又没有女子的柔弱,不够一般男子的身材高大,身上却也没有男子的浊气,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时,能勾人魂魄一样,这样貌美的男人,她却是第一次见。

    木雪抬头看她,表情淡淡,“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轻轻一笑,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