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淳于敷摇了摇头,“哎呀,女人心可真是可怕……四小姐,可不要怪文施,这些事,是注定的,咱们,谁也抗不了。你我,都不过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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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玉正在牢里闭眼歇息,忽然似乎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嘤嘤地哭。阴阴戚戚的,听起来倒是有些渗人的意味。
她奇怪地睁眼,就见钱月眼睛红肿地跪在她旁边,见她醒了,慌张地赶紧把眼泪擦了,低头去拿一边的食盒,语气悲戚道,“少爷……您醒了,奴婢今儿来晚了,您莫要怪奴婢。”
为了营造个温情的公子哥形象给她,钱玉忙温柔询问她道,“无事……是木霆那混账又欺侮你了么?”
“不是他……”钱月含泪摇头。
“那是怎么了?”
“没什么……少爷,您快些吃东西吧。方才那狱卒说,奴婢不能久留,您快些把这东西都吃了吧。”
没怎么你还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不是纯心让我刨根究底么。
有求于她,即使是洞悉了她的意图,钱玉也只能耐着性子慢慢问,“没事,你放心在我面前说吧,我听着呢,就是解不开你的心结,有个人陪你说说话也是好的。”
“奴婢就知道少爷您是个知心的人。”闻言,钱月含羞带怯地说,试探着将自己的身子往她怀里靠了靠。
钱玉忍着要把她推开的欲/望,笑道,“怎么了?”
“少爷,您给奴婢一个孩子吧。”钱月羞得半靠在她身上,道,“就使您出去了,有了孩子,奴婢也有个念想。”
钱玉被她的话雷得不轻。孩子!呵,她吃出来的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就是我出去了,你也在我心里。”
钱月听得先是一喜,而后又有些不信,“真的么?”
“当然,你看我像是会说谎话的人么。”钱玉努力扯出一抹自认为最好看的笑,桃花眼弯起来,对她道,“你在我落难的时候,这般对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少爷您真的不会就这样不要奴婢了么。”钱月还是有些忧心,毕竟她可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钱玉的心上了,要是被木霆知道她经常过来私会钱玉,一定会把她打死的。
“奴婢听人说,男人偏爱替自己生了子嗣的女人,少爷,您不会到时心思都放在少奶奶身上,从而不理奴婢了吧?”
她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什么叫偏爱替自己生了子嗣的女人?
钱玉皱眉,“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些歪理的。”
“这么说,少爷您不会了?”听见她这话,钱月顿时欣喜起来,高兴叫道,“奴婢就知道,少爷您和一般的男子不一样!就算少奶奶怀了您的孩子又怎么样,奴婢也可以替您生个儿子延续香火!”
“你说……什么?”钱玉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木雪她……有了孩子?”
“少爷您还不知道?”钱月脸上的喜色未消,闻言,奇怪地看她道,“这么大的事,少奶奶没告诉你么?奴婢听人说,她亲眼看见钱府的丫头去医庐里拿安胎药呢。”
作者有话要说: 闲来无事虐虐主角,越虐我越开心,哦耶。
第121章
都说是大事了, 木雪又怎么会告诉她呢。
她向来不都是把事情藏着掖着,直到藏不住了,才告诉她的么?
面前的女人一脸担忧,还在怕她会过河拆桥到时不要她。
钱玉虚弱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慢慢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的, 就使…就使我有了子嗣, 你在我心里头, 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少爷, 奴婢就知道您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是个极知心的。”钱月听说,欣喜若狂, 抱住她,缠缠绵绵地说了好些个情话。
直到狱卒领着好容易贿赂进来, 替她诊治的陶大夫过来治病时, 才一步三回头地拎着食盒走了。
“哎呦喂, 我的小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年迈的老大夫一见她,就失声叫道。
慌手慌脚地拽着背上的药囊,三两步走到她跟前,“我的小公子哎,您这身上的伤还没好, 怎么又添了些新的?”
“我没事。”钱玉冷声回他,“陶大夫是怎么能过来的?”
“哎,我的小公子喂,别说这个了,快快快,这是老夫新熬制的药膳,管伤用的,您快些把它喝了。”
接过来老大夫的药壶,钱玉也不急着喝,神色淡淡地问他说,“陶大夫,你老人家替人看了大半辈子的病,可会诊喜脉?”
老大夫把胡子一捋,颇为自豪道,“哎,小公子您这说得什么话,老夫当年在宫里时,可是替好些妃子娘娘诊过脉安过胎的。就是您的母妃如妃娘娘,老夫也给她看过好几次病症呢。”
“是么。”钱玉淡淡一笑,桃花眼里寒意泠泠,“那能劳烦您老人家等些时候再过来一趟么。派个小童盯着我府里的人,看见她们过来探监时,您就过来,可行?”
她不信道听途说的事,但若是,在她眼前诊的脉,那就不一样了。
老大夫点点头,“老夫知道了。公子您快些喝这药膳吧,等些时候,老夫再送一些过来。”
“不成。”想想,她还是不大放心,也存着一分侥幸的心思,便拜托老大夫说,“陶大夫,您可能教教我,这喜脉如何诊?”
“小公子如何要学诊脉?”老大夫一脸的莫名,“可是小公子怕老夫医术不精?”
“大夫您多虑了,您不是在宫里仕了多年么,我怎么会怀疑你。”钱玉苦笑一声,却说不出来缘故,痛苦地咳一声,骗他说,“只是我怕以后我有了病痛,身旁没有大夫,不能自保而已。”
“哎,原来如此。小公子深谋远虑,老夫自认弗如。”老大夫欣慰地笑了笑,道,“只是这医术博广,短时候内,小公子要学得精深是不成的。”
“无事,我只是想知道,这喜脉该如何诊罢了。”
虽不明白她怎么对喜脉如此执着,老大夫也不多问,笑着捋须点头,“好,小公子把这药膳喝了,老夫便教小公子诊脉。”
“多谢陶大夫。”钱玉心不在焉地应着,将手中药膳一饮而尽。
她喝得太快,以致没看见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