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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管牢狱的狱卒又拿着根木棍敲着牢房门喊,“时候到了,快走,!接大人的令,往后再不许闲杂人等过来探望钱家父子!”

    “这是为何?”闻言,木雪皱眉转身问,“他们的判处下来了么?”

    “大人说不能探视就不能探视!滚滚滚!”狱卒不耐烦地挥舞着木棒,驱赶她们说,“快走,否则,把你们统统关到牢里!”

    慑于狱卒凶恶的言行,她只得带着两个小丫头离开了。

    临行前,她站在木栅栏的牢房前,凝望背对着她的钱玉,慢慢道,“你等着,我会想方法把你从牢里救出来的。”

    牢里的人不理她,甚至没转身。只留给她一个,在记忆里盘旋许久的伤痕累累的背影。

    第122章

    木雪和陶大夫走后不久, 关着她的牢房里,又有人造访了。

    木霆带着赔笑的陈秀才,身后还领了一些官军,趾高气扬地把牢门踢开,冲她扬起笑,恶狠狠说,“钱玉,你的报应来了, 快跟着本少爷上路吧!看在你曾经算是我妹夫的分上, 本少爷就过来送你一程。”

    钱玉不理他, 依旧沉浸在木雪有了孩子的悲痛里, 心里又麻又冷。

    她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木霆闷不过,气急地就喊着身后的衙差, “把他给我绑起来!小畜牲,爷今儿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他身后佩刀的衙役闻言, 听令地纷纷闯入牢狱中, 取出缚绳, 将钱玉双手剪到身后,绑了起来。

    见状,木霆气道,“你们!本少爷是让你们把她整个儿捆起来,谁让你们只捆他手了!”

    “木公子,钱公子身上伤口未愈, 大人心慈,所以吩咐我们这般,木公子也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领首的衙差说着,指使手下的人,“把钱公子带走。”

    “慢着,你们要把我的玉儿带到哪儿去!”相邻的牢房里,她爹听到了动静,忙扒到牢房门口质问说。

    “哎,既然钱老爷这般爱子,就把他一道绑了好了。”那衙差吩咐道。

    手下的人听命,不顾钱老爷声声质问,将他也绑住,押着二人往外走。

    木霆带着陈秀才,趾高气扬地随着。

    钱玉好赖是恢复了些清明,忍着心痛,冷冷问说,“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呵,死到临头了,还摆什么少爷架子!”

    她方说完,一边的木霆便气不过得一扇子打过去。

    看见她被打得偏过头,嘴角肿了好大一块儿,血丝从嘴角蔓开,才心花怒放地一展折扇,心情大好地与她道,“钱玉,你还在梦里醒不过来呢!哈!本少爷今儿就告诉你,在青阳的那些贵族一齐在太守大人面前状告了你一笔,威胁残害贵族,这罪名不小呢,本少爷就等着看你被杀头绞刑了,带走!”

    落井下石是贵族惯会的把戏,只是要他们忍到现处才发作,当真是有宣帝韬光养晦的耐性了。

    只是不曾想过,她算计尽了别人,如今却得个莫须有的罪,当真是天道好轮回了。

    钱玉目眦欲裂地瞪着他,“木霆,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狗东西,嘴还是那么硬!”木霆冷笑一声,一脚踢到她腿弯处,看她承不过这力道跪了下来,才笑着吩咐一旁的衙役,“就这么拖着她过去大人那里!”

    领头的衙役颌首,着两个衙差一手拉着钱玉的一条胳膊,让她保持跪着的姿势,慢慢儿往前拉。

    “啊!木霆…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为了防止犯人越狱,牢狱里铺的都是坚硬的青石,钱玉被折了腿跪在地上往前拉时,膝盖头的血肉就一点一点儿的被割破,硬石还刀子一样刺进她的筋脉里头,让她疼得虚弱的面上大汗淋漓,嘴角也咬破了血。

    “狗东西,骨头还真是硬。”她都这样了,还不住骂他,木霆气得再狠也没法子,上面的大人说了,折磨钱玉折磨狠了无事,只是不能要了她的命。

    气得他只得随便从地上拾了块破石头,塞到钱玉嘴里,冷道,“哼,这样,他娘的我看你还敢不敢骂本少爷!”

    他这招有效,钱玉被堵住了嘴,还想要再逞口舌之快时,牙咬碎了口里的石子都不能得到,反因为她用力的缘故,石头撑裂开了她的嘴,被她咬碎的石头渣子也顺着她的喉滑到咽处,割到了她的嗓子。

    带着血沫的口水从她嘴角洇出来,一边的钱老爷见了,急得连忙唤她,“玉儿,玉儿,别咬,别咬!”

    “唔…”声声闷闷的嘶鸣从她喉咙间发出来,身上血肉模糊的没一处好地方,披头散发的模样,在这阴森森的牢狱里头,看起来都有些怕人了。

    钱老爷痛心不已,“玉儿,我的玉儿!”

    想要上前去,却被身边的衙役死死按住了。

    “这钱玉可真是能扛。”见状,身后的陈秀才小声感慨道。

    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这么折腾,搁在常人身上,早弄死了。

    “哼,你知道什么!”木霆郁闷道,“本少爷前些日子把他打得那么狠,明明还有一口气就要咽不下了,结果大人却许一个姓陶的大夫过来又替她看伤。等他伤略略结了痂,又要咱们变着法子折磨他,哼,可真不知大人是怎么想的!”

    陈秀才听说,慌忙看了一眼围在他们四周的衙役,见他们尽忠职守地跟在他们身后,估摸着他们没听见这话时,才偷偷上前,对木霆道,“哎,木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哼,就是他们听到了又如何?还能拿本少爷怎么样么。”木霆不在乎地撇嘴说着,看一眼陈秀才,笑道,“倒是你小子不错么,从穷书生爬到典史的位置。先前不是对我那四妹有意思么,怎么,要去咱们家提亲么?”

    “这…这…”陈秀才颇为拘谨地搓手,“在下受重用,还是因为太守大人赏识,这…娶四小姐…是万万不成想的。”

    “呵,你是怕我爹那个老头子问你要聘礼钱?”木霆洞悉了他的心思,不屑笑说,“放心吧,我四妹那个赔钱货,之前已经卖了一次了,后来又嫁一次虽然老头子没得半点好处,可她毕竟适了两次了,黄花菜凉了都不值钱了,也只有傻子会拿她当宝。”

    说着,他笑一下,回身走到钱玉跟前,蹲下来,从她嘴里抠出来那块染满血迹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