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闵家郎君,说是欧阳夫人要送往军中的衣物,是一个箱子,约摸能装进两个人。”
听到此话,闵恭眉头皱起。
“巫子此为何意?”
谢五郎说:“是不是搜一搜便知。”
闵恭冷笑道:“里头可是有御赐之物,欧阳夫人才特地吩咐我亲自送去。若是碰坏了御赐之物,想来即便是巫子也无法担当。”
说到末尾,他又哼了声,语气极冲。
在谢五郎耳里听来,倒有一种忿忿不平之意。而此时,闵恭直接打开了箱子,说道:“也罢,要看就快点,免得耽误了我的时间。”
阿墨探头看了一眼,似是想去翻一翻,然而被闵恭一瞪,他又缩回手了。
他请示谢五郎。
谢五郎道:“放。”
闵恭又哼了声,重重地放下箱盖。
待闵恭远离后,谢五郎吩咐:“派人跟着他。”
☆、第八十九章
到了驿站后,马车停了下来。
闵恭吩咐仆役将箱子搬进屋里,直到房门关上后,崔锦才从箱子里爬了出来。许是在箱子里待的时间长,她被闷得一张脸微微有些发红,发髻也是凌乱的。
不过她丝毫也不在意。
她将额前的乱发拂到耳后,平静地说道:“闵郎,谢五郎不会如此轻易就信了你。他此时定是派了人跟着我们,现在还不可大意。”
闵恭说:“我已仔细观察过,周围并没有人。”
崔锦道:“谢五郎身边有身手极好的暗卫,他们习惯隐藏于暗处,教人无法轻易察觉。”即便是谢五郎告诉了她暗卫藏在何处,有时候她也无法辨认出到底有没有人在,这正是谢五郎挑人的高超之处。
思及谢五郎,崔锦心尖像是钻进了一条虫子。
她垂下眼,轻声道:“我有一法子。”
闵恭看向她。
只听崔锦低声说了几句,随后闵恭面上添了几分恼色。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此法子甚好。他与崔锦说道:“我事先声明,我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崔锦微微颔首。
.
一个时辰后,屋外有人敲了敲门,是闵恭随从的声音。
“大人,人送来了。”
闵恭在屋里头重重一咳,粗着嗓子说道:“带进来。”房门一开,登时飘来一股浓厚的脂粉味,一个带着幕篱的紫衫姑娘出现在闵恭面前。
紫衫姑娘嘤咛一声,盈盈一拜。
“紫莲拜见军爷。”
闵恭撩起幕篱,迅速又放下来,只听他说道:“行了,你出去吧。”随从应声而出。紫莲娇滴滴地说道:“军爷可要喝酒?”
她本来不想接这一桩生意的,无奈对方太过强硬,她只好勉为其难过来了。她最厌恶的便是接军营中的客人,一丁点也不知怜香惜玉。不过没有料到的是这位军爷竟生得如此俊朗,让她一颗芳心都忍不住噗咚噗咚地乱跳,当即便更加卖力地道:“军爷,紫莲给你跳舞……”
闵恭坐在榻上,道:“过来。”
紫莲立马懂了。
这位军爷喜欢直接的,也难怪,在军中这么久不见女色,当然没有那个心思欣赏歌舞。她扭着小蛮腰,婀娜地走前,刚刚接近便被拉到了榻上。
帷帐一落,遮住了榻上风光。
紫莲正欲脱衣,却被闵恭拦住。他冷眼看她,说:“叫几声。”
“啊?”
“你平时侍候人怎么叫如今便怎么来。”
紫莲半晌才回神,在闵恭杀气腾腾的目光之下,开始娇喘呻吟。片刻后,闵恭低声道:“停。”紫莲从善如流,她接客无数,又岂会没遇到要求古怪的客人?她卖弄着风情,慢慢地接近闵恭。
“军爷……”
话音未落,她只觉后颈一疼,随后整个人昏了过去。
他拉开帷帐,同时的箱子里也爬出一个人。崔锦瞥了一眼榻上的紫莲,径自走前,面不改色地解她的腰带,解到一半时,她扭头看他。
闵恭说:“我与她什么都没做。”
崔锦不由失笑,“我没这个意思,你要看着我脱她衣裳?”
闵恭这才反应过来,僵硬地转过身。须臾,只听一声轻咳,他才转回身。此时崔锦已经换上了紫莲的衣裳,紫莲亦穿上了崔锦的衣裳。
她从箱子里翻出妆匣。
她离开洛丰,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这个妆匣。她开始对着铜镜梳妆画眉,仅仅是片刻,镜中便出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崔锦。
闵恭说道:“你跟谁所学?我记得济城有奇人,姓重,擅变脸之术。”
崔锦说:“我前两年偶然游济城,拜了他为师。”
闵恭问:“偶然?”
崔锦微微一笑,不再作答。闵恭登时便已明了,哪里是偶然,于崔锦而言,没有偶然之事,所有偶然都是有预谋的。只是他已应承了她的交易,也不便多提。
如此看来,为了逃离谢五郎,崔锦当真做了不少准备。
崔锦离开了厢房,跟着闵恭的随从离开了驿站。然而不到半个时辰,崔锦又回来了,这一回却是以闵恭随从的身份归来。
闵恭看向她。
她微微颔首:“他们离开了。”说罢,心底彻底松了口气,同时的,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迅速忽视了,看了一眼榻上依旧昏迷的紫莲,低声道:“莫要杀了她。”
闵恭皱眉道:“斩草要除根。”
崔锦执意:“让她昏迷几天,我们离开时再让人送她回去,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又何苦往手里添一条人命?”
闵恭说不过她,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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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丰。
“回禀郎主,闵家郎君身边并未见任何人。”说着,暗卫又将跟踪闵恭这两日所见仔细地与谢五郎说了。谢五郎听后,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好一会,才慢慢地道:“闵恭招|妓了?”
暗卫应道:“回郎主的话,卑职看得一清二楚,也在屋外听了片刻,的确是招|妓了。”
谢五郎继续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他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还带了一丝不屑。阿墨看在眼底,无需谢五郎开口,他就已经猜出了自家郎主为何会露出不屑的笑容。
他们家的郎主思维打小就与众不同,喜洁是到了一种极其严重的程度,不仅仅表现在别人拜见他时要沐汤,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在身体上,这也是郎主迟迟没有破荤的原因。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