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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温柔夸他:“阿麟画的真好。”

    姜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身后那两个为人父母的,一个忍俊不禁,一个则毫不掩饰地朗声大笑。

    姜艾让采芙领阿麟出去玩,接着掩上门,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父母。然而他们第一反应都是不信的,昨夜府里风平浪静,一早起来也并未发现任何异样,若是有贼上门,那么多贵重东西不拿,怎会偏偏偷走一个年轻男女定情的玉佩?

    “艾艾莫不是睡迷糊误将噩梦当真了吧?”姜寅道。

    姜艾也知道这事听起来太过荒诞,但颈后隐隐的疼痛绝非她的幻觉。“我颈后的伤痕还在,爹娘若不信,一看便知。”

    沈氏大惊,立刻查看她颈后的伤痕,只见白玉一般的肌肤上一片呈长条状的青紫,的确像是被人手刀砍出来的,而且下手不轻!这样重的痕迹,若真是睡梦中不小心撞到,早就把人给磕醒了。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均变得凝重起来。

    “艾艾莫怕。”姜寅道,“为父马上安排人手到你院里守着,绝不会再让歹徒有可乘之机。”

    “家里也要再增添护卫,女儿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若那歹徒别有所图,恐怕还会再来,爹娘也有危险。”姜艾担忧不已。

    姜寅点头,立刻便着人去办。沈氏见女儿满面愁容,将她抱在怀里温声安慰:“艾艾莫再担心了,这事交给你父亲处理就好。”

    雪停了,难得的晴天。尽管心中思虑重重,一家四口的出行计划并未受到影响。毕竟能和家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姜艾一点一滴都不愿浪费。

    安排好一切事宜,收拾停当,四人便乘坐马车,带着侍女仆从前往西山。

    西山一年四季风景独好,山上修建了不少庄园,是富贵人家的休闲胜地。姜家也有一座别庄,距离郡王府的别院有一段距离。庄子不大,不及后者奢华,梅花开得也不如人家好,但位置得天独厚,西山仅有的三个汤泉池,便都圈在姜家的庄子里。

    姜家一行人在山脚下了马车,步行上山。尽管距离不远,姜艾来的次数并不多,尤其从未在冬季来过。山路积雪深厚,有些地方甚至没过小腿。行走颇受阻碍,但别有趣味。这样跟亲人一边爬山一边赏花,互相搀扶,谈天说笑,那些烦扰忧虑一下子都被抛在了脑后,姜艾醒来后第一次如此快活。

    别庄建在半山腰,路程不算远,但对常年待在闺阁中的女子来说,还是挺累人的。一路上和阿麟打闹追跑,姜艾到达别庄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雪中泡汤泉别有一番风味,难得来一次,自然不会错过这一番体验。

    四人分好房间各自休整。沈氏依然像以往一样,与女儿一起,将幼子交给丈夫。只是大男人照顾孩子难免有不妥之处,她便先留下来安顿两人,姜艾一人先去了另外一间。

    宅子人气不盛,但有汤泉在,热气蒸腾,仿佛置身春天。

    采芙在里头整理行装,姜艾在屋子里走了走,打开窗子通风。

    噗通——沉闷的声响,像是有重物砸在了雪地中。抬眼看去,却只看到白茫茫的雪地,和三丈外墙头下盖满了雪的井。

    姜艾疑惑,刚才是什么声音?

    正要叫丫鬟出去查看,视线中忽然出现一抹小小的影子,在雪地上扑腾扑腾跳了几下。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褐色的小松鼠,个头太小,每次落下去都整个埋进了雪中,奋力扑腾着却无法逃脱困境。

    姜艾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10.10

    从丁师傅那儿回来,进了屋,黑熊将桌子上匕首地图之类杂物拂到一侧,掏出松鼠搁了上去,接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花生来,丢给了它。小东西立马飞快捧着一颗花生就囫囵塞进了嘴巴里,一侧脸颊都撑得鼓了起来。

    黑熊就站在桌子旁边,好整以暇地盯着,看它做贼似的不停往嘴巴里塞啊塞,直到再也再也塞不下为止。这才转身走向床榻,和衣一躺,闭上了眼睛。

    两个时辰之后石头在外面奋力拍门,黑熊这才睁开眼睛下床,找遍屋子才在斗柜顶上一块灰布下头翻出腮帮子鼓囊囊的松鼠。

    “段大当家让你过去一趟。”石头鬼鬼祟祟地进来,半遮着嘴巴小声说。他口中的大当家,指的是上一任大当家段洪。段洪早年受过重伤,肺上落了毛病,随着年纪增大身体状况愈来愈差,便专心养病,将寨子交给了黑熊。

    八成是已经知道了他昨晚干的好事。黑熊把柜子顶上的碎皮屑搓下来丢掉,又给松鼠抓了一把花生,才不紧不慢地出门。

    一路上石头都在叽叽喳喳打探昨夜的情况,但除了中途打个呵欠,黑熊连嘴都没张过。问了半天一个屁都问不出来,石头叹了口气,放弃了。自己第一次立功,似乎并没能得到好的结果。

    黑熊进门,正堂上坐着一人,年纪五十有余,瞪着眼睛故作威严,脸上却显出一种苍老和病态,身上裹着一袭针毛细密的深棕色熊皮,不时抑制不住咳嗽几声。

    “义父。”

    “昨晚上做贼去了?”段洪没好气地问。

    黑熊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一声。

    段洪看到他那混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激动便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咳嗽。黑熊亲手倒了杯热茶递给他,一声不吭,却隐隐带着几分关切。

    “个熊玩意儿!瞧你那样子,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一点都不像……”话说一半又突然噤声,段洪叹了口气,接过他递来的水,几口喝完,气儿顺了不少。“可有被人察觉?”

    “没有。”黑熊毫无迟疑地回答。

    “那找到东西了?”

    “没有。”

    段洪冷哼一声,“你不是能耐么!”

    事情还要从几日前说起。四叔得到消息亲自前往江陵,不料还是晚了一步,东西已经被人从福顺手中买走,只知对方家住湖广一带,其他线索全无。石头只知老大在找一枚于阗玉虎,却不知所为何故,碰巧那日下山采买,听到两个妇人在谈论,立刻留了个心眼。

    也亏得当初三叔叫嚷着叫将阉人喂熊时,被二叔拦了,留了福顺一条小命,拿姜府那位姜大人的画像给他看过,证实当日买走玉虎的人正是姜寅无疑。

    义父和二叔恐打草惊蛇,主张从长计议。不料昨日守在姜府外头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