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
“皇兄已于昨夜驾崩,太子昏迷不醒,因此在太子苏醒之前,由本王暂代朝政。诸位爱卿可有疑问?”
百官皆是一惊,当即跪地哀呼。萧维静默看着,等待众人消化这一消息,接着又道:“皇后傅氏勾结外臣,长期在皇兄的食物中添加剧□□物寒食散,致使皇兄中毒,本王已经在皇后宫中搜出寒食散。”他微微一顿,目光转向脸色大变的国公爷,“傅家谋害天子,证据确凿。”
话音一落,大殿哗然,百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国公爷当即上前几步,方才的不服气全然不见踪影,跪地怒斥道:“此事定是有人存心陷害,请王爷明察!老臣赤胆忠心,可昭日月,从来没有,也绝不会加害先皇!”
左相终于开口,慢悠悠的语气,略带讥讽:“国公爷的意思是,王爷伪造证据,故意冤枉你?”
傅老爷子一哽,忙道:“老臣不是这个意思!”随即又转向萧维,“兹事体大,还望王爷明察秋毫,还我傅家清白!”
数名官员立刻上前为情:“傅老爷子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此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其中必定另有内情,微臣恳请王爷三思,交由大理寺,彻查此事!”
“本王亲眼看到皇后宫中私藏的寒食散,难道还有假不成。”萧维不耐抬手,“来人,带国公爷下去。”
立时有侍卫上前,将脸色涨红的傅老爷子架走,求情的几位官员也不由分说被带出了大殿。只听愤怒的吼声久久不绝:“老臣冤枉!”
一时竟无人敢上前求情。
萧维起身,望着殿下神色各异的脸:“还有一事。”
“昨日太子被毒害,凶手已经落网,并且供认出幕后主使,正是我的侄儿,云南王萧正。证据确凿,只可惜皇兄还未来得及发落,便突然发病。是以本王近日,必须处置这个乱臣贼子,已告皇兄在天之灵。”
百官面面相觑。
先帝突然离世,他膝下只太子一个子嗣,身中奇毒不醒,怕是无法再继承大统,堂堂皇家有资格承袭皇位的便只余昱王、云南王二人。如今云南王谋反获罪,情势便十分明朗了。昱王待人处事一向仁德,满朝之上不服他的少之又少,只是此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不少人不免心存疑虑。
“萧正狼子野心,大逆不道,屡犯天恩,着令罢职去爵,斩立决!”
国公府、云南王,皆是朝中重臣,地位显赫,却接二连三被昱王以如此武断果决的方式发落,不禁令人生出唇亡齿寒之感。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却听左相手持笏板,沉稳威严的声音道:“王爷英明。”
“老贼虫!”
左相话音方落地,便听某处传来一声讥讽怒骂,雄浑厚重的声音响彻大殿,却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上百人齐齐一怔,左顾右盼寻找声音的来源。左相脸如菜色,眸中隐含怒气,循声望了过去。御座上,萧维眉头渐渐拧起,嘴角紧抿,视线投向殿门外。
环视一圈中,并未发现大殿中有任何可疑人物,萧维身后的亲卫高声斥道:“金銮大殿,何人造次?”
那道声音再次传了进来,竟然比方才更加响亮,掷地有声:“你爷爷!”
下一刻,便见殿门外出现一个彪壮的中年男人,手持狼牙锏,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忽然涌入一批银甲精兵,与殿中守卫的禁军刀剑相对,剑拔弩张地对峙。
阎刚进了殿门,朝着御座上的萧维讥诮道:“萧维小儿,还不下来拜见你爷爷!”
一早上这一波三折令百官心力交瘁,有年长武官灵光一现,指着他大惊道:“这、这、这不是黑阎罗阎刚吗?”
“正是老子。”
“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
“老子命大,死不了。”阎刚冷笑一声,手中狼牙锏一挥,直直指向金碧辉煌的龙椅,“萧维,你这个腌臜畜生,老子今日,便是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穿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接着却听一道淡淡而不是威严的声音响起:“三叔,不得胡闹。”
阎刚身后,黑熊拎着剑大步走了进来,衣袍上尽是厮杀后留下了殷殷血迹。
官员们见到这位“谋逆作乱”的云南王,大惊失色。
萧维目光闪了闪,紧咬着牙关,语气冰冷地向身后的心腹质问:“他不是应该在大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属下也不知……”
锦衣卫如今听令于他,皇宫处处守备森严,怎么会让他逃了出来,闯到这里?
怕是有变。
萧维脸上惯常的温和平静终于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脊背胜寒的阴冷。他看着黑熊一步一步走入殿内,拳头越攥越紧,沉声喝道:“把这个反贼给本王拿下!”
两方对峙中,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守卫大殿的禁军闻言正要动作,忽然又听威厉的一声:“慢着。”黑熊一步一步买上御阶,肃穆的声音道,“本王有话要说。”
本该听令于萧维的禁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愣一愣地,竟真的听话地停了下来。
黑熊走上高台,冷漠的目光扫过僵硬坐在龙椅上的萧维,却并未与他说一个字,转身面朝着殿下一帮摸不着头脑的官员,朗声道:“十九年前,京城那场血流成河的大乱,诸位想必仍记得。皇祖父驾崩当日,三皇子萧吉领兵作乱,意欲篡夺皇位,先父萧承安亲率禁军镇压叛军,将萧吉斩杀于皇祖父灵柩之前。也是在当时,被乾宁帝萧昶亲手刺杀。彼时本王年幼,幸得十余名亲卫拼死营救,才侥幸生存。乾宁帝坐了近二十年的皇位,便是以此种手段从先父手中夺得。”
关于前太子安王的死因,坊间一直流传着诸多说法,其中不乏类似猜测。只是安王与乾宁帝手足情深,联手平定叛乱,这些无根无据的揣测很难令人信服。然如今由安王遗子口中说出,却是全然不同的震撼了。
“如今乾宁帝也已经离世,杀父之仇无从追究;至于太子被毒害的真相,并非昱王方才所言。”说话间,黑熊淡淡瞥了萧维一眼。
这时,萧维起身走上前来:“阿正,本王不知你是如何从守卫森严的大牢中逃脱,此事可以不追究,但朝堂之上,容不得你胡言乱语。”
语毕,身手不凡的侍卫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