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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得疵牙咧嘴,半天动弹不得。

    “你别乱动了。”姜艾担忧。

    半个时辰之前,数千禁军精兵攻打王府,萧嘉宥带她走时被萧维派来的心腹所伤,险些一刀致命。他们在护卫的拼死护卫下才逃了出来,要不是运气好遇上一个善心的大夫,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萧嘉宥疼痛难忍,却咬着牙安慰她:“我没事。”

    外头处处都是士兵,一行人只能暂时躲在以为百姓家中,等待时机离开。

    姜艾忧心宫中的状况,正愁眉不展,忽闻守在外头的护卫激动喊道:“王爷!”

    下一刻,梁嬷嬷便急切地推开门跑了进来,惊喜地喊着:“王爷来了!娘娘,是王爷来了!”

    话音未落,便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幽深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姜艾身上。黑熊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双臂紧紧箍着她,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稳落下。

    姜艾喜极而泣,在他铁钳般的怀抱中努力抬起头来,看着他冷硬的面庞,眼睛里便有泪水在打转:“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不会有事。”黑熊抱着她,用力亲吻她的脸和唇,找不到她时那满心的担忧和恐惧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我怎么会丢下你……”

    姜艾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脸上又是哭又是笑的。

    黑熊炽热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嗓音别提多温柔:“吓到了吧?有没有受伤?”

    姜艾摇头,紧接着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回头向身后看去。

    萧嘉宥趴在床榻上,静静看着两人亲密的相拥和重逢的喜悦,心中只剩下一片苦。

    姜艾慌忙便要从黑熊怀中离开,他顺势松了手,目光却骤然转冷,盯着萧嘉宥,忽然握起了剑。姜艾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按住了他的手,祈求地望着他,小声道:“他救了我。”

    黑熊冷冷盯了萧嘉宥片刻,放下了剑。

    -

    十九年前的惊险与惨烈再次上演,京城一片混战,百姓人心惶惶。得亏于太子及时醒来,迅速拿回京师近半兵力的控制权,用心险恶的昱王失势,经过一天一夜的抗争后,乱党被悉数拿下。

    云南王府满地狼藉,皇宫更是一片缟素,黑熊便将姜艾带进了太子府。

    姜艾在那里竟然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丁师傅。

    丁师傅本家也是京城大户,作为家中最小的庶子,从小不得重视,受过诸多欺辱,离开京城近二十年,早就与家里断了联系。这次大军北上,他不顾年迈的身体,硬要跟来看一看。也多亏他来得及时,命悬一线的太子才活了过来。

    “那毒十分稀罕,老夫也查验不出,”丁师傅低头专注地配药,一边颇带着几分得意的口吻,绘声绘色对姜艾讲自己如何在一群“庸医”的反对中将人给救活了。

    “哎,”一旁不得不屈尊为他打下手的太医叹气,一边为小心翼翼为威名赫赫的云南王处理伤口,一边不赞同道,“你那根本是胡乱用药!”

    丁师傅冷哼:“什么胡乱用药,老夫在望云峰见过的草药毒物比医书上记载的都多!”接着转身,看了一眼黑熊,没搭理,望向他身后的姜艾,“丫头,你说,老夫的医术厉不厉害?”

    姜艾失笑:“您最厉害了。当初若不是您妙手回春,我的脚恐怕保不住了。”

    丁师傅满意地捋捋胡须。

    黑熊瞟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无聊。

    丁师傅怒骂:“你懂个屁!”

    那太医见丁师傅不仅与云南王如此熟稔,还敢大不敬,顿时喏喏闭了嘴,过了会儿又忍不住道:“太子体内的毒并未清除干净,身体极为虚弱,随时都有毒发的危险,您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呐。”

    “你们太子就是病榻上卧久了,体弱,你瞧瞧这个,”他斜了眼黑熊身上明显开裂几次的伤口,冷哼道,“身上伤就没断过,该做的照样一点没耽误。”

    姜艾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尴尬得红了脸。黑熊便不乐意了。床笫间他爱说荤话逗她,看她羞得直往他怀里钻、亦或满面娇红拿拳头捶他的小模样,却不舍得让她在别人面前被闹得脸红。

    最后一处伤口尚未包扎好,黑熊腾地站了起来,将太医吓了一跳。他从太医的手中夺过麻布,草草缠好,便拉着姜艾离开。

    太子醒来后,已经从亲信口中得知短短两日来,翻天覆地的变故。父皇在他昏迷的当夜驾崩,母后则被冠上罪名关进了宗人府;昱王把持朝政,掌握了整个京城的兵防,云南王则以谋反重罪被抓。

    太子十分清楚,他这个弟弟粗鲁是粗鲁了些,却是个正人君子,但绝不会做出这种阴险狠毒之事。何况只要他想,有的是机会一剑杀了自己,哪里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幕后真凶实在不难猜出,只可惜他身体极为虚弱,根本无法下榻,去揭穿十四叔的阴谋。

    幸而黑熊早有准备,十万兵马及时赶到京城,太子立刻派亲信联络上几名能听从他号令的将军,打开城门,迎兵入城。十四叔谋划这么多,最终也没能得逞。

    今早朝堂上那一幕跌宕起伏的好戏,已经大肆流传出来,不少人都在谈论着云南王的潇洒英姿,如何力挽狂澜,大战金銮殿,打败用心险毒的昱王殿下。来传信的小兵讲得绘声绘色,口吻中也不免带了几分崇拜。

    太子听得好笑。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弟弟比他有能耐。

    经过神医的医治,傍晚时太子已勉强能坐起来,第一句话便是问:“情况如何了?”

    亲信立刻回禀道:“云南王带人闯入金銮殿后,昱王殿下被亲卫救走,逃至玄武门时被阎刚将军拿下了。许多将军被昱王蒙蔽,听闻您醒来,已经第一时间投诚,现下京城已经在云南王的掌控之下。”

    “那便好。”太子缓缓点头。

    亲信却有片刻的迟疑:“殿下,今早云南王在金銮殿上指控先皇弑兄篡位,如今他大权在握,您不怕……”

    太子虚弱地笑了一声:“这皇位,本该就是他的。”

    亲信一怔,不再多言。

    太子却又问:“阿正人呢?”

    “就在府中。”亲信的表情有些微妙,“半个时辰前,云南王带着家眷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