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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于痊愈百害而无一利。”

    “而且,”红玉话锋一转,嘴角噙着一抹嘲意,“难道我问不出来历,我家庄主问起来,公子就会如实相告了吗?”

    杨谨心内震动。她首先反应的,不是红玉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是那句“公子就会如实相告了吗”。

    之前,她从没想过这件事。而今忖来,若是那位女庄主当真问起自己这是什么药方子、药方子里都包含着哪几味药,自己真的会如实告诉她吗?

    这样自问的同时,杨谨就听到内心深处一把子声音在大声地回答着:会的!会的!无论她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她!不会欺骗她!

    那声音大得快要抑不住蹦出来了……

    杨谨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我这是怎么了?她问自己。

    明明是刚说过几句话,也只比陌生人熟悉那么一点点,怎么就要对那人言听计从了似的呢?又不是第一次替病人医病。

    杨谨深深怀疑自己才是病了的那个。

    她猛然抬眸,对上红玉深邃的目光。

    “公子考虑得如何了?”红玉问道。

    考虑得如何了?根本就没考虑那事好吗!

    杨谨咬了咬嘴唇,压下心底里真正的心思,闷声道:“好。”

    她直觉那种心思很可怕,是绝不可以任由其发展下去的,哪怕她此刻根本就说不清楚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思。既然那心思是可怕的,最明智的做法,莫过于反其道而行之。杨谨这样告诉自己。

    红玉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一肚子的劝话还没说出口呢,对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公子可确定?”红玉还是存着几分疑惑。关键是这桩事太过重大,她宁可得罪杨谨,也不能让自家庄主知道实情,那结果啊……不可想象。

    庄主好不容易熬过来,保住了性命,应该好好活着,不再因为那人而烦忧了,不是吗?

    “确定。”杨谨笃定地点了点头。既然答应了,就绝无反悔。

    “如此甚好,”红玉满意道,“那么,若是庄主问起来,公子如何应答,可还需要再想想?”

    杨谨皱眉,面露不快:“我自己会应对明白,不劳红总管费心。”

    她突的又想到了什么,盯着红玉的脸,一字一顿道:“倒是红总管究竟存着什么心思,我却不知道……只是,庄主待你那么好,你可别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红玉闻言,初时一愣,继而噗嗤失笑:“公子觉得我会坑害我家庄主?呵呵呵……我倒是很好奇,公子才与我家庄主相识几日?就这样维护她,不是更让人觉得奇怪吗?”

    杨谨被她笑得心中凌乱,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勉强挤出来一句:“我……我是医者父母心,她是我……是我医治的病人,自然要维护她!”

    作者有话要说:  石寒:我当你孩子一般疼爱,你却惦记我(手动再见

    第51章

    当那碗由眠心草煎制的药汤被送到石寒的面前的时候, 石寒凝着半碗散着热气的浅褐色,微微蹙眉。

    “庄主快趁热喝了啊!若凉了, 药效就弱了。”红玉劝道。

    石寒耸了耸鼻翼,仍旧蹙着眉头。

    “苦的。”她说。

    “良药苦口利于病, 这是自然的。”红玉又劝。

    石寒一道凉森森的目光投过去,红玉噤声。

    石寒又转向始终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杨谨,温声问道:“所谓’五脏对五味‘, 想来这苦味的汤药也是针对我的心疾之症的吧?”

    “嗯, 黄连虽苦, 确是良药。”杨谨徐徐道。

    她发自内心地不想欺骗石寒,在心里默道:只是比喻,我并没有说这药方子里就有黄连啊!

    “黄连虽苦……”石寒低声重复着, 似是品咂出了几分滋味来。

    “公子见过梅花吗?”她突的话锋一转。

    “见过。”杨谨下意识地点头。北地的寒冬, 不似江南还能看到层层的绿意。到了那冰封雪飘的时节, 天地间最耀目的便莫过于那欺霜赛雪的梅花了。

    石寒凝着杨谨的脸,似是透过她看到了极杳远的地方——

    “严寒独自开……熬过了凄冷孤寂的冬日, 春风重归,又是一番好光景吧?”

    石寒的嗓音如梦呓般。至少, 杨谨已经随着她的话音神思激荡,飘飘渺渺的不知到了何方。

    她说的话,杨谨能明白一些, 却也体会到其中的深意恐怕此时的自己是无法明白的。杨谨有些急切地想要明白那些她暂时看不透的东西,和这位女庄主有关的所有东西。

    然而,接下来, 她的眼睛倏地张大了,俊美的面庞上划过了一瞬的意外。

    因为,她看到,石寒忽的擎起那半碗药,“咕嘟嘟”一干而尽,豪迈得像是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江湖客。

    杨谨一时看呆了。她蓦地又发现了之前没发现的石寒的另一面,她觉得既好奇又激动。

    石寒之前被触动了心事,经年累积下来的闷滞仿佛惊然间寻到了一处出口,消散许多的同时,沉郁的心情竟觉得有几分舒畅翻涌上来,于是她想都没想就把那半碗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石寒到底是个病弱的女子,做不到如那江湖豪客一般喝干一坛辣喉的烈酒还能大呼一声“好酒!再来!”。

    汤药顺着咽喉倾入肚腹,却也学着“人过留声,雁过留名”,在她的口齿间留下了满当当散不开的苦涩气息。饶是她自幼就有着极好的教养生生忍住了,仍不由得皱巴了一张脸。

    红玉:“……”

    杨谨哪想到女庄主豪放做派之后就是如此小家碧玉般的神情,惊艳的同时,想都没想,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枚蜜饯来,塞到了石寒的手心里。

    “快剥开吃了!能去苦味的!”她急道。

    红玉再次无语。

    石寒美目流转,盯着掌心中被强行塞入的桑皮纸包裹的球形物事。或许是在口袋里颠簸得褶皱了,包裹在外面的桑皮纸已经散开,里面,一枚蜜饯桃脯安安静静地躺着;桑皮纸的内侧,还蹭上了些许裹着桃脯的糖霜。

    “这是?”石寒忍着笑,看向杨谨。

    杨谨把那团子桃脯塞到石寒手心里的同时就后悔了。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那蜜饯是她以前买来做零嘴解馋的。当日银钱捉襟见肘,她也只剩下这么一枚,藏在口袋中,一直没舍得吃。哪成想,这会儿竟然莫名其妙地掏了出来,还送给了这位恐怕吃遍了山珍海味的女庄主甜嘴!

    那物事在口袋里存了好久,糖霜都蹭得哪哪儿都是了,看起来岂不……脏兮兮的?怎么入口?

    她定然会嫌弃的吧?杨谨心想。

    若我是她,我也会嫌弃的吧?

    “没……没什么!我……”杨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