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的下巴,逼着叶绾与自己对视。
叶绾下巴被粗粝的指腹捏住,有些吃痛,又自知挣脱不开,也就不做那徒劳之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眼前蒙面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只露出一双饱经风霜的三角眼,不时有精光闪过,微微凸起的太阳穴显示着眼前这人是个外练高手。
“咱们兄弟在道上虽不是什么名扬天下的角色,但是也懂得江湖规矩,姑娘就不必巧言令色,为自己开脱了。”高个男子狠狠的甩开叶绾,不屑的说道。
“我也不是为自己开脱,我们家做生意的,生意做不做得成,无非就是看卖家与买家能不能达成一致。二位好汉求财,我求命。”
“如果我给自己的命定价一万两,想来爷不会有商量的余地。那么十万两?二十万两?五十万两呢?”叶绾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继续笑着说道。
叶绾此刻赌的就是人心。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事处处可见。
叶绾见二人似有沉吟之色,继续道:“既然你们敢接这个活,那也该知道我是叶府的四小姐。叶府的财力想必你们二人也知晓。”
矮个男子偷偷的将高个男子拽了出去。不时屋外就隐约传出了争吵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受尽折磨
“大哥,你不会动心了吧。你可被那娘们给忽悠了。别忘了……”
高个男子略一沉思,“嗯”了一声。似是同意了矮个男子的意见。
“啪……”一记鞭子抽在了叶绾身上。
“好你个贱人,差点着了你的道了。”高个男子啐了一口,狠狠地骂道。
叶绾只觉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只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眼神里透着狠绝之色盯着高个男子看。
高个男子被叶绾眼里射出的光给镇住了,心里冒着丝丝的凉意。复又觉着自己堂堂男子汉,混迹江湖多年,怎么就被眼前的小娘们一个眼神就给吓到了呢?
于是又抽了叶绾几鞭,以发泄心中的不满。打完又催了一口浓痰。将鞭子塞到身后矮个男子的手上:“好好看着这娘们,天一亮我们就出城。”
待到高个男子走远,矮个男子才转身进屋,将破旧的门给关上。搓着双手,色眯眯的说道:“小姑娘,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不会像我大哥那样粗鲁的。”
叶绾从矮个男子的有些泛红的眼睛,以及粗重的呼吸声里,感到他那浓浓的情yu。
先前因为挨了鞭子,倔强如叶绾直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也未喊叫一声。有丝丝的血腥气滑落到嘴里,带着甜腥气。
看着矮个男子那猥琐的表情,叶绾突然觉得无比的恶心。杀人不过头点地罢了。若是要受到这种羞辱,自己就咬舌自尽。
“这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叶绾已经退无可退,只缩在墙角。做着最后的努力。
矮个男子看着如同负伤的猫一样缩在墙角,因为被浇了水,额头、鬓边的长发上偶有水滴落下,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昏暗的灯光下,更平添一分情趣。
“小娘子,你就从来了我吧。何必便宜别人呢。我会好好疼你的。”矮个男子摩挲着双手,慢慢靠近叶绾,伸手想解开叶绾的领口的口子。
叶绾乘其不意,狠狠的咬住了男子的手指。
男子吃痛,另一只蒲扇般的手掌就打在了叶绾的脸上。叶绾只觉一股巨力打在脸上,半边脸都麻木了,头晕眼花的直直的侧着倒在了地上。
“妈的,等过了今日,卖到那种地方,还不是千人骑万人骑的货,跟老子装什么清高。”矮个男子看着手指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又狠狠的踢向叶绾的腹部。
叶绾似是煮熟的虾般,蜷缩成了一团。嘴角有血汩汩流出。
矮个男子越想越气,又不解气的一把揪住叶绾的头发,在叶绾的脖颈处乱啃了起来。
叶绾的泪缓缓流下,使出全身的力气,偏头狠狠的撞在了男子的头上。
男子猝不及防被这一撞,只跌坐在地上,捂着头,正想赏几个耳光来教一教这娘们什么叫做听话。
碰到确是叶绾视死如归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矮个男子爬了起来,看着叶绾决绝的眼神,也知这样的大家小姐性子是烈。若是被逼急的。搅和了这单生意。只怕是得不偿失。
于是又狠狠的往叶绾的身上抽了几鞭子,才不干不净的说着荤话走了出去。
叶绾原本绷紧的神经,以及放在牙齿上的香舌,才松了回去。憋着的一口气泄了下去,叶绾只觉浑身无力软软的躺在地上。
看来今晚这一劫是逃过去了。只是师傅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找过来的。
如今叶绾的精气神都松了下来,整张脸只传来麻麻的刺痛感,有着热热的痛。
晌午时分,别院的后门处停了一辆马车,两个方长大汉分别扶着两位年龄稍大的嬷嬷进了院内。
“少主,人带来了,在大厅。”欢伯禀告着。
淸悠自打坐中睁开了眼,也只有自己知道平日里诵来颇能平复心境的佛经,这会子也只能自欺欺人罢了。
淸悠端坐在檀木椅子上,淡然的吩咐道:“将人给我浇醒了。”
“哎呦……”两位嬷嬷惊呼着睁开了眼,四下打量着。发现眼前坐着个慈眉善目的年轻和尚。
“这位大师,不知您抓我们这些老婆子来有何吩咐?”嬷嬷似是察觉出淸悠才是主子,于是出言问道。
淸悠冷笑道:“话我只说一遍,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撒谎……”
淸悠的表情一贯的淡然,连语气也是毫无起伏,只是落在嬷嬷的耳中确是催命的判官一样。
两位嬷嬷连忙磕头求饶。淸悠扬了扬手示意将其中一位嬷嬷带到旁边的房间审问。
这样,只要二人的口供对不上,自然能分出真伪。
“说吧,你们把四小姐送去哪里了?”淸悠连眼皮都没动的问道。
“大师明鉴,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您开恩啊。”嬷嬷老泪纵横的将头磕得砰砰作响。若是放在平常人眼里只怕早就心软了。
淸悠也不说话,只盯着眼前的嬷嬷。渐渐的终于失去了性子,对着立在门边的人使了眼色。
银色的剑光一闪,一道血线滑过半空。
“啊……”嬷嬷的叫声凄厉惨绝,双手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鲜血自指尖汩汩流出。
淸悠似是事不关己一般,自顾的喝着茶。待到嬷嬷平静了些。
“再不说实话,就是另一只耳朵。”
“再就是双眼,舌头。”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