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
可是一想到生命里再也不会出现那个笑颜明媚的女子,再也不会有人偷偷的关心他,照顾他…
隐修的眼角有清亮一闪而过,落在夏日的夜里,生命自此荒芜一片。
“你在那边还好吗?”
姜家村是个依山傍水的村子,村东头是地主姜大发的宅子,跟着附近村民的茅草屋比起来,这里就相当于龙王的宫殿似的。
粉墙黛瓦,小桥流水。
虽夜色已深,厨房如豆的烛光依旧亮着。
身材娇小的女子往水缸里挑着水,不时用衣袖擦着额角的汗。
因为先挨过了地主婆的打骂,如今也长了记性,不管地主婆交代了多少活,她只能咬着牙完成…
水缸里的水终于满了,映出夜空里一弯似钩的月。
也模糊的照出了女子清丽的容颜。
若是隐修在此,必然能认出那是他埋在心底的福安。那个世上最好看的福安。
事情回到叶绾被绑的那夜。
叶紫澜觉着福安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于是让手下的人将福安给灭口。
世人唯有死人才能保密。这一点叶紫澜无比的清楚,她费劲心机设计叶绾,可不想为了一时的善心,一个微贱奴婢的命来冒险。
那两个男人将福安带出去时,正想动手时,其中一个男人转了转心思,想着这样容貌清丽的女子,卖到乡下给地主老财当个小妾或填房,岂不是一举数得。
其实他原本想着是直接将福安卖到青楼,但是仔细一考虑,若是卖到京中的青楼里,一个不小心被这丫头跑了,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刚巧自己的老家姜家村有个地主老财姜大发缺个填房的。
于是福安便被卖给到了姜家村。
姜大发是个五十来岁,身形胖胖的留着胡须的男子。依着福安看来那就是个行走的圆球。
早年间在外头跑生意,赚了些银钱,后来年龄渐长,便升起了落叶归根的心思。
携家带口的回到了姜家村,置了房屋与田地。当起了一方的土霸王。
姜大发第一次见到福安时,那小眼睛直冒着光,也不还价直接甩了三百两将福安给买了下来。
福安看着姜大发学着文人似的穿着长袍,手里拿着折扇。
画虎不成反类犬。
再配上他圆滚滚的身材,当真是颇有喜感。
当晚姜大发便按捺不住,偷偷的潜到福安的屋子里,想要成就好事。
却被福安当贼一样给兜头打了一顿。咱们福安可不是叶府的家生奴婢,那可是在田间地头辛苦惯的,力气自是不必说。
直打的姜大发抱头鼠窜,嗷嗷直叫。
福安自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于是见好就收。
点了烛火后,又柔声安抚着姜大发。替他上药。
又娇羞着说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哪里能不明不白的就给了姜大发,虽不能像正式那样三媒六聘,但是该有的结婚仪式还是得有的。
又捧着说,按着姜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自是该通知亲朋好友。大家好乐上一乐。也让大家伙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
姜大发原本还有些怒气,想着自己买回来的婢女罢了。正打算用强呢,被福安这逸温言劝慰。顿时就如被灌了迷汤般,云里雾里不知所谓了。摸着福安柔弱无骨的玉手直点头,说一切都随美人的心意。
大红色的嫁衣穿上后,福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美艳动人。眉间似有愁态。
宽大的袖子里,福安攥了攥精巧的匕首。那是隐修送她。
福安又想起那日隐修一本正经的样子将匕首塞到自己怀里说,漂亮的姑娘该带着防身的。
福安看着隐修木讷的样子,心里却甜滋滋的。他夸自己漂亮呢。
顺着记忆,福安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她跟自己说,为了再次见到你,我愿意撑到最后。可是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就用这把匕首结束生命。
红烛高照,媒婆将大红的盖头覆在福安头上,拉着她出去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
话还未说完,就见一个身形壮硕的高大女子,满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像是拎小鸡崽似的揪住了姜大发的衣领。
福安握紧的手,微微送开了些,手心里沁着汗水,黏黏的,湿湿的…
说要办婚宴,是因为被关在屋子里时听到外头的婆子嚼舌根,说姜大发有个发妻,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这些日子回娘家奔丧去了。若是母老虎回来,见着姜大发娶了小妾,那可就有得闹了。
果不其然,闻名不如见面。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女子,当真勇猛至极。
福安故作惊恐状问姜大发这个母老虎是谁啊?
那女子直接怒目圆睁,将姜大发扔在一边,就朝着福安的脸上狠狠招呼了去。
两声清脆的耳刮子声响起。
所有宾客都看好戏的围在门外指指点点。
女子声音略粗,道你这狐媚子居然敢趁老娘不在,勾引我家大发,当真是不要脸。
福安又委屈的留着泪看向姜大发,眸中尽是温情。
女子看着二人眉来眼去,那叫一个气,直接暴跳如雷道,只要自己在一天,就让福安死了那份心。
福安摸着火辣辣的脸,心里却冷笑这就是自己要的结果。
自此,福安就成了姜大发家的奴婢。
自然也成了母老虎的眼中钉!
☆、第三百零九章、相府的意图
司马炎为着在府中被劫持一事,大动肝火。雷霆之怒下,探查的消息倒是快了许多。
拒探子来报,那夜袭击司马炎并掳走清瑶的人极有可能是司马烈。
至于原由就是司马烈的相好失踪了,他误以为是司马炎所为。
司马炎眯着眼睛,难怪那日他语焉不详的问自己要美女,原来是在套自己的话。另外他在西北多年学个西北的口音也是手到擒来之事。
只是真当他司马炎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吗?
司马炎带着证据,亦真亦假的直接到司马楚的跟前哭诉。
控诉司马烈目无王法,夜袭七皇子府掳走弟媳。当真是禽兽所为云云。
司马楚却一反常态,呵斥司马炎夸大其词,不得消停。
一边又惩罚司马烈一年的俸禄,并责令其向司马炎道歉,归还司马炎的姬妾。
两相对比下来,亲疏可见一斑。
一时间京中风向突变,皆以为皇储之位,陛下属意于五殿下司马烈。
又有知情之人,翻出成年往事说司马烈之母乃是陛下昔年的宠妃,当年更是宠冠六宫无人能及。
如今陛下几番动作下来,大有子凭母贵之意啊。
聂忠国,乃是当朝宰相。是跟着陛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