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猜想。
原来如此。
岚烟:“是你们干的?”
侯鸿微笑,问:“岚小姐指什么?”
岚烟:“才说完单刀直入,也没有必要隐瞒吧?”她嘴角虽然勾着,却有些冷,“听你的说法,你们公司应该也已经找过我的其他同事了。”
侯鸿沉默半晌,然后笑着叹息一声:“我们不会错过有用的新人,而且我发现,你更聪明一些。这很好。”
岚烟听着他的话,又想起昨晚熬夜加班了一晚的同事们,不由觉得心头微烫:“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她的语气冷漠又带着一些愤怒,一看就是出来社会没多久的人,还不怎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侯鸿用手摸着刚端上来的咖啡杯边缘,说:“我们从不做有违法律的事情,这只是一项合作。你可知在这个行业,最不难见的就是痛打落水狗?郑氏这个项目太大,做了能翻身,不做就继续拖着一大条链子在行走。你们的双子楼其实有很多人盯上,这次会有这些问题,下一次呢?你知道会有什么吗?出了问题,双子楼拖一年又一年,然后成为一栋烂尾楼,这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概是因为她的表情太愤怒,年轻人生气时候的样子直率又坦荡,让侯鸿心底多了几分好感,原本只是想加以利用,此刻却真的有几分心思想要把她挖过来好好培养,也因此,他的语气不自觉放柔不少:“我打听过你,在公司不过半年就进步飞速,顾庭还让你参与双子楼项目,这代表你的确有这个能力——何不帮助我们,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去尝试更多新的又会有显著成果的东西。在这一点上,你倒不如你的某些同事看得透彻。”
岚烟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如果你只是单纯地看中我的能力,我还能礼貌一点拒绝你,但是现在恐怕不行——”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语气干脆利落,字字句句清晰无比地说,“商场的手段我不懂,但是不代表我不明白你们这样做是错的,正常商业竞争,各凭本事,根本不需要耍这些肮脏手段。还有一点估计你们也估算错误,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利益去买通的,至少我能肯定,被你们“说服”的人肯定不超过三个,不然你们也不会找上我了。”
岚烟顿了顿,在起身离开前,留下一句。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们小看了郑毅。”
岚烟离开后,坐在座位上的侯鸿一脸可惜地摇摇头。
他打了个电话,对面接通后声音压低,鬼鬼祟祟地,侯鸿说:“之后有什么情况你继续发短信告诉我——还不能辞职,之后还有事需要你做,等事情办好,你可以直接到盛世入职。”
对面千恩万谢地挂了,侯鸿喝了一口咖啡。
刚刚离开的人,眼神坚定,语言里又是对公司和郑毅的维护,想必,和郑毅顾庭他们的关系并不简单。
有趣。
公司忙了四天,其中一直有黑客不间断攻击电脑,公司技术部门每天都是一脸紧绷,草木皆兵。设计部的所有人都是,自从电脑疑似第二次集体瘫痪之后就果断把所有东西都拷进自己的笔记本里,最可怜的还是负责建模的同事,建模的工作量本来就多,笔记本渲染又不给力,这几日建模的同事们工作效率奇低,其他人也都在忙着修复之前的图,所有工作都被搁置。
郑毅在那天后就没有来过电话和短信,顾庭也是每天不来公司,忙得脚不沾地。她知道他们还有一场比他们更硬的仗要打,所以什么都没说,只是也留了一个心眼儿,暗中观察猜测那个被侯鸿的人说服的人会是谁。除了每天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岚烟几乎每天都在公司熬夜或通宵,短短时间,又恢复成初中那会儿叛逆期的不正常作息。
但是有句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现在熬的夜都是在透支你身体的本钱。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就轮到岚烟自己遭殃了。
这一天女同胞开始轮换,难得能在家里睡一觉,睡下之前岚烟觉得肚子涨涨的有点难受,但是实在太困太累,也懒得下床去拉粑粑,没想到第二天起床,就发现裤子脏了——
嗯,每个月都不定时的亲戚到访。
清理好自己和床单,岚烟一边哆嗦一边白着脸在沙发上给老大发了个短信请假——不是她娇弱,大概是前一阵子猛吹空调、作息又超级不定时,她这次疼地比上次还严重……
不仅小腹坠痛,连胃部都痛麻了。
等老大发了一条“恩准”的短信,岚烟手抖得丢了手机,蜷缩在沙发上装虾米。
根本没有注意到十分钟后隔壁某个还在日常等吃早饭的男人轰炸的微信——
三哥:我今天在家,回来给我做早饭。
三哥: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家。
三哥:人呢?
三哥:顾庭说你请假,你人呢?
再过了一个十分钟,男人皱紧眉头放下手机——下意识看了看日期,这个时间是某人来亲戚前后的日子。
心底浮上几分不好的预感,郑毅放下手机往外走。熟练地按下隔壁屋指纹,根本不在乎要是里面丫头没死看到这情况估计要变成河豚追着揍他。门顺利打开,郑毅一步跨进去,几乎是一眼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身边搁着个手机的小小一团……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一看——那张小小的脸蛋此刻满满都是汗,一摸,凉的;她的手在无意识中还抱着自己的肚子,脚趾疼地都蜷在一起。
心底暗骂一声臭丫头,郑毅弯腰把她抱起来,进房间一看,床上的枕头和被子都放到了一边,床上连个床单都没有,一想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郑毅黑着脸把她搁在那团被子上,在衣柜里抽出一张新床单简单地铺了铺,才把人往床上放,然后盖上被子。
大概是沾到床,床上的人痛苦地嘤咛一声,然后缓缓睁开眼。
岚烟以为是自己疼出幻觉了。
不然面前这个脸色黑得像包公,一脸在考虑要怎么处死她的男人是怎么出现在她房间里的?
岚烟张嘴,决定在他弄死她之前先发制人,不过说话有气无力地影响了点威吓的效果:“…………在我报警之前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郑毅盯着床上嘴唇都白了的人,面无表情地说:“闭嘴。”脑子里却在思考女人月经痛是要吃什么药来着......
岚烟乖乖闭嘴了。
但是小腹的疼痛让她眼眶都湿了,看起来就像是被他吓哭了一样……
委屈,很委屈的表情。
郑毅冷着脸思考的时候,余光看到她眼里的泪光,不由怔了怔。这个表情被岚烟捕捉到,不知怎的,就像是忽然捉住了什么命门一样,这几日疲惫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像是到了极点,眼泪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