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有钱，大家一块儿赚。”

    这漂亮话从这低沉的嗓音里吐出来，显得十分真诚，而这个在商场一年已经做下许多让人刮目相看事迹的男人说出“资历尚浅”这样的话时，也让众人隐隐之中感觉到了压力的存在。

    郑毅先和郑葵碰杯，然后对郑葵说：“和柯俊的合作，也希望长辈多多提点。”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还能指点什么？”郑葵似笑非笑地和郑毅同时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尽。

    然后郑毅换了一杯酒，顾真也站起来，作为和郑氏交好的最大势力，与众人一起碰杯。

    态度无需再说，众人看着灯光下那两个风华玉树的男人，心底的猜测也终于尘埃落定。

    这将会是这个行业未来的商业竞争中，最强大的一对合作伙伴，也将是他们以后的强大竞争对手。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同时冒出了这个念头。

    因为敬酒，岚烟站在了郑毅的侧后方。她也喝了不少，香甜的香槟已经让她微醺。

    但是她还没醉。

    因此她能把眼前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在场其他人眼中的惊艳与思量，还是她面前这个男人的沉稳与笃定。

    他眼中的坚定，与当时在工地对她说话的眼神一模一样。

    还记得当时他说——

    我手上的郑氏彻底翻身——指日可待，你可以亲眼看着。

    于是她就真的这样亲眼看着，看着他从背负家族企业后一路行走，在荆棘丛生中力排众议走出自己的路，然后郑氏彻底翻身，他用自己的实力得到了与他实力相符的合作伙伴，从此再没有人敢对他提出一点质疑。

    她早就知道，他不会输。

    却没想到，他真的如同她想象一般，赢得这么漂亮。

    顾庭他们给郑毅准备了蛋糕，在宴会最□□的时候推出来，大伙儿这时已经吃饱喝足，都笑着看着这群年轻人在正中央折腾那个订做蛋糕。

    郑毅把刀递给岚烟，众目睽睽下，她因酒精变得微红的脸蛋要比刚刚更鲜艳欲滴，周围好多人看着，岚烟却只傻乎乎地看到他。看着他贴紧她身侧，俯下身等于把她半抱在怀中，冷硬的西装贴在身上带来一阵服贴的安心感，然后大手按上她的手背，带着她切了第一刀。

    大伙儿顿时欢呼，并且高喊受不了。

    岚烟嘿嘿笑了，这时候也不紧张不害怕了，在男人怀中傻笑，然后和周围的人一起，傻乎乎地齐声对他说：“生日快乐！”

    男人原本想要嘲笑她不争气，可是看着她的笑容，也低下头，意气风发地笑了。

    把大家好好送到门口之后，郑毅把已经醉了的人交给顾庭他们照顾，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向了大厅旁边的房间。

    老人已经坐在那里一个晚上，听着外头的热闹，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姿势像是许久不曾动过。

    郑毅的双眼因为喝了一轮酒，此时亮的吓人，但是在爷爷面前，他的表情仍然如最开始那般。

    “真是我郑家养出来的好孙子。”

    郑毅坐到老人对面，微微扯松领带，并不反驳。

    “我以为我扶持上来一个不会背叛我的人，却没想到，扶持上来一只白眼狼。”老人的表情淡淡地，“郑葵的股份，是交给你了，还是没交给你。”

    过几日的股东换届会议，至关重要。

    郑毅看着一夜之间似乎老了许多的人，说：“股东大会那一天，他会出席，然后把票投给我，之后他会准备转让协议，流程一切按合法程序走。我也可以答应您，股东大会之后，除了我正式上任这件事，不会有任何改变，您的那份，我们谁都不会动，只是之后公司的事情，我会全部接手，爷爷您可以在家安心休息，或者去哪里旅游都行。”

    他云淡风轻把几日后的血雨腥风全部摊出来给老人看，没有一点遮掩。

    老人冷笑。

    “条件呢？”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当然知道，商场无父子兄弟，更何况他也不信自己这个厉害的孙子，能真的什么都不要，就许他这么大程度的诺言。

    郑毅看着他。

    “我要您承认我的婚姻。”郑毅淡淡地说，“结婚那天，您得出席，喝我俩敬的茶。其实我那姑娘根本不懂咱们这些弯弯绕绕，您要是愿意从心底接受她，以后，她会跟您亲孙女一样，跟我一起伺候您。要是您心底不承认也没关系，结婚之后，除了过年应付外人，我都不会带她来家里受这委屈，您可以当没有她存在，但是我得让外面的人知道，她是我明媒正娶回郑家的姑娘，她和我母亲不一样。”

    老人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郑毅也不急，就静静等待着。

    好久之后，老人才说了一声“好”。

    他这么大岁数，终于彻底输了一次。

    他想起了那个承受了他所有期待的儿子，想起那个女人死后，他的儿子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家门一步。

    那女人生前，他不是不能反抗他这个父亲，当时他大权在手，想要反抗，当然可以，但是他最后败在骨肉亲情这一关，终究还是委屈了他爱的女人，搬出了郑家。

    所以那女人死后，他再不能委屈她了。

    此时，老人心里已经疲惫到极点，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成优秀男人的孙子，似乎真的想问一句——这些真的有那么重要？

    他们这些人当年，有几个能真的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无非都是商业联姻，却都是你情我愿。

    只是老人终归没有问出口。

    因为郑毅已经离开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快十点，路上还堵了车，原本应该更早就能到家。

    但是岚烟早就紧张得睡着了，从坐进后座开始心跳就一直很快，想起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哎呦太不可描述了。

    难得有种高考倒计时的感觉，不过要更羞耻一点。

    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等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郑毅让特助自己回家，然后下车打开另一边车门，把一身香甜酒味已然睡着的人横抱起来。

    岚烟是在电梯里迷迷糊糊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子悬空还愣了半晌，直到抬起头看见男人好看的下巴，她把手从他的大衣外套里掏出来，摸了摸。

    哦，是真的，没有做梦。

    郑毅也不动，看着电梯门上的楼层显示，开口的时候声音低得让人迷醉：“醒了？”

    “嗯啊。”岚烟舒服得喟叹一身，觉得浑身暖洋洋，还往郑毅怀里缩了缩。

    真的很像家里那只小畜生，难怪是亲妈。

    可一会儿之后，岚烟就僵住了，然后不露痕迹得挪了挪。

    然后电梯到了，在岚烟浑身僵硬的时候，郑毅已经用指纹开了门。

    毛毛还在熟睡，听到响声从猫窝里探出头来。

    可是一男一女已经没有精力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了。

    郑毅把她放到鞋柜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