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刚刚探步而出,就被一根青藤卷住腰部,强而有力的将其拉到了一个花门前,那青藤自行收缩不见,草七也无顾虑,便直步走入花门内,其内光色暗浅,却可见姹紫嫣红,百花争奇斗艳,无数萤火虫交错飞行,稠密的萤火别具美感,草七在此听见了夜虫清脆的低鸣,及小溪潺潺的流水声,溪流边是一棵桶粗的榆钱树,树下的红衣少女正坐在青藤秋千上荡来荡去,她的秀发飞扬在花香中。
草七走过去,立在秋千近处,对任可儿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任可儿在秋千上稳住身子,开心的望着草七,说道:“这是我的秘密花园呀。”
任可儿走下来,在溪边的石桌前坐下,提壶注满两杯彩色的茶水,示意草七也坐下来,对他说道:“这是百味茶,也是人生茶,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品味此茶,现在,终于有人陪我品味人生了呢。”
草七虽坐在她身旁,并未急着饮用百味茶,而是板着严肃的脸,说道:“小公主你身份高贵,却又怎言谈低趣俗味,很是令我不讨喜欢。”
任可儿崛起了小嘴,说道:“低趣?俗味?你倒说说我怎么低趣俗味了?”
草七说道:“之前在众人面前,你直言我是你相中的男人,现在又绕着话意邀我陪你品味人生,但我不得不说,我无法陪你品味人生,我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
任可儿道:“你……”
草七说道:“我说话就是这般直截了当,或许我会加一句,我与你高贵的身份和热情的诚意不匹配。”
“好啊,本公主会记得今晚你和我说的这些话,有一天我会让你收回这些话。”
“那么,实在荣幸。”
草七品了一口百味茶,只听任可儿问道:“告诉我什么味道?”
草七放下茶杯,说道:“告诉我你邀我来此的目的,我就告诉你我喝到的茶是什么味道。”
任可儿从鼻孔里长长的出了一通气,双肘架在石桌上,托着下腮,说道:“都是那个羽族三太子羽炎,人家根本不喜欢他,他却总是厚着脸皮来找我。”
草七说道:“关于这些,我不想谈涉。”他起身,又道:“百味茶,酸甜苦辣咸皆有,不胜详述,品味此茶,当真有幸。”
说完,草七便快步离去,而任可儿在秘密花园里自顾自的说道:“我有一颗苹果,有人想要抢着要,而我送你,你却不稀罕,难道,你也有一颗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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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宫里,杨柳依与朽木他们谈笑生风,不过草七他们比较拘谨,可能是在担忧婴儿的危机,就连屋外杜鹃鸟的叫声也会使草七蹙眉。
“呵呵呵呵……,我又采到宝贝啦!”
声音刚落,就见红影闪现在屋内,任可儿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青藤提篮,得意的笑嘻嘻的望着屋里的几人。
青藤篮里是一个蓝色的菌类,杨柳依见到了竟是惊声问道:“可儿,这千年兰芝你是从何处采到的?”
“嘻嘻。”任可儿扮了一个神秘鬼脸,说道:“无草林。”
杨柳依缓缓开口道:“无草林宝物极为稀少,你能在那得到此物也算运气绝佳,阿蒙和彩蝶一定会很喜欢。”
任可儿欢快的蹦跳着身子,蒋兰芝放在桌案上的花篮里,与那些血灵芝凑在一起,这些东西,若是被修真者瞧到了,指不定要垂涎三尺。
不多时,天又见暗色,一个身穿粗糙布衣的老奴匆匆入宫,至屋内躬身恭声而道:“两位公主,族内新人成婚之礼马上开始,还请动身前去连理堂。”
杨柳依未语,只是手臂微微轻摆,那老奴便自行退下,那任可儿口中叫道:“好哦!”便冲上前抓起草七的手掌,拉着他向外跑去,口中说着:“我们快去瞧瞧吧!”
草七被动的迈着步子,回望一眼立在原处的雪凝,那一眼担忧,那一目不舍。
杨柳依走至桌案前,提起花篮,无奈道:“你瞧这可儿,一高兴连礼物都忘记拿了。”又道:“你们是否要一同前去?也好借此热闹抵消你们面上的愁意。”
朽木转面望向雪凝,她低首黯然,便也推脱说道:“便不去了,大公主请吧。”
杨柳依迈步而出,至门槛处窃了眼朽木,眼中飘过欣赏之意。
任可儿拉着草七一路小跑,路旁的树木上有许多夜灵睁着圆滚滚可以放射出光华来的眼睛,为他们照亮脚下的路,也许会是惊讶的目光。
很快,前面立着的一块大石上写着:连理堂,三字,其后是一座充满古朴气息的树屋,那一窗一门都覆有树皮,无任何修动痕迹。
欢乐的哄闹声传入草七的耳内,他随任何而一入连理堂便瞧见众多族人围在一个高台上,其上立有三人,那一对身穿婚服的年轻男女,自然是成亲的新人,而立于他们旁侧的中年方脸男子,便是木族族长木流青,他身穿流光蝉衣,负手而立,嘴边有一圈浓密的胡须,此刻正微笑着望着众人。
人群后面,任可儿指了一下高台上的木流青,对草七说道:“那个身穿流光蝉衣的是我爹。”
草七望去,只见木流青缓缓说道:“阿蒙,彩蝶,结印吧。”
一对新人羞涩地互望着,阿蒙伸出左手弯曲四指,把小指伸出,而彩蝶则相反以右手弯曲四指,两人的手指缓缓靠近彼此,紧紧地勾在了一起,忽然,高台上窜出数条青藤,将二人缠绕包裹,越勒越紧,不见其人,片刻后,青藤化作一大片彩带,纷撒落地,二人的手指仍是紧紧地勾住彼此,蜜意依然涂满两人满面皆是。
台下众人高声呼道:“好!永结同心!”
掌声雷动,不绝于耳。
瞧见草七面有不解,任可儿便对其说道:“这个是我们木族的勾指结印,男左女右,就那么简单的一勾,便定下了此生情缘无悔。”
说着,任可儿抓起草七的左手,指着他的小指处,说道:“若是我们也能……,你的手指!?”
草七轻哼一声,甩手离开。
那任可儿立在原处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草七面有愤意,许是勾起了痛心的往事,他按照原路疾步而回,不料中途迷了道,走着走着脚下竟没了路,四下林木高耸,不见地面有任何花花草草,抬面望天,却见那遥遥明月映人,索性盘膝坐下,修炼起了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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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
木流青所居住的地方乃木族灵气最为汇聚的通天树屋,此树上迎朝阳,下有沃土,根盘泥下三千里,灵控木族八千里。
通天树屋内径不大,也就是三间茅草屋的空间,内外皆具古朴气息,其内床桌椅凳全都是通天树跟冲破了地表泥土所自然生成。
此刻,木流青便闭目小憩,几日的操持婚礼大为伤神,刚一落座,便寻那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