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紧,他听着锦妃的话,道:“娘娘不必麻烦,云罄借住几日便离开。”
锦妃只当是自己的话让他不自在,便道:“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有什么打算也不妨跟我们说,你救了玥儿,我定不会亏待你。”
云罄摇了摇头,“我母亲怕是不日便到洹城了,娘娘不必再为我费什么心思。”他说到这里,目光瞥向茗玥,只一瞬便移开了目光。
“云罄虽救了公主,可是之前公主也是云罄的救命恩人,又给了云罄安身之处,若算起来,还是云罄欠了公主良多。”
他垂着头,紧接着便跪了下来,“娘娘,若我母亲来了,求您放我离去!”
他说着便磕了一个头,茗玥看的瞳孔一缩,心中惊痛,忙过去拉他起来。
“云罄,你放心便是,你要走,我们都不会拦着!”她稚声稚气的,却十分坚决,强拉他起来,看了锦妃一眼,却只字未说,拉着他便走了出去。
直到了院子里那处没人的地方,没有人看着他们了,茗玥才停下来,望进他深水一般的眸子里,“云罄,你不信我会让你离开?”
云罄便是心智成熟的早,也不过是个九岁孩童,哪里受得住她这般眼神,别开眼睛:“没有……只是你能让我走,你母妃却未必会如此……”
“你怕我母妃?”
茗玥看他又流露出那样的神色,忽然想到他还只不过是九岁的孩子,叹了一声。她实在不能将如今的他与前世心智成熟的他相比的。
她握了握他的手,“云罄,你放心,我母亲不会为难你,少阙哥哥也不会为难你,你是什么身份,也没有人会追究。”
云罄只抿唇不语,良久他才道:“我是万万不能进南楚皇宫的。”
茗玥低低一笑:“我知道,若我不是南楚公主,必会将你掳回去!”她又看到他那种恼怒的神色,觉得甚为可爱,忍不住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看他睁大了眼捂着唇连连后退,笑得前仰后合,想着果然还是小孩子,前世的他可不是如此!
云罄整张脸都红透了,却强自镇定,声音沉沉:“以后不许如此!”
茗玥连连点头,却无半分悔改之意。又忆起上一回自己吻他的脸颊,却心跳如擂鼓,可没发觉他如今是这样一幅好欺负的模样!
她心中如浸了蜜一般,上前两步抱住他:“可我实在喜欢你,不能亲你,便抱着吧!”
又不过三日的时光,便有人自称是云罄的母亲找上门来了,茗玥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也从不知他的母亲是个大夫。
她一身粗布短衣,还稍有些放浪形骸,完全不见云王妃的影子,甚至让茗玥怀疑她捡回来的这个云罄,是不是前世那个云罄了。
只是她貌美是真,与云罄的面容有七分相像,更柔美姣好些,比自己成人之后那一张面容还要美上几分。
他母亲将他丢下的理由,是近来病患实在太多,她悬壶济世去了,没工夫照看他。
锦妃都替云罄觉得不平,忍不住说了两句,他母亲微微流露出悲伤的神色,茗玥看的心头一跳,算是知晓云罄那样惹人怜的气质是从哪里来的了。
可她接着便无所谓的一笑:“这也是没有办法,他父亲又不在,那么多病人我实在照看不过来,不小心便弄丢了。”
锦妃大约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看她满不在乎的模样,还有云罄那习以为常的模样,竟有几分忧心。
谁知云罄母亲看了看云罄,又看了看抓着他的手的茗玥,忽然笑道:“我看夫人您这女儿倒是十分喜欢我儿子,要不我们商议一下,让我这儿子当您的上门女婿吧!”
此话一出,锦妃刚要入口的茶都忘了喝,茗玥抓着他的手一紧,再看看云罄的脸色,果然黑如锅底。
一屋子的人怕都是头一次见上赶着让自己儿子当上门女婿的母亲!不只是上门女婿,这么小便让送了人家,该是叫童养……童养夫?
那人却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不错,道:“我这性子实在不适合带着小孩子的,云罄跟着我虽不缺衣少食,却吃了不少苦,我看你家境不错,那孩子也乖巧,这才舍得将我的心肝儿送与你们的!”
她似是还未曾发觉眼前人的身份。
锦妃诧异的忘了说话,云罄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茗玥却趁机对云罄说道:“云罄,既然你母亲这么说,那……”声音在云罄沉沉一眼之后戛然而止。
他母亲还要再说些什么,云罄便淡淡说道:“母亲,开玩笑别失了分寸,您面前的是锦妃娘娘。”
她果真就不说了,一下子便变了脸色,“锦妃?”她静默片刻,却又便成那样漫不经心地笑着,“那看上你的这小丫头是个公主啊,你去当人家驸马是万万委曲不着的!”
云罄脸色更黑了。
茗玥虽觉得这人实在不靠谱,却觉得她所言十分有理,连连点头,看的云罄母亲也一阵欢喜,招呼她到自己身边去。
她问道:“小公主啊,你喜欢不喜欢我儿子啊?”
茗玥乖巧的连连点头。
她便更高兴了,又问道:“那让我儿子给你当驸马你乐意不乐意啊?”
茗玥刚想点头,又看看云罄,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嫁到你家去。”
谁知她一下子便沉了脸色,“原想着你这丫头有点胆识,没想到竟连喜欢的男人都不敢带回去!”
茗玥一囧,觉得云罄他母亲实在是条好汉。
云罄他母亲朝云罄招了招手:“儿子,走!”
她仰着头似乎十分狂傲,也似乎对茗玥十分鄙夷。
云罄叹息一声,朝在座的以及丫鬟小厮都挨个倒了歉到了别,最后还特意超茗玥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玥儿,我这便走了,别总是想着喜欢我,日后怕是不会相见了。”
茗玥摇了摇头,被他母亲打破的悲伤气氛忽地又漫了出来,“一定会再见的,我会去找你的……”
云罄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眶泛了红,他母亲却在一旁凉凉道:“即是这么不舍,怎么不敢将他直接捉回去当你的驸马?”
茗玥觉得他母亲颇有南山土匪的风姿,一瞬间眼泪便又憋了回去。她暗暗想着前世她死了是多么悲哀,如若不然,她定会撺掇云罄将自己捉回去当压寨夫人,也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