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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说话?”

    最了解小北过往的人就是林向明,当他听到肖道长说她七岁丧父时,就已经停下手里的动作,专心的听着。

    大家伙看着小北跟老道走到车厢的最尾处,互相看了看,不理解小北为何对一个江湖术士的话这么认真。

    陈伟信和林向明一直专注着两人,十几分钟后,小北神情严肃的走过来,一声不响的掏出书包里一张全家照,又返回老道身边。

    车厢里的气氛十分的诡异,到最后,抢着吃饭的小子们也都开始竖起耳朵想听请他们再说些什么,可惜两人把声音压的极低,陈伟信甚至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在交流。

    这两个人都是神一样的存在!这是陈伟信脑海里闪过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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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2章 道长肖凤鸣(3)

    入夜,军列穿过城镇后就进入一片广阔的天地,外面夜色太浓,小北瞪大眼睛也看不清楚任何景物,因为转眼间身边的景色就消失不见。

    车厢里打鼾声此起彼伏,她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几个小时前肖凤鸣跟她说的话依然萦绕在耳边。

    “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肖凤鸣说完这句话,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有些人会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在新的载体上生活,这样的事情有,但是不多见。”

    “姑娘心存善念,若能抛开心中怨念平静求活,这一世人前显贵,安乐无忧;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放眼世界,寻找快乐有何不可?”

    小北心底的恨全是上一世父母给她的,她也尝试去忘记,也曾经的确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列车越往南,她的心越不安,总觉得会发生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彷徨不知。

    肖凤鸣不会把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说出来,只能给她一句忠告,指明一条路罢了。

    “睡不着吗?”

    听到脚步声往两节车厢的接缝处走,林向明起身跟了过来,把身上的一件薄毛衫披在小北的身上。

    小北点了点头,拧亮手里的手电筒,“你呢?”

    “我也睡不着。”向明靠着玻璃往外看,略长的头发遮住他的额头,青年的脸色苍白,到显得很忧郁。

    “小北,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二十天前,我还在西南是一处沼泽里求生,没想到兜转了一圈后,又要回到这里。”

    “林大爷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让你受苦了。”

    小北只能这样安慰他,谁也不知道现在东北的天空笼罩什么云,他们不是逃跑,而是为了更好的战斗。

    “我走后发生了很多事。”向明苦笑一下,目光投向小北,“现在你愿意说一下吗?我很想知道。”

    知道什么?是那些见不得她好的人的迫害?还是为了积累资本,三九天冻的浑身哆嗦扒海蛎子肉?

    “向明,没什么好说的,比起你来,我过的不知多轻松自在,倒是你,不想把你的经历分享给我?”

    向明看她目光狡黠,不由的一笑,摇头说道,“你啊,总有操不完的心。”

    呵呵,突然间老气横秋的,可不像跨入八十年代好少年。

    向明敛起笑容,看着外面极速倒退的黑影,慢慢说道,“我去的那个地方,很多人都和你一般大,甚至比你还太小。”

    小北不解,“参军不是有年龄要求的吗?”

    “他们不是战士,是逼不得已拿起枪保卫家园的孩子。”

    小北静静听着他的讲诉,从来就没想到过向明经历的事情和她知道的不一样,她以为向明最多充当卫生兵做收尾工作,没想到确是混进一个少年军团。

    “那些孩子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向明凄然的一笑,“我带他们出来,半路上遇到越南兵,双方交战后,因为没人掩护,我和他们分散了,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向明!”小北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有什么打算?”

    林向明微微一愣,浅笑到,“到昆明后,我也许会脱离海豚队,去寻找那些孩子的下落。”

    “你不怕被人发现自己并没有死?”

    林向明笑的更加的苦涩,“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候想平静的做人反倒很难。”说着话,向明转过头来看着小北,“我想你早已发现我的相貌和以往有所不同了吧?谢谢你没有追问,保留了我的一点尊严。”

    “向明……”苏小北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小北,物是人非,我在西南的数月,漫长的好像渡过了数年,那里蛇虫鼠蚁遍地,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被毒蛇咬死还是被流弹打死。

    我想活命就必须壮大自己,我也曾经心理扭曲过,觉得世界对我不公,我是将门之后,为什么不能和京城里那些纨绔一样逍遥的生活?”

    小北眼底一片湿润,曾几何时,她也曾替这位青年鸣不平?

    人生要经历的事情有很多,可是对一个孩子来说,有家人的陪伴和叮咛胜过优渥的物质条件。林向明的童年是阴暗、无助的,所以他才会设身处地的为那些早早端起枪参加战斗的孩子担忧。

    “没有吃的就在丛林里寻找能咽下去的草根,没有衣服穿就把腥臭的沼泽泥涂在身上防毒虫,久而久之,相由心生,不变的锋利,不变的圆滑就适应不了那里的恶劣条件。”

    他的声音沙哑,重重的喘了口气还要说下去,几不可查的脚步声让他警惕起来,把小北拉在身后,戒备的盯着前方过道。

    “小友不要紧张,我是道人肖凤鸣。”肖道长大概是要解手,听到这里有说话声才过来看一下。

    小北恭敬的对他鞠了一躬,一旁的林向明也跟着弯腰行礼,“道长,惊扰你的休息,很抱歉。”

    “言重了,人老了睡眠也跟着少,很多时间都是清醒状态,并没有影响到我。”

    肖凤鸣摆了摆手,和他俩并排靠在车厢壁上,火车晃晃悠悠的不知驶向何方,三人默不作声,静静听着铁轨发出沉闷的声音。

    肖凤鸣说过,他只给有缘人看相,所以林向明并没有像其他学员那样围着他,央求他给他们也指点迷津。

    现在肖凤鸣就站在他的旁边而不说话,他心里有些失望,不管这位道长是不是江湖骗子,他都希望能得到和小北一样得到关照,能有人跟他说说话,答疑解惑,寻找正确方向。

    第二日一早,火车进入徐州地区,走了十几个小时,气温越来越热,车上的小子们一个个热的受不了也坐不住,偷偷的溜到其他车厢去打屁聊天,被阮参谋骂的狗血喷头的回来。

    陈伟信也不管,不睡觉时就和肖凤鸣谈天说地,累了就躺下,饿了就吃,到下午的时候,火车到了安徽蚌埠停了下来,肖凤鸣和他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