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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人在暗中盯梢,可怜小北还惦记他,弄得自己现在下落不明。

    陈伟信窝着一肚子的火,挥手对身后的李长波几人吩咐道,“都上车,明天天亮后再说。”

    一夜无话,天蒙蒙亮的时候,藏在一颗大树上的苏小北揉搓了几下脸蛋,掸掉爬在身上的数条毛虫,低头看看树下还在睡觉的人。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凭着感觉找路,结果感觉偏差太大,基本上跟大部队背道而驰。

    于是就选了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躲避夜里寻食的猛兽,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溃不成军的一小撮亡命徒,在这儿安营扎寨,休息整顿。

    他们说话就跟打仗一样,叽里咕噜的根本听不懂,小北一宿也没敢睡觉,生怕自己睡熟了再从上面掉下来,吓到他们是小,关键被人生擒了才重大。

    下面一共六个人,穿衣打扮和昨晚上她俘虏的小老头一样,头上都缠着黑色头巾,少数民族的服饰,皮肤黝黑,骨瘦嶙峋。其中三人有枪,一人身上有把锋利的开山刀,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背篓,里面用破布盖着,不知道放的是啥。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小北就想知道他们啥时候能离开,再多待一会儿,树上的毛虫也会把她给吃了。

    挨到六点多钟,底下终于有了动静,其中一个人站起来踢了踢同伴,也不知道他说了句啥,剩下的五个人灰头土脸的爬起来,那人大概嫌他们动作慢,又骂了几句脏话,走到背篓跟前,检查了一下,自己背在身上。

    小北瞧他肩上的重量,恐怕能有七八十斤,而另一个背篓就轻多了,一个小个子男人用一只手就拎了起来。

    等他们走远了,小北活动下麻木的手脚,偷偷爬下来跟了上去。

    思前想后,她决定跟着这伙人走,单靠她那点野外求生知识,未必能找到出去的路,何况这几个人形迹可疑,以她爱冒险,爱多管闲事的性格,正好看个究竟。

    丛林里植物茂盛,种类繁多,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滋生着许多带着剧毒的蛇虫,有前人开路,小北看到不少被杀死踩死的毒虫,这到方便她行路。

    跟着走了半天,小北又饿又渴,山头都翻了两三座,人还是在雨林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头顶的日头火辣辣的晒着。

    好不容易到晌午时分,那六个人终于找到一条小溪,在水边生起堆柴火,抓了些水里的鱼虾在火上烤着吃。

    等他们吃饱休息足了离开,小北才敢偷摸出来,火堆还有些未燃尽的火星子,小北跟得了宝贝一样,赶紧找来一些干燥的茅草,脱了鞋在水里捞了几下,就抓到几条浑身透明的小虾。

    胡乱的吃了几口,又把水壶灌满水,小北用水浇灭火堆,寻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就这样跟着走了一天一夜,到第三天上午,小北连着两个晚上没睡觉,脚上又长了一溜的水泡,走路都开始打摆子了。

    距离那伙人越来越远,自从昨天中午吃了几只半生不熟的虾之后,小北就靠着那壶水续命,现在是想追也追不上,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

    ☆、380章 丛林(2)

    雨林的天气是说变就变,前一秒还烈日当头,后一秒就大雨倾盆,这雨还是带着大太阳下,奇怪得很。

    小北此刻头顶一片大芭蕉叶子躲在一棵伞状的大树下躲雨,眼瞅着对面小山坡上发生一小段泥石流,本来长得挺妖艳的一株红花瞬间被山顶上滚下来的泥水带走。

    小北有自知之明,她这小身板并不比那株高大的花粗壮多少,就算有把蛮力,也不想和泥石流较劲,乖乖的躲雨,顺便吃吃身旁树上的野果子。

    现在连牙都酸倒了一片,再吃下去就该吐酸水了,小北无趣的把果子扔到雨水里,呆呆的望着白蒙蒙的雨雾。

    “大哥,这下面有一个山洞。”

    小北转了转眼珠,侧着耳朵仔细听听,郁闷的吐口浊气,自言自语道,“这才一天功夫,我就幻听了,要是不走出这片林子,估计没几天就会疯了吧?”

    “大哥?”

    下面又传来男人的声音,苏小北有点着急,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疼!

    “大哥,有避雨的地方了!”

    第三句话传过来时,小北终于确定不是幻听,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个缓坡,声音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终于听到有人说汉话,小北激动万分,尽管这个人的口音有些奇怪,稍微带点大舌头,不过总比听那些叽里咕噜的“鸟语”要强的多。

    她终究是谨慎的人,这里又不是哪个集市,随便就能遇到人,说不定就是昨晚上那帮人的同伙。

    只要下面人不抬头往上看是发现不了她,借着得天独厚的地势,小北把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这几个人穿衣打扮和先前赶路的如出一辙,大概就是本地人的风格,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年纪很小,看样子也就二十几岁,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背篓,类似于在乡下抓鱼的鱼篓。

    后面陆续过来七八个人,被雨水淋的形容疲惫,最后跟上来的男人则是一脸的横肉,不知道处于什么想法,竟然停下来四处打量,吓的小北赶紧缩回脑袋,不敢动弹。

    她从未惧怕过某个人的眼神,可是那人的眼神阴鸷毒辣,仿佛知道小北的藏身之处,带着一股寒气扫过来。

    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小北稍微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偷偷侧过身子,想看看下面的情况。

    刚露出脑袋,就见走出来一个男人,小北看他的脑袋光秃秃的,可能是缠着的黑布条太湿太沉给解了下去。似乎是感觉到头顶上方有一双眼睛,那人猛地一回头,上面除了稀疏的灌木丛,别无他物。

    苏小北趴在地上,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要不是山上的雨水在她脚边冲了一条深沟,她根本就没法躲过那个男人的眼神。

    “二旺,你过来。”那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大哥!”里面跑出来一个年轻人,就是先前探路的那个。(这人半个月前还在长沙出现过,曾经和苏宏杰在一块儿,谋害过小北。)

    “你说的消息可靠吗?”

    “大哥,千真万确,我从那边过来时打听的清清楚楚,这个月21号是掸邦泉爷55岁的生日,民间叫做‘小花甲’,听说参加生日宴会的人都是掸邦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要大哥搭上这条线,以后滇缅还不是您的天下?”

    男人并没有因为他夸张的奉承有半点喜色,“我听说泉爷个性并不张扬,为何把生日宴弄得这么隆重?”

    “还不是因为两国打起来了吗?好多条商业链都断了,大佬们借机聚在一起,我想八成是商量怎么运作呢!”

    二旺的分析得到男人的赞同,他对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