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能是她的依靠呢?
喻知非看着苏华年无神的样子说:“去吧,先去看看小月,看他吃饭了没有,没吃饭再去给他带点饭来。”说罢,便开始推动轮椅,准备进入医院。
“别,”苏华年赶忙拦住了喻知非。虽然她刚刚在医院的宣传栏中看见,并不是每一个肺结核病人都带有传染性,有些病人查痰结果为阴性,这样是不具有传染性的,是可以正常接触的。但是她依旧不能让喻知非进入医院,就算苏华月没有传染性,那么其他病人呢。更何况,
苏华年想,更何况他早上还在发烧。他本就抵抗力不如常人,现在又病着,抵抗力肯定更加的低下。
于是她开口说道:“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然后她伸出了手,打算去试探一下喻知非额头的温度。还没触碰到他的额头,她便把手收回来了。
苏华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从医院出来,没洗手。”
喻知非笑着看着她说:“没发烧了,去吧,去看看小月。”
苏华年点了点头,转身朝医院走去。
转身没走几步,苏华年又回头看了看喻知非。
喻知非没有走,他依旧在那里看着她。
他向她挥了挥手,笑着说:“去吧,我不走,在车上等你。”
苏华年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上边走边想,她的心思很乱,一方面在为苏华月担忧,一方面又因喻知非突然出现而给自己带来的安心感而感到有些慌乱。
就这样,带着一团乱麻的思绪,走到了苏华月的病房门口。
没有敲门,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病房内有三张病床,其他两张病床旁边都有着亲属的陪伴,放着保温饭盒,带来了家中可口的饭菜,他们轻轻地讲着话,聊着天。唯一让苏华年觉得刺眼的,便是不管是病人还是家属,都清一色地带着口罩。
苏华月正在睡觉,他的床头柜上摆放着白色的一次性饭盒,一次性的餐具整齐地放在饭盒上,没有开封。
苏华年一看就知道他没有吃晚饭,她伸出手摸了摸饭盒,已经微凉了。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拿起了盒饭,打算去帮他热一热。
又转头看了看苏华月的睡颜,她便放下了,打算等他醒了之后再去加热。
坐在了苏华月床边的椅子上。
他带着口罩睡着。并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
苏华年以为他会睡很久,没想到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苏华月眼神中写满了不清醒,他迷迷糊糊地看着苏华年。
苏华年不确定他是否真的醒来,因为苏华月从小睡觉就是这样的,有时候迷迷糊糊地还会再睡一会,于是苏华年站了起来,往上拉了拉苏华月的被子,打算让他再睡一会。
没想到苏华月却一把抱住了自己,他的手臂环绕过她的腰,抱着她,把头倚靠在她的小腹上。
“姐……”苏华月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苏华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在苏华月十岁以后他便很少和自己这样亲密了,她迟疑地将自己的手摸上了他的后脑勺。
“姐……”苏华月依旧喊着她。
“嗯,”苏华年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后脑勺。“姐在呢。”
“姐,”苏华月有些赌气地说,“我梦见你好几次了,你这次才和我讲话,一点都不好。”
苏华年轻轻地推开了苏华月,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苏华月诧异地抬头看着苏华年,“姐,你怎么来了!?”他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拉开了自己与苏华年之间的关系。
苏华年微笑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哎呀,姐,”苏华月别扭地躲开了苏华年的手,不好意思地说:“我都多大了。”接着他又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今天又不是周末。”
苏华年收回了手,依旧笑着说:“这些以后再说吧,你今天想吃什么?”
苏华月想了想,开心地说:“吃你做的饭。”
“今天不行哟,家里什么都没有,明天吧,明天我做给你吃。”苏华年说。
“好吧,”苏华月说。
“今天去给你买好吃的。”苏华年愉快地说。
“好啊,”苏华月笑着说,“要快点回来。”他笑着调皮地说:“饿了。”
笑着走出了病房的门,苏华年的笑容马上就褪去了。她神色凝重地朝着医院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她便看见了喻知非的车。
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她本以为他会离开的。
走到了喻知非的车旁,她看见喻知非摇下了车窗。“上车。”
拉开车门,走上了车。
苏华年上了车后没有和喻知非多说些什么。她想起苏华月带着口罩的样子,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背靠在车椅上,失神地看着前方。
喻知非也没有开口说话,车辆就这么向前开着。
一路无言。
突然,车辆在一家饭店的门口停了下来。苏华年看向了窗外,这家饭店在当地很有名,是一家北方风味的饭店,但是在这个南方的小城却也依旧有很多人都喜欢吃。现在正值饭点,门口的等位区已经坐满了客人。
“这里好吃是好吃,但是要等太久了,换一家吧。”苏华年开口说道。
“没事,不用等。”说着喻知非便摇下了车窗,他冲着窗外挥着手。苏华年看见有人提着餐盒朝他们这里小跑过来。
将餐盒从窗户递了进来,“谢谢。”喻知非接过餐盒,向窗外的人致谢。
“之前点好了的,吃吧,”喻知非从袋子中拿出了一个餐盒,递给了苏华年。
苏华年怔怔地接过了餐盒,却没有打开吃。
“吃啊,”喻知非温和地说,“这一个是小月的,他还有,不用担心把他的份给吃了。”
“谢谢你。”苏华年开口说道。
“没事。”喻知非笑着回答她。
“真的,”苏华年很认真地说,“我不是在客气什么,是真的很谢谢你。”
喻知非也认真起